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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中書

第十七章:私會(一)

淚中書 橙子大怪 3685 2019-08-23 23:38:50

  其中,最讓我恨的牙根癢癢的就是孟塔,而這家伙,此時正摟著懷里的咕嚕,邊幫她捋毛毛,邊時不時地用眼角余光瞟一眼一旁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小白,一臉的悠然自得。

  “孟塔,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說的?”

  “沒有啊,你們的事我又不知道?!?p>  這幾天孟塔也是說得不少了,譬如我失去了一段記憶的事,又譬如方才說小泥鰍的熾烈門一事,想必是見自己的話都無人相信,正憋著氣呢。

  當下耐著性子,又問道:“對于小泥鰍,你還知道什么?”

  “誰是小泥鰍?好像沒聽說過呀!”

  “就是那個門主,我兒時的玩伴,他本名叫什么來著?四叔?”我扭頭看向涂拾。

  涂拾食指點了點太陽穴,想了想:“欒丘?!?p>  “都說是你兒時的玩伴了,我哪里敢胡言亂語啊~”

  最后還是懶洋洋在他懷里打了個滾的小咕嚕替我求了個情:“你且說說唄~”

  不曾想,這孟塔竟是個小肚雞腸的,將小泥鰍說得是十分一無是處,待將他口中的那個陰險狡詐的小泥鰍和我記憶中的小泥鰍放在一起一比較,卻是更加不能認真理解了。

  “我倒是同意他這個形容,那熾烈門的變態(tài)門主欒丘就當是這副模樣才是。”

  小黑這個人,我只見過兩面,第一面他將我的頭痛牽了出來,第二面便是在這里同孟塔一個戰(zhàn)隊詆毀小泥鰍。

  “你是認真的?”

  “是的?!毙『谝荒樥J真,沉思片刻,抬抬手召喚出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去查查?!?p>  男人領命退下,變成一只黑鳥飛走了。

  布偶曾同我說過這只鳥,它是小黑身邊最親近的伙伴,前身是只靈鳥,雪域圣尊早些年因為些修煉的事情,走火入魔,得一傳說神女的眼淚能解,但是神女哪是那么好找的,偶然在一林子里舊疾復發(fā),樹上一只鳥的叫聲助他緩了心神。

  這只鳥就是魔音,后來小黑干脆就將鳥帶在身邊,千百年下來這鳥兒也漸漸修成了人形。與雪域圣尊而言,它既是隨從,又是摯友,還是一個不能夠得罪的人。

  奈何此鳥只有一個愛好,就是酷愛揭點什么,譬如:揭個短,揭個傷疤一類。布偶知道得多,不料魔音知道的比她更多,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江湖以上仙魔界的那點事也知曉得七七八八了。

  其中,就包括小黑的身份。

  小黑其實是個大魔頭,北方的修士們大多尊敬地管他叫一聲魔尊。

  魔頭嘛生來就是個魔,出身這個他是改變不了的,又由著不知是誰傳下來的規(guī)矩:自古仙魔勢不兩立。遂,后輩的魔只能和魔族眾人來往,他也是知曉的,可偏偏他就交了這么一個修仙的朋友,聽布偶的意思這個朋友就是小白,想到小白對小黑那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布偶咳了咳嗓子,又道,也不知是前世的小白。

  后面就是比較水到渠成的情節(jié)了,兩個好朋友喜歡上了同一位女子,礙于面子,又不愿意委屈自己,二人決定在姑娘還不知道之前,先用比武決出勝負,勝出的人便可以先去追求姑娘,結(jié)果比預料的差了那么點意思,二人實力不相上下,遂一比就一口氣比了上百場。

  秉承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比賽規(guī)則,二位心中很是光明坦蕩的。

  但看在廣大魔族子弟眼中,便不是這個樣子了??吹靡活^霧水的同時,有膽大的子弟開始對劇情進行揣測起來:“這傳說,仙族之人向來以伏魔降妖為己任,看這打得火熱,八成是想收了咱們圣尊罷。”

  魔尊也有爹娘,這大膽子弟的揣測之言好巧不巧地傳到了老魔尊和老魔后的耳朵里,二老當即捻了個訣將兒子收回來,在房中關(guān)了禁閉。

  這邊小白打著打著突然將人給打沒了,也很是郁悶,繞著御魔山山門哭嚎了三百圈,最終郁郁離開。

  我細細想來,后來那姑娘便應是小白的了。

  所以小黑同小白一見面時,當是要打一架,才能顯示出這搶了媳婦的恨來。

  小白,我想了想,心里不禁有些吃味。

  我自來就是那等心眼窄的不能再窄的女子,在鎮(zhèn)子里的時候,因著要擺大家小姐的架子,來了這里,亦沒有在術(shù)法容貌上比得過我的人,自是無所畏懼,可現(xiàn)在,我卻在心里將這樣一個沒影的姑娘當做了假想敵。

