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嫣看著那幾人將麻袋切開,里面的東西順勢抖落出來。
那是人!
看清楚的她驚叫著想要跑,卻被眼疾手快的蒼蟄用劍擋住。
蒼蟄站起來,看著驚慌失措的齊嫣,他語氣陰測測的,幾乎帶著幾分殺意:
“請王妃幫我辨認(rèn)三個人?!?p> 齊嫣緩緩回頭,鋒利的劍刃割破了她的臉頰,她強(qiáng)忍著惡心,低頭打量剛剛磕在她小腿處的人頭。
這人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脫到一半,裸露的皮膚上分布著紫紅色的斑塊,像是被人打傷后的淤血痕跡。
齊嫣移開了腿,那人的頭倒在地上,熟悉的臉進(jìn)入眼中。
她捂著嘴大叫,后退時被椅子絆倒,整個人磕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喚起了她的神志,她喘著氣,右手死死捏著椅腳,拼命的搖頭喘氣,不敢再回頭看一眼。
“是誰?”
蒼蟄提著劍走到她的面前,冷聲問道。
齊嫣抬起頭,原本一絲不亂的頭發(fā)上掛著枯草,她嘴唇干裂出血,一雙眼睛布滿血絲,她死死盯著蒼蟄,反復(fù)重復(fù)道
“蒼蟄,你不是人?!?p> “你可誤解我了?!鄙n蟄冷笑一聲,走到另外兩個尸體面前,抬腳踢了踢,道“齊家父子經(jīng)過雪山時,忽然遇見雪崩,我可是費(fèi)了好大的勁兒,才讓你們見這一面的?!?p> “如今不過初秋,哪有那么容易……”齊嫣還未說完,就被蒼蟄打斷,他的語氣急促且迫切:
“哪有那么容易雪崩,分明是謀殺!”
只見蒼蟄蹲下,他扣住齊嫣的肩膀,右手發(fā)力,幾乎將對方的骨頭捏碎,他一字一句,幾乎每一個字都多一絲恨意:
“二十年前,初春,雪山北坡,十九條人命!王妃可還記得?”
齊嫣看清楚蒼蟄眼中的怒意和瘋狂,頓時明白,原來蒼蟄一直都知道的。
如今撕破了所有的偽裝,齊嫣反而神色不清咧嘴笑道:
“你應(yīng)該感謝他們,他們不死,哪有你今日的榮華富貴。”
咔嚓——
齊嫣感覺肩頭傳來劇痛,一下倒在地上,抬手才發(fā)現(xiàn)左肩骨頭已經(jīng)全碎了。
“還有希音?!鄙n蟄冷漠的站起身。
“你如何對她的,我會一一討回來。”蒼蟄收劍,示意士兵帶走尸體。
阿九上前捏住齊嫣的雙頰,將一粒毒丸投入,直到對方咽下才放手。
齊嫣想要干嘔摳出,卻被發(fā)覺的阿九綁了手腳。
她被兩個老婦托著進(jìn)入屋中,經(jīng)過蒼蟄時,忽然心中后悔。
不應(yīng)該逞一時之快,動了那個叫希音的女子。
這次,是她失誤了。
和結(jié)親圣旨一起到的,是立蒼蟄為鎮(zhèn)南王世子的圣旨。
如此,鎮(zhèn)南王府的大局算是定下了。
息封來到?jīng)龀?,就開始置辦宅子和嫁妝,其闊氣的手筆引起涼城中百姓紛紛猜測。
這鎮(zhèn)南王府的世子妃,是否真的如圣旨所言,是一介平民?
自從買了宅子,息封就不允許希音繼續(xù)住在王府,她只好帶著小花來到和王府相隔五街的地方住下。
蒼蟄每日都會來看望,每次總會被息封各種刁難,蒼蟄心中明白,對方是因?yàn)橹卸局滦闹胁豢?,所以也任由他發(fā)泄。
直到鎮(zhèn)南王撤去了齊府的官職,并讓鎮(zhèn)南王妃去寺廟為涼城祈福,息封這才對蒼蟄稍有客氣。
小花的身體也漸漸好轉(zhuǎn),她醒過來后就抱著希音大哭一場,其中說了許多遍對不起,希音稀里糊涂的接受了。
轉(zhuǎn)眼,就到了出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