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留宿一晚再回山莊,晏寒卻催著他早些離去。
原來,那仙毓門的敏儀不知哪里得知,晏寒就是今日上午親談之人,便不甘心地跑過來偷偷看了一眼。誰知這一看便悔了,晏寒竟然這般容貌絕倫。便拖了送茶水的師姐給他遞了信,可晏寒看都未看一眼。敏儀仍不死心,竟親自登門,去了面紗道歉。晏寒本不想理會,但不想給師兄添麻煩,便禮貌相拒。看著掩面而去的敏儀,晏寒自然知道不能久留,當晚便催著姜大海拜了別。
二人御劍,再次選擇在錦城歇腳??蜅?nèi),晏寒同姜大海說著這一下午的經(jīng)歷,笑得前仰后翻。
“你為何不答應了人家?”
晏寒不語。
“也是,是她拒絕在先。觀你容貌,又來后悔,并非良配。”
“師兄呢?今日如何?”
“你師兄我,自然出馬必有所獲?!?p> “師兄看上那女子了?”
姜大海倒了杯茶,“嗯,此次回去,要讓師傅替我操心一二了?!?p> “這么快,只一日,師兄可想好了?”
“此次來本不就是要尋得一門好親事嗎?”姜大海端了茶,倚在窗前,看向窗外道。
“看來師兄是真心喜歡那女子?!?p> “那女子雖容貌平平,卻既沒嫌我窮,又大方寬容,還能為你以后操心,我要尋的不就是這般女子嗎?”
“師兄,之前看畫本,不是說最愛容貌姣好的女子嗎?”
“傻小子,你是不是傻,畫本看看而已,又不能拿來過日子。”
“那師兄,是真心喜歡她嗎?”晏寒又傳音問道。
“說你傻還真傻,才認識一天,何談喜歡不喜歡。這世間,哪來那么多愛恨糾葛的故事啊,合適過日子就行了。”
晏寒看著姜大海望著窗外,不知說什么。
姜大海一躍,坐到了窗臺之上,背靠窗臺,一只腿搭上窗臺,手中握著茶盞。又說道:“其實,我是真想有個家,有個大宅子,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待你我都成家了,我住東院,你住西院,等孩子落地我們都做了父親,孩子們整日滿院打鬧嘻戲,一家人熱熱鬧鬧多好?!?p> 晏寒見姜大海有些感傷,便出去取了二壺酒,連著酒壺拿給姜大海。姜大海一見是酒,笑著拍了他一掌。接過酒壺,便灌了一大口。剛放下酒壺,立馬從窗臺跳了下來。
“有妖鳴?!?p> 二人飛身出了客棧,一路跟著那妖鳴,速度極快,不知跟了多遠,二人進了一片山林,妖鳴聲便停了。
“無知人類。”一顆老樹之后走出來一只渾身雪白的狼。
“哼你這只蠢狼,逃跑還要發(fā)出聲,論蠢,誰能比的過你們妖?!苯蠛7醋I道。
那白狼禁不住他這般羞辱,正要廝咬過去,便聽到有人從后走過來。
“斤寶,以后可不準偷偷一個人出來玩了,我和你爹爹尋了你一晚上,晚上有狼吃人的!”
那白狼聽得有人靠近,且毫無靈力,飛快的向后撲了過去,眼中紅光大盛,不消片刻,那一家三口便被咬斷了脖子。
待姜大海與晏寒后腳趕到,白狼已吃的滿嘴是血污了。
二人見此慘狀,祭出了劍,注滿靈力,與白狼交戰(zhàn)起來,不料這白狼卻渾身如玄鐵般刀劍不入,二人只得出招耗著。
白狼雖吃了人,妖力大增,卻身法生疏。幾百個回合下來,喘著氣化作了人身。
化作人身的白狼,看著十三四歲的模樣,一臉無害的望著二人。姜大海正欲出劍,白狼人身開口:“二位哥哥,不要殺我?!卑桌俏馈?p> “你方才吃人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模樣!”姜大海怒道。
白狼一把抱住姜大海的小腿,“方才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待我醒來,便見到二位哥哥拿劍指著我,我害怕。”
姜大海與晏寒對視一眼,不敢輕信,對這般不知所以的少年,又下不去手。
姜大海擔心是那狼人附身于這少年身上,只好縛了這少年雙手,打算帶回山莊,交由師傅處置。
姜大海拉著繩索,那少年則委屈巴巴的跟著。
突然,一個不留神,少年掙脫繩索,在姜大海背上拍了一掌便跑了。
晏寒大驚,提劍便追了過去,姜大海雖受了一掌,卻無大礙,隨即跟了過去。
追到了山中,已無路可逃。白狼邪魅一笑,“今日時你們找死!”
“找死的不知是誰!”
姜大海念訣,七星白光大現(xiàn),周圍似刮起了大風般,嘩嘩作響?!叭?!”
七星繞著白狼,畫了一個困咒,隨即懸于空中,姜大海二指向七星,七星如得令般,劍頭朝下,直面刺向白狼。
白狼化作狼身,飛身咬住七星,靈力相抗,白狼嘴角滲出血來,奇怪的是,姜大海明明處于上風,卻也跟著吐了一口鮮血,鮮血順著面紗滴落,姜大海受傷,七星失了靈力支撐,頹然落地。
晏寒扶住姜大海,似是傷的不輕,竟有些站不住,晏寒冷冷的看著白狼。
“你到底對我做什么妖法?”姜大海怒道。
白狼猖狂的笑道:“妖法?我不過是給你蓋了一個天狼印,像你這般下等人類,受我此印,應該到我腳下跪著磕頭謝恩?!?p> “什么狗屁天狼印?”
