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擋箭牌?!?p> 安平的話讓馬車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墨蘭和墨竹兩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她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見到自家主子露出這副表情了。
“我竟然將這么重要的事給遺漏了?!卑财降纳袂楦裢饽?。
銀狼是個不可小覷的勢力,她對此還沒有什么防備,若是他們有意打探……
“墨竹,傳令下去,院子周圍的防護加強,還有分出一隊人打探銀狼的下落。還有,以前不對勁兒的地方全給我查清楚?!?p> “是!”
“墨蘭,將我們院里的人的底細全弄清楚,該丟出去的全部丟出去。真當我的院子是用來養(yǎng)白眼狼的?。 ?p> “是!”
安平吩咐完,用手抵著下巴,思索著什么,神色凝重。
想了一會兒,安平又說:“墨竹,明日去楚子息府上送一張拜帖。”
她垂下眼簾:“讓我當擋箭牌,不給我個說法,像話嗎?我是那種任勞任怨的人嗎?”
墨竹遲疑了一會兒,說:“主子,您又是丟人,又是去找一平公主,只怕會引起注意啊!”
“院子里的那些白眼狼,難道你們奈何不了嗎?”安平輕飄飄地給了她們一個眼神,看得墨竹、墨蘭心底發(fā)涼。
“至于去楚子息那兒,這不是他們愿意看到的嗎?相信他們知道了只會開心我按照了他們的路線走?!?p> 安平說著,眼里染上幾分陰郁:“今天也是我大意了。我以為我進宮只是一時興起,不會有什么意外卻沒想到他們的反應竟然這么迅速。想來,早就在這兒等著我了。即使我今日沒進宮,他們也會找個時間讓我進宮?!?p> “難怪事情完之后,楚子季讓沐逸辰帶我在宮里轉(zhuǎn)轉(zhuǎn)?!?p> 太后,楚子季,沐逸辰早就設了個局,等著她呢……
沐逸辰……
安平知道這段時間是她大意了。沐逸辰在她的面前一直把握著一個度,油嘴滑舌,態(tài)度曖昧卻不過分,也幾乎不與她談及政事,導致她都忽略了,這個人是百官之首啊。
而她在沐逸辰的面前雖然沒有露出太多的底牌,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給他察覺了,對她產(chǎn)生了防備。
所以她今天被算計了。
安平輕咬下唇,感覺胸口有些悶悶的,想起今天和沐逸辰聊的事情,里面又能相信幾分呢?
沐逸辰果然就應該在她心里那張遠離人物名單中呆著,他們的關(guān)系果然只能是合作……
這天夜晚,安平院子的燈早早就歇了。一個身影躲過一些人的視線,來到了安平的房間。
如果這是誰把安平房間的燈給點起,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人闖入安平閨房的就是那個美名在外的沐相沐逸辰。
只是,沐逸辰進了房之后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這個房間安靜的除了他的呼吸聲就沒有了其他的聲音了。
他走到床邊,伸手一探,果然,床上是空的,安平并沒有在房間。
沐逸辰嘆氣,默默地坐到房間的軟榻上,等著安平回來。
而此時,安平卻出現(xiàn)在楚子息的房間里,笑顏如花。
“不知道子息妹妹對我的提議還有什么疑問嗎?說出來我可以補充的哦!”
楚子息并沒有馬上答話,她看著安平,眼里是滿滿的的探究。安平坦然地讓她看著,氣定神閑。
過了好一會兒,楚子息才移開視線,說:“疑問沒有,但不好意思,我不答應。”
安平嘴角的笑容消散了些,眉頭一挑,顯然楚子息的答案是在她的預料之外。
她疑惑地問:“為什么拒絕呢?我的提議對你有益無害不是嗎?而你僅僅只需要明天與我演一場戲銀狼還是屬于你,而太后她們的注意卻全部移到了我的身上,你從此高枕無憂,這樣不好嗎”
楚子息淡淡地說:“是挺好,但我不答應?!?p> 安平微微瞇眼,看著眼前這個少女,對她的印象再一次刷新。她與楚子息的接觸不深,這次更是弄不懂她的想法
“我真的很不懂你為什么要拒絕,給我個理由可以嗎?”
楚子息沉默了片刻,才開口:“我楚子息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是別人對我的恩情總是要報的。先帝對我有恩,又將銀狼給了我。那自然我也得做好先帝囑咐的事。護你周全!”
安平一愣,隨后嘆氣。
“護我周全?怎么個護法?現(xiàn)在外面大多數(shù)的目光還是聚集在我身上。你也清楚,銀狼意味著什么。我現(xiàn)在在長公主府都放松不了,更別說還有其他勢力?!?p> 楚子息聽后低聲說:“可這里面,太后她們才是最不好對付的??!其他人至少被他們壓著。而且我在你院子外面派了些人守著的?!?p> 難怪,她的梅園一直沒人潛入,她就沒有往銀狼那邊想,這也是為什么她將銀狼忽視的這么徹底。
安平起身,說:“我明白了。不過你還是把人給撤了吧,我不喜歡。母親給我留的人足夠了。我希望你再仔細考慮考慮我的建議,我既然提出來了,自然有應對的法子?!?p> “還有……”安平的臉被一片陰影給蓋住,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你不是心悅沐逸辰嗎?皇上無非是忌憚你手上的銀狼,若他以為銀狼不在你手中了,我再推你一把,你和沐逸辰不久可以在一起了。”
“你放心,我和他只是合作關(guān)系。沒有感情?!?p> 楚子息一愣,轉(zhuǎn)頭想說什么時卻發(fā)現(xiàn)安平已經(jīng)不見了。
這邊,莫雨柒呆在驛站中,正準備將手中的書收起休息,就聽到了窗戶那兒傳來了動靜,她皺眉起身正要往那邊走,窗戶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看清人影,赫然是從楚子息那兒離開的安平。她從窗戶那兒跳進來,手里拎著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酒。
莫雨柒將書放下,面色冷然:“你怎么過來了?這回不怕人發(fā)現(xiàn)了?”
安平關(guān)好窗戶,提著酒走到莫雨柒的面前,笑嘻嘻地說:“來都來了還怕什么被人發(fā)現(xiàn)?。∥疫@不是想喝酒了嗎,所以就過來了。這可是我才從洛軒那兒偷來的哦。”
莫雨柒看著安平,一直以來,安平主動來找她喝酒必然是心里有事。
“我能說不嗎?”
安平聳肩:“當然不行?!?p> 莫雨柒沉默著,將自己私藏的酒也拿了出來。
酒過三巡,安平和莫雨柒的臉上都爬上了煙霞,眉眼迷蒙,嬌媚無雙。
“下雨了。”莫雨柒聽到外面?zhèn)鱽淼挠曷曊f道。
“不對,不是雨聲?!卑财綋u頭說道:“是上天在為我們奏樂!”
“飲酒賞樂,美哉,樂哉!”
莫雨柒難得地笑了:“既然如此,繼續(xù)喝吧!正好這聲響,今晚你也別回去了。”
安平點頭,又喝下一口,說:“好!”
不同于這兩人的飲酒作樂,沐逸辰半躺在安平的房間內(nèi),聽到外面的雨聲,神色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