  長嘆一氣,心中愈發(fā)地思念小白,盡管他當下正與我在一間屋內(nèi)坐著,悄悄地,我偷偷抬眼朝他的方向瞧了瞧。正巧他也正看向我,心下一喜,眨眨眼,面上不禁也添上了一抹矜持。

  對面而來的清明眸子,夾雜著些許復雜的情誼。

  涂拾瞟了我一眼,又瞟了一眼小白:“小白呀,上次說你叫什么名字來著?!?p>  “棲風?!?p>  啥?他說啥?棲風?

  那個頂頂有名的無極仙翁座下各項術(shù)法頂頂精通的大弟子、江湖人口中頂頂有名的能以一敵百頂頂威風的戰(zhàn)神棲風?

  這是我出了鎮(zhèn)子以來,聽到的第一個“震驚的消息”。

  捋了捋從和小白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的點點滴滴,又想起那日小紅姑娘自報名號的威風模樣,是,我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叫什么?無極仙翁座下弟子,什么羽毛的來著,嗯,這般想來小白他的確很有可能是棲風的。

  捻了一個決,手心便出現(xiàn)了那本被我奉為神之寶典的小破書,匆匆翻開棲風那一頁,書上的內(nèi)容卻令我傻了傻眼,我清晰地記得,書中上回才將這故事寫了個開頭,這次再看時,竟已經(jīng)更新到了中篇,更新的內(nèi)容竟同這些日子在我們身上發(fā)生過的事情一模一樣。

  “小白,你,你說你是棲風?你確定?”

  “沒錯,那是我的名字?!毖酝庵饩褪钦f,我的名字我怎么會忘記。

  盡力壓抑著心中的震驚,將手中的書遞給涂拾。一旁的孟塔等人也好奇地將腦袋湊過去看。

  那本破書是個奇書這件事,我之前就十分認同的,只不過今天知道了它的另一個秘密,竟是會自己編撰話本的書精?

  “緣分啊,小白?!钡谝粋€驚呼出聲的是孟塔。

  “我說你們兩個為什么會不認識呢,原來是你們兩個都失憶了。”第二個驚呼出聲的是小黑。

  布偶斜靠在涂拾肩上,看的也是最真切的一個,小老人兒似的瞇著眼睛笑,咋了咋舌,又搖了搖頭:“這說的不就是你和小白嘛~你不是喜歡他嘛~我看著他似乎也是喜歡你的,這不是正好嘛~就著今日這大好時辰將這好事給辦了?!彼騺硎莻€女中豪杰,語不驚人死不休是她的一貫宗旨,她臉上一片泰然,我卻紅了個大臉。

  涂拾看著書中的內(nèi)容瞪了半晌,恨恨的目光剜向小白,牙齒咬得咯吱響:“你小子,讓我好找!”

  “什么?找什么?”

  “閉嘴!”孟塔和涂拾異口同聲。

  我一臉挫敗地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我是忽略了什么嗎?還是幾日不見,這幾個大男人家竟暗度陳倉定了新的暗號。

  是了,自從上次我被小黑嚇得大病了一場之后,涂拾邊有意無意地避諱著這一干人等,連名字都盡量不說一個字,今日之勢頗有些,太陽打西邊升起起的意味。

  一屋子的人各懷鬼胎,只剩下啊咕嚕和我面面相覷。

  一聲鳥叫劃破長空,不肖一會兒,是魔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飛了回來:“哎呀,大意了大意了。”

  咕嚕忙接話:“怎么了?”

  “不可說不可說,要是讓你們知道我去赤烈門探消息差點被抓住,那我還活不活了?”

  我嘆了口氣,這鳥嘴果然不是白長的:“所以,你現(xiàn)在還準備繼續(xù)活下去么?”

