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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星空真美

第一五七章 觸月

今夜星空真美 今日宙 2473 2020-03-29 14:21:01

  朱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就像往常一樣鉆研偃甲,她畢竟是天才偃甲師,再加上顧深等人的幫助,活偃一事很快有了眉目。

  黎川是四人中武力值最高的,對于打?qū)κ值哪膫€關(guān)節(jié)可以造成致命傷害,他如數(shù)家珍,在穿越的四人中還屬他對人體的構(gòu)造最為了解。尤其是在這個時代里,還沒有出現(xiàn)科學(xué)的人體解剖學(xué),在他的幫助下,朱璽終于構(gòu)思出了活偃的初步雛形——它不但是一只手臂,還需要活動自如,它的關(guān)節(jié)要和人的關(guān)節(jié)一樣靈敏。

  朱璽拆分出了自己要做的每一個小關(guān)節(jié)的部位,可在組合時又出現(xiàn)了問題。印徽是需要用劍的,這只手必須要向他原來的手一樣,自如運轉(zhuǎn)全身的玄力,可是當(dāng)下,哪個修士會這樣無聊去研究人體的玄力是怎么運轉(zhuǎn)的呢?

  還好顧深就是那個天生喜歡“無聊”的人,他發(fā)現(xiàn)有玄力的人是因為比別人多一雙神經(jīng)脈絡(luò),這一對神經(jīng)脈絡(luò)直接連通眼睛和手臂,從眼睛的地方源源不斷地把玄力搬到身體各處。

  至于眼睛是怎么產(chǎn)生玄力的,顧深現(xiàn)在還沒解開這個謎團。

  所以朱璽要做的是,仿造神經(jīng)脈絡(luò)的形狀,制作人工神經(jīng)。

  這個工程復(fù)雜浩大地超過她的想象。

  朱璽白天和黎川學(xué)習(xí)手臂的結(jié)構(gòu),夜里和顧深探討神經(jīng)學(xué)。

  在學(xué)習(xí)的壓力下,她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原先的臉還帶了些圓潤,現(xiàn)在身材更高挑了,如一株薺荷亭亭玉立。

  她敲了敲印徽的房門:“在嗎?我有東西要給你。”

  印徽披了件白色的深衣開了門,門外站著的少女正捧著一個盒子笑臉盈盈地看著她。

  他們很久沒見過面了,上次見面還是討論舞劍之事。

  “我做出來了,你試試看?!?p>  印徽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雖說他從不后悔那日做的事,但面對失了一只手的結(jié)局,他不免仍有些挫敗感,甚至想過等送完朱璽的人情就自我放逐去大荒流浪。

  朱璽把那個盒子在他的懷里推了推,片刻后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忘了,你一只手如何戴的上?可否讓我?guī)湍???p>  他笑了笑,聲音喑啞:“既如此,我們?nèi)ピ鹤永镌嚢??!?p>  印徽向昏暗的屋內(nèi)望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那把銀色寶劍仿佛受到了他的召喚,向他飛來,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像個聽話的偃甲人。

  朱璽回過頭看了一眼,夸道:“你這把劍真有意思?!?p>  她內(nèi)心盤算著,等到印徽的手好了,她就把這把劍討了來研究研究,相信印徽一定會借給她的。

  那把劍似乎領(lǐng)會到了她背后的意思,瑟縮了一下,黏得印徽更近了,劍尖差點頂?shù)接』盏哪_后跟。

  印徽無奈地看了它一眼:“聽話?!?p>  頓了頓,他又言道:“這是我的本命劍,跟了我十多年,不能借。”

  朱璽“哦”了一聲,嘴唇不自覺嘟了起來,她內(nèi)心有些不服氣,覺得印徽有些小氣,如果他向她借偃甲,她不假思索就送了。

  印徽看著眼前的少女冷漠的表情,唇角牽起了一絲笑意。朱璽對外人向來不茍言笑,冷若冰霜只有對親近的熟人才會生出其他情緒,就像現(xiàn)在一樣。

  “你別多想,本命劍與我血脈相連,若是折了,我也活不成了?!?p>  他說起自己的死穴的態(tài)度實在是輕描淡寫,似乎篤定了她不會說出去一般。朱璽想,他什么時候開始對自己這么放心了。

