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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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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暖 莫亂子 3302 2019-12-05 12:08:00

  凌莫寒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將手中的冰糖葫蘆遞給玉至暖:“難受了?知道難受以后就好好走路。”

  一旁的陳愕與小李子不由的笑了笑,明明是一幅不好惹的樣子,可遞上冰糖葫蘆時的動作卻又像是在討?zhàn)?,明明是?xùn)斥的語氣,可任誰聽起來都像是關(guān)心。

  不同于陳愕與小李子的秦楠,看著這一幅畫面更多的卻是擔(dān)心,暖兒,你確定,這皇帝的心中沒有你的存在嗎?

  因為,在這熱鬧的街道,他們二人站在橋面上,撇開他們出色的外貌,在她眼里更像是一對尋常拌嘴打鬧的夫妻。

  玉至暖愣了一愣,然后接過,咬了一口,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可以把任何的憂愁都拋之腦后:“凌莫寒,我們曾經(jīng)來過這里嗎?”

  “你忘記了?”凌莫寒嘴角的笑意漸漸收起,皺眉問。

  玉至暖看著凌莫寒,他似乎生氣了,于是她的心開始慌亂起來:“大概是時間太久了吧?!?p>  凌莫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玉至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時間太久了嗎?十年的時光的確久了些,久到她可以將他們之間的一切通通忘記,可玉至暖,為何我卻能記得如此清晰?

  他清晰的記得,那時她在宮中常常會因為想家而難受的躲起來一個人偷偷哭著,可每次她躲起來的時候,能找到她的也只有自己。

  甚至有一次,她竟然膽子大到一個人藏在下人裝運東西的貨車上,偷偷的溜出了宮,那時的凌莫寒,發(fā)現(xiàn)在宮中再也尋不到那抹瘦小的身影后,整個人都慌了,那時他一次知道是什么是恐懼,后來,當(dāng)他路過宮門之時,心中有了一個感覺,他幾乎可以肯定,她一定是因為想家偷偷的溜出了宮,于是當(dāng)下,他的心中立馬有了一個決策。

  他不顧一切的沖出宮去,將那些責(zé)罰拋之腦后,好在,他的感覺是對的,當(dāng)他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已經(jīng)入夜,他將那抹蜷縮在橋底的身影,緊緊的擁入懷中后,他才放下了自己所有的緊張。

  幸好,這一次仍然讓自己找到了她。

  她說:凌莫寒,我想回家,可那里的大門緊閉,我進不去,也沒有人能聽到我的敲門聲。后來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唯一能想到就是這里,以前我娘親經(jīng)常帶我來這里游玩,可現(xiàn)在,連這里都安靜了。

  凌莫寒看著至暖在他懷里抽搐的樣子,除了心疼再無其他:“阿暖,這里依舊熱鬧,只是你自己捂住了耳朵,不信你聽?!绷枘f完,將至暖捂住自己耳朵的手放下,柔聲哄著,她將自己徹底的封閉在這個世界之外,他甚至不敢想象,她這一天究竟有多崩潰。

  因為她的淚直直的打入了他的心中。

  ??“阿暖,這里依舊和以前一樣,凌莫寒帶你出去玩,等你玩累了我們再回宮好不好?”凌莫寒說完便抱著至暖離開看那個橋底,走進了人群,直到他將一根冰糖葫蘆放入了她的嘴中,她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那之后,只要至暖不開心了,凌莫寒便會帶她來這,給她買上一根冰糖葫蘆。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至暖重新露出她那只屬于他的笑容。

  可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記得的卻只有他,她一轉(zhuǎn)身,用了六年的時光,在她轉(zhuǎn)頭離開的時候便將他們的過去通通拋棄了,面對這樣的她,他如何不氣?

  “的確,你離開了六年,我還是那句話,玉至暖,你究竟還記得什么?”凌莫寒冷冷是說。

  玉至暖看著凌莫寒,張了張口卻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告訴他,她是為了救他,所以將他們之間的過去忘記,可這是寒山的秘密,怎如何能告訴他?

  玉至暖想了想,不想去尋那么多的借口,于是她將手中的糖葫蘆直接塞進了凌莫寒的嘴里:“凌莫寒,我們難得出宮,不要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生氣好不好?”

  凌莫寒嘆了口氣,他看著自己口中的那根糖葫蘆,對她,明明是該生氣的,可最后都是他在妥協(xié),因為舍不得。

  他將糖葫蘆還給玉至暖,然后握住她的手腕:“走吧?!?p>  “去哪?”玉至暖問。

  “餓了?!绷枘疀]好氣的說。

  “不是用過午膳了嗎?”玉至暖追問。

  當(dāng)然在凌莫寒那道充滿不爽的眼神中,玉至暖選擇了閉嘴,然后隨著他向前走去。

  “皇上沒用過午膳嗎?”跟在身后的秦楠問小李子。

  “用了,不過皇上大約有什么煩心事,只吃了幾口就命人撤了。我本來還在擔(dān)心皇上會不會餓著,現(xiàn)在不用擔(dān)心了?!毙±钭有ξ恼f完便快步更上了皇帝的步伐。

  秦楠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若按照這個情況,他們何時才能尋到合適的機會離開他們?不行到時候,她得尋個機會提醒一下暖兒。

  凌莫寒幾人在附近尋了一家較為別致的酒館,在進門之時,一直跟在至暖身后的秦楠尋到機會,快速的走到她的身邊,然后拉了拉她的衣衫,擔(dān)憂的說:“暖兒,現(xiàn)下我們可還有機會去大理寺?”