“哼,受我印者,便要聽我調(diào)遣,我若受傷,你便加倍受過?!卑桌抢湫Φ?。
“你…”
“怎么?想殺我?那也要看我給不給指令呀。”
姜大海氣的又是吐了一口鮮血。晏寒拔劍,正欲上前。
“這位哥哥,你可要想好,若你不能一劍殺了我,只是讓我受了傷,你那位同伴,可是要吃雙倍苦頭的?!卑桌切镑鹊目粗蠛!?p> 又說道:“不妨告訴你們,若要破此印,也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一招之內(nèi)殺了我。但就算你們今天殺了我,他身上的天狼印也會被我族發(fā)現(xiàn),無論追到天涯海角,我族必為我報仇,那時你們依舊,活不了!”說完,白狼面露兇光。
“起來吧,去,殺了你旁邊的人。”白狼發(fā)出另一種聲音,命令道。
姜大海身體不受控制一般,竟真的站了起來。
“哎,不拿劍,怎么殺的利索?去,拿著你的劍,殺了他。”
姜大海體內(nèi)靈力不受控制般,竟自己召喚了七星,七星受靈力召喚,飛回姜大海手中。
七星一回到手中,姜大海便使出全身靈力,砍向晏寒。
晏寒怕傷到姜大海,只得接著招卻不反擊。
“還手?。 苯蠛_叧稣?,邊喊到。
晏寒只能接著招,他做不到出手傷他。幾十個回合下來,晏寒身上已添了四五道血痕。
“哈哈哈哈,自相殘殺的滋味如何啊?”白狼拍著手狂笑道。
“長的這么丑,還敢笑,我若是你,每日拿鏡子照照,便能被自己丑死!”姜大海邊打邊罵道。
白狼剛化人身,尚分不清這人身是美是丑,聽姜大海這么一說,便以為自己真的很丑,怒道:“你說誰丑?”
白狼一怒,姜大海手上的招式靈力便弱了下來。
“誰丑誰知道!你爹娘沒告訴你長的丑,不要出來嚇人嗎?”
白狼氣急,姜大海已經(jīng)隨意出著招,靈力也可自我驅(qū)使了。
與晏寒傳音:“小寒,用符鎮(zhèn)住我!”
晏寒晏寒隨即念訣,一張定身符便定在姜大海身上。
白狼知道上當,更是怒急,化作狼身沖向晏寒。
晏寒故意不斷躲閃,消耗白狼體力。白狼與他糾纏了半個時辰,早已失了耐性,向后退了幾步,用盡全身妖力,騰空而起,撲向晏寒。晏寒等的就是這一刻,并不正面迎上,一個轉(zhuǎn)身,靈力悉數(shù)灌于流丹,一劍貫穿白狼腹部,白狼隨即向天發(fā)出一聲慘烈的狼嗚。白狼這一擊是用盡了妖力,晏寒握著流丹,來不及松手,便被撞到了山壁之上。
晏寒口吐血沫,滾落在地,雙手扶著山壁爬了起來,走到白狼身邊,見白狼眼中紅光慢慢暗淡下去,隨即拔出流丹,流丹一出,白狼眼中最后一點紅光便滅了。紅光滅了,狼身也如沙子般消散,地上只余一顆白珠。
晏寒撿起了白珠,取了姜大海的符,二人皆受傷不輕,原地打坐調(diào)息了一會,便匆匆御劍趕回了掩梅山莊。
……………………
“王上,王上,不好了,太子在人界沒了!”
妖界王宮,一片嘩然。
“你說什么?”白狼王不可置信的走到了狼星臺,果然,太子星隕落了!白狼王差點站不穩(wěn),向后退了一步。
王后隨即趕到,見太子星隕落,悲痛的喊到:“王兒!”便暈了過去。
這白狼王自繼位以來,一直無所出,到晚年才得此一子,此子又極為聰慧,不過十多歲,便已可幻化人形,白狼王與王后自是寵愛有加,寄以厚望。如今,卻被告知太子身死,可想而知,這是多大的打擊!
狼族最為記仇,有仇必會報,更何況是弒子之仇!
白狼王召來族中將領(lǐng)謀臣,勢必要將手刃仇人!
“王上,太子之死,我等悲痛萬分,我那什愿同王上一同去人界!”說話的是狼族大將軍那什。
“王上,我妖族與天界曾有約定,不得去人界干擾,否則…王上這般若是去了人界,只怕天界會有所行動。我妖族百年安穩(wěn),只怕會…”說話的正是謀臣啟桑。
白狼王重重拍到面前石桌之上,打斷了啟桑,“怕?啟桑你莫不是忘了你身上流淌的是我狼族的血液了吧?我狼族,本就是為戰(zhàn)而生!豈是你這般畏首畏尾的模樣?”
“王上!”
白狼王閉上眼睛,伸手止住啟桑,“不必再說了!我兒已死,此仇必報!即便是天界之人,我也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