  她忍不住回頭望去,月光灑在他白色的深衣身上,就像籠了一層溫柔的銀霧。那一雙看著她的銀睛里,就像日極宮的靈渠之水,澄澈安靜,只有歡喜悅?cè)缓妥栽凇?p>  她做不出像他一樣的偃甲,光是那一對銀睛里暗藏著的熾熱情感,她都無法刻畫半分。

  偃甲再怎么逼真,都只是死物,他是活的。

  她匆忙從他的眼神中逃離,指著院子里的那一處冷玉桌,說道:“就這兒吧?!?p>  她打開了那只盒子,里面是一只白若鈞瓷的手臂,紋理細膩,骨肉均勻,觸之冰涼刺骨,在月光下泛著泠泠的青白之色,乍一看像是死人的手臂。

  “我叫它【觸月】,你瞧著怎么樣?”朱璽壓抑不住自豪感和歡喜問道。

  印徽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仍是緩緩頷首:“尚可?!?p>  朱璽聽了有些失望,這好歹是自己徹夜研究出來的第一枚活偃,印徽的態(tài)度怎么這么冷淡。

  光是制這偃甲的材料,她都花費好多的功夫,一種一種的測試,只有月光蓮的花瓣才能滿足她的條件。

  月光蓮并不是一種花的名字,它生于鐘乳石洞之中,是吸日月之精而長的蓮型石晶,每逢十五之夜,需要澆一次靈泉之水,洗去塵污,不然就會整株枯萎。每一年它才長一片花瓣,每一片花瓣只有成人的指甲蓋那么大。月光蓮的花瓣輕而固,硬而牢,需用火玄晶升起的爐火煅燒七天才能熔化。

  想要收集齊成年男子手臂那么多的月光蓮并非易事,她不得不求助父親,才得以從私庫中撥冗一二。

  “那我為你戴上試試?!?p>  朱璽捧起了觸月,看向印徽,眼里閃過一絲羞赧:“你得把上半身衣服脫了,才能安得上去?!?p>  印徽聞言褪去了白色的深衣和里衣,只穿了一條褲子,露著臂膀看著朱璽。

  月門的劍術(shù)走輕靈路線,所以印徽的身材并不如兵士壯碩,月光下看只感覺纖瘦有力。朱璽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他的上半身勾了去,她最近惡補了人體結(jié)構(gòu),知道這塊結(jié)實的肌肉的名字叫做肱二頭肌,小腹上那兩條深深的線條叫做人魚線…..

  只是,這樣好看的身材,卻失了一臂,就像本是完美無缺的偃甲失去了最重要的地方。

  她強迫自己不看對方,心無旁騖地把觸月的結(jié)合處和手臂的傷口處對上,低聲地說道:“你試試把玄力輸進觸月里。”

  印徽閉上眼,運轉(zhuǎn)玄力,只是每到左肩處就覺得阻塞,就像左肩上的經(jīng)脈被一道門重重地鎖住一樣。他嘗試不斷地用玄力突破沖撞這扇門,肌肉的疼痛讓他死死地咬緊牙關(guān)。

  不能,不能嚇到她,如果讓她知道的話,她該多傷心?。?p>  饒是如此,他還是情不自禁跪在了草地上,右手捂著左肩上和觸月的連接處,不斷地打著寒顫。

  朱璽擔(dān)憂地看著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疏導(dǎo)玄力本是極困難的事,早知他會承受這樣的劇痛,她應(yīng)當(dāng)叫上朱璧助他疏導(dǎo)。如果這期間出了什么問題,印徽會被自己體內(nèi)紊亂的玄力擊潰而亡。

  兩人的心里都在牽掛著對方,卻偏偏誰也不肯說出來。

  直到印徽覺得自己快疼得暈過去了,他終于感受到了一點奇妙的呼應(yīng),來自他的新手臂月觸。

  “真的…動了!”

  朱璽愣愣地看著,滿臉不可置信,方才她親眼見到月觸上的食指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那一只冰涼的手臂拉了一下她的衣裙,她整個人就這樣倒進了印徽的懷里。

  這是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半冰冷,另一半是那么炙熱。

  “這就是我第一個要做的事?!?p>  印徽的聲音從她的頭上響了起來,帶著淡淡的笑意:“謝謝你,你真的做出了我的手臂?!?p>  朱璽把臉埋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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