  “我仍然在尋找機會,眼下,凌莫寒應(yīng)該對我放下了一些警惕?!庇裰僚谅暤?。

  她想,凌莫寒定不會毫無理由的陪她出門,所以,這一路上,她一直都在盡可能的順著他的心,只是,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她一度恍惚的以為他是真的只是為了陪自己,而她呢?剛剛所做了一切究竟只是為是順著他的心,還是說她順從的根本就是自己的內(nèi)心?不過無論真假,無論目的是什么,至少剛剛的溫度是真的,至少,那一刻,是她曾經(jīng)做夢也想要的。

  幾人點了幾個精致的菜品,圍坐在桌前,玉至暖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口,忽然聽見外面胭脂水粉的叫賣聲,立馬被吸引了視線,然后迅速的放下碗筷,對著凌莫寒說:“外面有胭脂,凌莫寒,我出去看看,一會就回來?!闭f完便拉著一旁的秦楠往外走去。

  凌莫寒抬頭,見玉至暖起身離開,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她,卻撲了空,原本在她旁邊的女人,已經(jīng)離開的她的視線,心漸漸的下沉。他放下碗筷,靜靜的看著那個已經(jīng)空了的位置,卻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皇上,由微臣去護著她們?!标愩狄娙绱?,里面起身說。

  “不必,坐下吃飯吧。”凌莫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

  陳愕有些意外,這皇上居然會如此放心皇后就這樣離去,若是遇到了什么,又或者去做什么?

  但很快,這想法就被門外那兩道黑色的暗影打破。那兩道暗影,陳愕在熟悉不過,是皇帝的貼身暗影,是他千挑萬選出來,只為護皇上的周全,尤其是外出之時,因為一旦他不再宮中,誰都不知道暗地里究竟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畢竟,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fā)生。雖然凌莫寒的武功很強,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不過今日,凌莫寒竟然將這暗影就這樣的放到了玉至暖的身邊,而陳愕看暗影的身姿,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第一次。

  而且以凌莫寒的的性子,于她究竟是跟蹤還是保護,這就要看凌莫寒自己了。

  玉至暖帶著秦楠來到那個剛剛在叫賣的鋪子后,便開始低頭認真的挑選起來,秦楠見此有些不解的問:“不是去見林風(fēng)?”

  “小心凌莫寒,他不是一個放任的人?!庇裰僚亻÷暤恼f。

  秦楠這才明白,凌莫寒一向精明,只怕會讓陳愕在暗中看著。于是便也低下頭了,隨意的挑選了幾個。

  “賣簪子~”人群中一道若有如無的聲音再次吸引了至暖的注意。

  她若有所思的去尋找那淹沒在人群中的那道叫賣聲,然后將那些胭脂水粉結(jié)了賬,帶著秦楠涌入了人群。

  “姑娘,看簪子嗎?”那小販笑盈盈的問。

  玉至暖點了點頭,探頭確定附近沒有凌莫寒或者陳愕的身影,這才放心。

  她放下了手中隨意抓起的簪子,付了賬,準備離開之時,卻被那小攤上的一只玉簪吸引了視線,她將那簪子拿起,仔細的看了一會。

  這枚玉簪子十分的簡潔,就如同與她頭上了那跟一樣,而唯一不同的便是,她手上的這只玉簪要比她頭上的要那只要大上一些,一看便是男子束發(fā)之用。

  剛剛出宮之時,他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阿暖,果然,還是玉簪最適合你,很美。”那時,她的心開始泛起了漣漪。

  從梅花,再到玉簪,玉至暖想,或許在她遺忘的過去中,她們也曾有過美好。又或者,不過是他隨口一句的巧合。

  可拋開那些,大概凌莫寒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他褪去龍袍,換上常服,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樣子,帶玉簪應(yīng)該也十分的好看,至暖握著這只玉簪,她雖然沒有見過那副樣子,但她就是能肯定,甚至可以將那副畫面帶入腦海。

  “姑娘眼光真好,這是我這里最精美的一只發(fā)簪,最適合送給自己的心上人,若有一日姑娘能親手替他挽上,那么二人一定會幸福美滿,結(jié)百年同心。”那小販殷勤的說著。

  用這玉簪替他挽發(fā)嗎?大概他是不會允許也沒有那個機會。雖然如今的自己是她的結(jié)發(fā)妻子,是最有資格可以做這件事的人,可她卻不是他心中的人。

  “謝謝,我大約是用不上了?!敝僚行┦涞膶⒛歉耵⒎畔拢缓箅x開。

  ?挽發(fā),挽發(fā),玉至暖走了幾步,可腦海中卻在不停的浮現(xiàn)著兩個字,她嘆了口氣,還是停下了步伐,轉(zhuǎn)身將那只玉簪緊緊的握在手中。

  即便最后替他挽發(fā)的人終不會是自己,但至少這玉簪是她給的。她曾經(jīng)給過自己機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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