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肖和舒燦吃完一頓不知啥滋味的飯,東一句西一句的,講了什么也不知道。沈凌肖一看,將近8點了,便說:“咱撤吧!回去我女兒豆子還沒睡,我可以跟她玩會兒?!笔疽夥?wù)員來結(jié)帳。
舒燦拿出錢包,霸氣地說了一句“我來。”沈凌肖便沒強求。她看到他沒開發(fā)票,自己想了想,覺得這確實不太像是客戶宴請,根本就沒提工作上的事。倒更像是朋友間的一頓便飯。
剛才舒燦答應(yīng)沈凌肖一起走走的,便問,“想去哪兒?陪陪你走一段,寬寬心吧?!?p> 沈凌肖說,“那就陪我走到地鐵站吧,我其實已經(jīng)感覺好多了?!?p> 本以為會喝點酒,所以舒燦也沒開車?,F(xiàn)在聽說沈凌肖要坐地鐵,便也決定坐地鐵回家。只是方向相反。
舒燦記得第一次見到沈凌肖時,沈凌肖還穿著黑絲短裙,如今過了將近四個月,秋天的涼意已經(jīng)越來越濃了。此時沈凌肖,里面一件白襯衫,外面米色的薄外套,緊身的牛仔褲和一雙黑色尖頭的高跟鞋。因為跟細,腳又小,所以在這充滿涼意的秋日里,沈凌肖顯得格外單薄。蘇燦的黑色風(fēng)衣有點長,他穿著都到小腿部分,如果給沈凌肖肯定拖到地了。舒燦問沈凌肖,“你冷嗎?”
沈凌肖搖搖頭。
舒燦伸出手,“扶著我,不介意吧?”
沈凌肖臉還是紅了。不過還是故做鎮(zhèn)靜地握住了那只溫?zé)岬拇笫?,滿眼的笑。
舒燦抬著小臂,捏住沈凌肖的小冰手,更像是攙扶一位女王走在街上。但是有了這樣一個支撐,那暖流充滿了身體,腳也走著不再費力。沈凌肖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點什么。她真的好希望舒燦能說點啥,但他什么也沒說。專心的捏著小冰手往地鐵方向走去。
終于到了地鐵,沈凌肖的地鐵先來了,就算不是沈凌肖的地鐵先到,相信舒燦也會陪著她等的,沈凌肖很確定。她忽然很嫉妒舒燦的女朋友或他老婆。
舒燦說:“路上小心點吧,還有,商陽你不用太擔心。很多人在這個世上,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困難要去面對,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幸福平穩(wěn)地渡過一生。幫不了的事情,就別太往心里去了?!?p> 沈凌肖點點頭:“好。那你從臺灣回來我們再聯(lián)系。拜拜?!?p> 從地鐵回到家,沈凌肖的熱似乎都沒有從身體里褪去。進了家,一看到女兒蹣跚著興高采烈地向自己撲來,沈凌肖一下子就將她抱住。順勢給舉了起來。奶奶在旁邊大叫:“哎呀媽呀,你可別給她摔了。你那小細胳膊?!?p> 沈凌肖說:“沒事,媽。您早點休息吧,我跟她玩會兒。雋赫呢?”
“在屋里呢,是不是又打游戲呢?”
沈凌肖抱著女兒回了自己屋,看到老公真的正在打游戲,突突突地放槍,便把女兒往雋赫肩膀上放:“來,咱們給爸爸搗個亂,看他還能打死多少壞人?”
沒想到女兒興奮得索性被媽媽扶著在爸爸肩膀上彈跳了起來,特別歡快。終于,游戲以敵人的勝利而告終。雋赫反過身來,把娘倆兒一起撲到床上,一通撓赤,女兒笑得咯咯咯的,就快要喘不過氣來。奶奶在外面敲門:“你倆輕點兒啊,看給孩子整岔了氣兒!”
小兩口對視了一下,才算罷手。
雋赫問沈凌肖:“今天累不累啊?我怎么覺得你到了這邊,雖然離家近了,天天跟打了雞血似的,干的這么帶勁呢!”
沈凌肖說:“有了豆子,本來就不一樣了嘛。她給我?guī)У暮眠\,錢比以前掙的多,感覺好像有了事業(yè)一樣。當然現(xiàn)在也是給她在掙,要讓她受好的教育,將來過好的生活啊?!?p> 豆子忽然指著一張卡片:“豆豆!”
沈凌肖一下子坐了起來,“天哪!她認字了呀!”
雋赫說:“是啊,爺爺看她喜歡書,喜歡字,就已經(jīng)開始教她了。她還真的認。已經(jīng)有十幾張卡片,你隨便宜挑一張,她都說的對。”
沈凌肖興奮地看著豆子:“這么聰明嗎我的女兒!剛一歲多一點兒?”
豆子剛笑完,忽然嚴肅下來看著卡片,皺著小眉頭,這突變的小表情讓沈凌肖覺得特別不真實?!拔业男氊惏。憧烧嬲腥颂??!?p> 夜深人靜的時候,沈凌肖卻睡不著。她看著豆子可愛的小嘟臉兒,想起了商陽家不到六歲的果果。一會兒又想起了舒燦。一會兒又想起了果果媽嘶啞的講電話聲......她偷偷看了一眼早已進入夢鄉(xiāng)的雋赫,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像這爺倆一樣沒心沒肺地早點睡著。
第二天早上起來,沈凌肖感到極其疲憊,眼睛腫腫的。內(nèi)心有很多不安,飯也沒吃兩口。和豆子,豆子奶奶告別后,就和老公雋赫一同出了門。雋赫似乎知道老婆有些心事,揉了揉沈凌肖的頭發(fā):“魂不收舍嗎?”
沈凌肖輕描淡寫的說:“嗯,但還不知道是出在事情上,還是人上?”
看老公愁乎乎的樣子,沈凌肖笑了:“跟我其實沒太大關(guān)系,聽到的一些不好的事情。有點替別人擔憂?!?p> 因為昨天沒有睡好,所以到辦公室的時候,沈凌肖發(fā)現(xiàn)同事們?nèi)嫉搅耍叶荚谝欢褍涸谡f著什么。沈凌肖壓著難受的心情,故意裝著很冷靜地問,“怎么了,在說什么?”
代曉妍一看沈凌肖到了,就問,“凌肖姐,你昨天說約了商陽吃飯,你見到他了嗎?”
“見到了呀,但他家里有事,后來就先走了,怎么了?”
“早上跟新新電子信息報去對廣告排期,他們廣告部的人說商陽出事了。他昨晚被公安局帶走了,還說他夫人昨天在他家放雜物的儲物間里被燒死了,說他有嫌疑?!?p> “啊?!孩子呢?”
“那沒提?!?p> 沈凌肖終于知道自己這堵在心里的那塊疙瘩是什么了。但為什么呀?
她拿起電話,先給長青打了電話,但一直沒有人接聽。
她又給舒燦打電話,都把號碼輸完了,卻沒有撥出去。她想起了舒燦昨天跟她說過的話:“很多人在這個世上,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困難要去面對,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幸福平穩(wěn)地渡過一生?!?p> 他還說:“幫不了的事情,就不要太往心里去?!?p> 舒燦是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沈凌肖的玻璃心了嗎?至少他相信,沈凌肖想知道這些,一定是關(guān)心朋友能不能過好,而不是僅憑獵奇心理,去八卦事情的經(jīng)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