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點點頭,程殊的靈活應變讓張英很滿意。
“來人,將盧總旗叫過來!”看向屋外,張英和善的面色收斂,變得不茍言笑。
這變臉本事看的程殊一愣一愣的。
盞茶功夫不到,在一名陌生錦衣衛(wèi)帶領下,盧劍星走進了大堂。
“大人,不知喚我前來,是有什么事情?”
躬身行了一禮,盧劍星抬頭間看到了一旁的程殊,眸子一亮,微微點頭示意,而后看向了頂頭上司張英。
“盧總旗,這是新入職的程殊,就派到你們旗了,你負責帶一下他!”
“是,大人!”盧劍星一拱手,見張英沒有別的事情,就帶著程殊出了門。
“小殊,晚上有個任務要出,你就跟著我!”盧劍星沒有問為什么要加入錦衣衛(wèi)之類的廢話,而是直截了當地分派起了任務。
錦衣衛(wèi)中恩蔭官宦子弟是常態(tài),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
盧劍星心里也清楚,張英將程殊安排到他旗下,就是想讓他照顧程殊!
“好,那白天作做什么?”點了點頭,程殊聽到晚上有任務,心中有些激動,面上不顯,平淡地問道。
“白天養(yǎng)足精神!”
盧劍星將程殊帶到他們旗值班的地方,然后和一眾人介紹了一下,打了個招呼。
緊接著,大部分人就各自離去,出任務去了,房里就留下了靳一川,盧劍星,沈煉三人。
“小殊,你來錦衣衛(wèi)算是來對了,有的是人陪你練刀!”眾人離去,靳一川沖程殊一笑,調侃道。
程殊的武癡他們三人看在眼里,靳一川猜測程殊加入錦衣衛(wèi),想要練刀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哈哈,還是靳大哥懂我!”程殊嘴角微微上揚,上下打量了一番靳一川,接著問道,“靳大哥,身體怎么樣了?”
“好極了!從來沒有這么好過!”將手里的短刀旋轉兩圈,靳一川笑道。
“還要感謝你的藥,兩副藥下肚,他好的差不多了!”沈煉撫著雁翎刀,在一旁笑著補充道。
“好了就行,改日我再托人買兩幅!”
程殊點點頭,接著轉頭看向沈煉,“沈大哥和周姑娘怎么樣了?”
聞言,沈煉面色一僵,笑容緩慢斂去:“不怎么樣,一來沒有刑部特赦,二來她也不肯跟我走,說除非我拿出一百兩金子!”
程殊一愣,原本不是一百兩銀子就能為周妙彤贖身嗎?怎么變?yōu)橐话賰山鹱恿耍?p> 一百兩金子可不是個小數目,相當于一千兩白銀,沈煉不吃不喝需要攢五十年!
“莫非是因為沒到結局,兩人沒經歷過生死相依,周妙彤對沈煉帶人查抄自己一家還耿耿于懷?”程殊心中猜測道。
因為周妙彤父親寫詩諷刺閹黨,所以一家被錦衣衛(wèi)以莫須有罪名打入大牢,她也被賣進了教坊司充當官妓,其中帶頭的人正是沈煉。
所以周妙彤對沈煉是憎恨的,最后周妙彤情感發(fā)生轉變,是因為沈煉豁出生死救她,她所深愛的嚴峻斌也死在了鎮(zhèn)撫司大獄。
可以說,沈煉三兄弟悲慘的結局都是因為沈煉對周妙彤的愛,若不是為了給她贖身,沈煉也不會貪圖魏忠賢的四百兩金子,從而放走魏忠賢,為盧劍星與靳一川的死埋下禍根。
“不提這個了,小殊入職,我們理應請他吃頓飯!”盧劍星瞧見二弟面上黯然之色,擺了擺手,岔開話題道。
“是啊,咱們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不如今天喝個痛快!”靳一川和煦一笑,錘了沈煉胸膛一拳。
“今天喝個痛快!”沈煉強扯了個笑容,輕輕拍了拍靳一川的肩膀。
兩人間的默契令程殊有些羨慕。
“走,我們喝酒去!”程殊以手撫刀柄,高聲招呼道。
盧劍星三人笑著跟上,四人找了個酒樓點了幾個菜,點了幾壺酒。
一頓飯下來,花了一個多時辰,飯桌上好拉近感情,吃吃喝喝間,程殊和三人關系親近許多。
雖然說著一醉方休,但四人都記著晚上的任務,所以淺嘗輒止下,四人盡皆清醒無比。
待程殊結了賬,四人回到北鎮(zhèn)撫司,開始等待著一個時辰后的任務開始。
“盧大哥,今晚的任務是什么?”
抱著劍靠在一旁,程殊看著四周準備弩箭,繩網的錦衣衛(wèi)們,出聲問道。
“我們要去陳嘉鳴的府邸,捉拿閹黨余孽許顯純!”
盧劍星抬頭看了一眼程殊,見他面色肅然,還以為他在擔心,于是寬慰道:“這只是個小任務,你跟著我,我保你安全!”
“不,盧大哥,我要進入陳大人的家里,捉拿許顯純!”
聞言,程殊微微搖頭,跟著盧劍星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出刀,斬殺敵人才能獲得源點,他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擦拭斬馬刀的手一頓,盧劍星微微蹙眉,抬頭看向程殊:“陳嘉鳴府邸興許有埋伏也說不準!太危險了!”
“沈大哥進去就不危險了嗎?”程殊直視著盧劍星,反問道。
獲得源點是當務之急,他可不會后退。
“可……”
盧劍星嘴巴張了張,面色有些不好看。
張英將程殊交給他是讓他照看的,而不是沖在第一線殺人,但這理由沒辦法明說。
“大哥,刑部陳大人府邸一切照常,小殊跟我一起進去,沒事兒的!”
沈煉見兩人間氣氛有些凝重,打了個圓場。
“好,那你們兩人多加小心!”
沉吟了良久,看到程殊眼里堅定的目光,盧劍星最終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決定派一隊人在屋外時刻接應兩人,而不是按原計劃在百米外設防。
一切準備妥當,天色也逐漸暗淡下來。
待最后一抹亮色消失,夜幕完全籠罩大地,眾人從北鎮(zhèn)撫司魚貫而出。
一路上,凡是見到程殊等人的百姓老遠就退避開來,畏之如蛇蝎。
程殊眼角抽了抽,第一次體會到朝廷鷹犬的“威風”。
“習慣就好了,咱們的名聲可不怎么好聽。”見程殊面色有些不好看,靳一川猜到了原因,自嘲地笑了笑,寬慰程殊道。
“嗯!”程殊點點頭,跟隨著大部隊到了陳嘉鳴的府邸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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