  “哎呦!”傻鳥撲棱撲棱翅膀拍了拍它那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腦袋。

  我再次嘖了嘖舌。

  “行啦,你別把你那小腦袋瓜子拍掉了??煺f?!蹦ё鸫笕藫P了揚手。

  “那赤烈門方圓幾里就下了屏障,里面的內(nèi)容我也看得不是很真切。”

  “廢物。”它主人魔尊小黑惱怒地啐了一口。

  一顆小黑腦袋上,兩顆圓溜溜的大黑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切了一聲:“本來還有個事,但是你這樣說我,我就不開心了,不開心就不想說了?!?p>  “不說就不說,量你也說不出什么有用的來?!闭f實話,這一人一鳥置氣的時機實在不大對。

  孟塔將咕嚕往旁一放,扯著那小黑鳥的膀子就給拎了起來。

  “救命??!非禮啦!救命?。 毙『邙B撲棱著翅膀,還掉了了幾根羽毛。

  “你若不說,我就將你這一身油亮的毛扒個精光給我家咕嚕做毽子踢。”

  “呦,真稀罕,你家咕嚕多金貴呀,這么名貴的毽子也用得起!小小年紀真是大言不慚?!?p>  “怎么用不起?你小小的個子才大言不慚哩?!毙」緡ky得地反應快了些:“我家塔叔一只手就能滅了你!”

  一聲我家塔叔出口,我愣了愣。

  白眼狼的姑娘呦,吃了幾天人家的東西,才受了幾天人家的關(guān)愛,就這么有歸屬感了?

  不料一旁的小黑幽幽地出了句:“你且先拔兩根試試吧,總得做個好看的樣式?!?p>  此話擲地有聲,小黑鳥撲通一聲敗下陣來:“哎,別別,我除了看出有屏障之外,還隱約看出那屏障之內(nèi)好像還存在著一些各種各樣的幻術(shù)?!?p>  在座的都是在術(shù)法上頗有些成就的人了,且得益于年歲的關(guān)系都頗有些見識,當然,除我之外。此刻寂靜無聲的我只能偷偷貓著腰,在我的那本小破書上竭力查找他門口中說的任何一個我不大明白的名詞。以便能夠盡量跟上他們談話的步伐。

  男人們口中的名詞越蹦越多,我手指捻著書頁速度也是極快。

  幻術(shù),雖屬法術(shù)的一種,但其中卻有著極大講究的分門別類,最大的兩個類別便是幻夢術(shù)和幻形術(shù),再如我三叔畢歌這類人,世上也有,可以創(chuàng)造法術(shù),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當屬分身術(shù)這樣,他人如果得不到造術(shù)者的主觀傳承,是絕不會使用的,這種自創(chuàng)的幻術(shù)實在是太多了,其中的門道太繁瑣,只淺淺瞧了個大概。

  他們說,小泥鰍的熾烈門當是用了這幻術(shù)中的幻形術(shù),各路仙魔修的都是不一樣的功法,也都有自己的幻形術(shù)法決,我聽了聽,大致意思總結(jié)如下:假如一個修仙人士平日里能用自己修習的幻形術(shù)將自己變成一個仙女,那他來到一個魔氣大盛的地方,再使用同先前一般無二的仙法卻只能將自己幻化成一個妖嬈魅惑的魔女。

  當然,如果這人就是想在魔氣四射的地界里將自己變成一個仙女,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須得有個禁術(shù)傍身。

  這禁術(shù)之所以被稱為禁術(shù)便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這世上法術(shù)甚多,妖有妖法,魔有魔道,仙有仙術(shù)。故,各類術(shù)法即使效果名稱一樣,也各有各的術(shù)法口訣,尤其是修仙一派,因著修成了之后能得個成仙的果,所以在修行過程中需要遵守的條條框框也不少,尤其不能沾魔氣或者一絲絲妖氣,否則前功盡棄。

  有那么一天,那么個得天獨厚的神人,閑來無事間將自己關(guān)在一仙氣繚繞的仙山上的一處還未開荒的一處山洞中修身養(yǎng)性,頤養(yǎng)天年來著,不料這仙洞中醍醐灌頂之氣太過旺盛,這位神人閉關(guān)一月出來竟悟出了天地大通之法。

  大通之法,就是一種作為媒介的術(shù)法,能將這世上所有派系的所有術(shù)法進行融合,使各系術(shù)法都親如一家,仙人一派自是明玉清高,見不得這種術(shù)法的誕生,便將這種術(shù)法做為禁術(shù),封了起來。

  如果真是這般原由且小泥鰍那熾烈門以前果真如孟塔說的那般又如小黑鳥魔音說得那般使了幻術(shù),那么能將那樣一個魔氣鼎盛的地方幻化成那樣一個樸實的世外桃源模樣定是在施幻形術(shù)的時候,佐了禁術(shù)來使用的。

  可是我沒記錯的話,小泥鰍以前在鎮(zhèn)子里時修得可是二叔親自相授的仙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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