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道:“殺戮即欲,不可有,你若能練到辟谷境,才能成佛?!?p> 謝慈:“·············”
無邊道:“吃齋靜神?!?p> 謝慈:“·············”
“長老一輩子也沒食過葷?”
“也從未殺生?”
謝慈忽然盤膝坐下說。
聞言,無邊的眉毛動(dòng)了一下,然后道:“是,從未?!?p> 謝慈卻搖搖頭道:“不可能?!?p> 無邊怒視謝慈,臉色十分難看:“什么?”
謝慈道:“長老先別生氣,佛說怒易生怨,怨生心魔,晚輩的意思是,這世上任何一個(gè)人都不可能不殺生。”
“可能,為何不可能?”無邊平靜下來,覺得謝慈年少輕狂。
謝慈說:“螞蟻可算生靈?晚輩覺得算,想必佛也覺得算,這世上每個(gè)人都要在地面上行走,行路上不踩死一兩只螞蟻是不可能的,更不說深山老林沃野千里誰急的解手淹死倆,便是不自知,也算殺生了,所以,晚輩以為,這世上沒有人未殺過生。”
無邊看著謝慈的眼神又變了:“你這是詭辯。”
謝慈道:“長老生氣,說明晚輩說的還算對了?!?p> “晚輩可沒覺得佛不對,只是有感而發(fā)一下,畢竟晚輩喜歡吃肉,喜歡喝酒?!?p> 聽到謝慈這句少年人坦白似的話,無邊的臉色才緩和了一點(diǎn),覺得教謝慈這事不能著急,得慢慢從根本上改變他,首先他的性子和思想太過無束,無邊若有所思。
謝慈忽然問:“長老今天不上吊嗎?”
無邊:“············”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這天,謝慈又餓著聽了一天的佛理,待太陽落山,謝慈嗖的往云夢村去了,她是想學(xué)武功的,若是以后只聽老和尚念叨,還是算了,不如自己去找佛門秘籍或者練練其他,當(dāng)然,天下無敵謝慈也在慢慢掌控自如。
············
阡陌道上,謝慈出了車禍,被一頭牛險(xiǎn)些撞死。
“哞——!”
“我的?! ?p> 謝慈堪堪站穩(wěn)退后兩步,就看到一個(gè)八九歲的小胖童,在上看下看一頭牛,那頭牛它十分壯實(shí),正在哞哞的嗷嗷叫,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傷,小胖童緊張的不行看牛有沒有受傷。
受到驚嚇差點(diǎn)受傷的謝慈:“·············”
小胖童檢查完了牛,就猛的回頭朝謝慈兇神惡煞的看過去:“你嚇到俺家牛了!”
謝慈:“············”
嘴角抽了一下,謝慈講理道:“不是,我在前頭,你家牛撞來的?!?p> 小胖童哼了聲道:“是你突然從那邊跑過來的!”
謝慈看了看,道:“我出現(xiàn)的一點(diǎn)也不突然?!?p> 小胖童看自家牛還在嗷嗷叫,突然開始滔滔大哭:“俺牛要死了!俺牛要死了!”
謝慈:“···········”
不知道怎么回事,剛才一直哞哞嗷嗷叫的牛聽到小胖童的哭聲,突然不嗷嗷叫了。
小胖童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嗷嗷哭起來。
謝慈想悄悄的離開,小胖童哭的更大聲了,牛更是橫在道上,不給過的樣子。
“呃,小胖墩,你家牛沒事了。”謝慈指了指前頭的牛說。
小胖童看向自家牛,果然見自家牛不哞哞了,他忽然伸手抓住了謝慈的衣衫袖,吸了吸鼻子道:“你是哪個(gè)村的?”
謝慈唯恐他把鼻涕甩自己身上,小心道:“云夢村的?!?p> 小胖童聽到云夢村,明顯的停頓了一下,然后道:“俺家牛要是有什么事了,俺就去找你?!?p> 謝慈:“···········”
小胖童道:“俺是靈峴莊的?!?p> 謝慈嗯了聲。
靈峴莊?
好像不是附近村莊的樣子啊。
小胖童道:“俺娘說這牛等俺長大了是要賣了給俺娶媳婦的,所以俺牛不能有事。”
謝慈:“············”
如果牛能聽懂人話,此刻當(dāng)已萬箭穿心傷的透透了。
還沒等謝慈替牛悲劇完,就聽小胖童又道:“俺娘說了,將來俺就娶云夢村的當(dāng)媳婦,俺娘說云夢村有戶人家特別窮,但是他家一雙兒女都長得可好看了,俺家有田,還有牛,俺娘說正好他家窮,他家女娃好看,娶媳婦就算不給聘禮他們肯定也愿意把女兒嫁給俺,雖然俺不知道聘禮是什么,但是俺覺得不能欺負(fù)人家窮,你也是云夢村的,你聽說過這戶人家嗎?”
謝慈:“···········”
不知道說什么。
這什么娘?
被這樣的人家惦記,云夢村那戶窮人家太可憐了。
對于小胖墩這么問,謝慈隨便的想了一下,然后,特么悲催的發(fā)現(xiàn)好像云夢村最窮的好像是自己家,不對,也可能還有其他更窮的,只是自己不知道。
于是謝慈就道:“沒聽過?!?p> 你娘可能是騙你的,就是為了騙你放牛,把牛養(yǎng)結(jié)實(shí)好下田,謝慈心說。
小胖墩懷疑的仰起圓乎乎的臉望著謝慈:“你不是云夢村的嗎?”
謝慈道:“我是云夢村的啊?!?p> 小胖童擰眉頭道:“那你為什么沒聽說過?”
謝慈道:“我為什么一定要聽說過?”
我很宅的。
謝甫田很宅的,身體不好,只能在自家院子里轉(zhuǎn)悠會(huì)兒,枇杷樹下坐會(huì)兒就完了。
除了小時(shí)候去學(xué)塾,都沒出過門的。
十里八村什么都不知道。
小胖童道:“俺娘說那戶人家的兒子是個(gè)病秧子,活不長的,俺長大了要娶的媳婦叫謝甫寧,是那個(gè)病秧子的妹子,俺娘說,等那個(gè)病秧子死了,俺要跟他家女兒一起孝敬他家爹娘,——誒呦!你干嘛打人?”
謝慈一巴掌扇小胖童腦袋上了,看看自己的手,謝慈差點(diǎn)沒忍住又給他一掌,真是臥了個(gè)槽了!敢情這么半天說的是自己家!病秧子?說誰病秧子呢!你才病秧子!你全家都病秧子!死!死你大爺!打人干嘛?老子現(xiàn)在就想打死你這臭不要臉的兔崽子!天哪!喪盡天良!覬覦我家妹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小胖童的娘不是人哪!或者是傻子?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謝慈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小胖童,然后走了。
小胖童呆呆的抱著腦袋站在原地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