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所料,沒出幾天的時間,整個蓮花里都在討論著這事,蓮花里本來就不大,人口也并不是很多,好事可能傳不了多遠(yuǎn),但是壞事與稀奇古怪的事卻可以人盡皆知。
走在大街上,隨處可以聽到人們的驚呼聲,而那些以往認(rèn)識自己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知曉了自己已成為里胥,或者是聽到了自己判案的事情,眼神沒有了以往的輕視。
雖然還是被叫做蕭大人,但是微微低下的頭讓蕭云飛知道,這是尊重,或者是害怕?
不過這幾天并沒有什么案子,這么小的地方,哪里會一直有事。
而今天,蕭云飛像往常一樣,還在查看著案宗,安靜的里衙今天突然來了幾個陌生的面孔。
看著面前臉上堆滿笑容的幾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來告狀的,蕭云飛不知道,但是旁邊的文書卻了然于胸,對于這幾人,他可是熟悉的很啊。
既然不像,蕭云飛就看著幾人沒有說話,見狀,那幾人便跪下拱手道:“拜見蕭大人”
“嗯,起來吧,你們是?”
“小人吉祥酒樓王胖”
“小人裁縫鋪李大超”
“小人同??蜅@铊F泉”
“小人糧鋪齊老二”
“拜見大人”
是他們幾個,對于他們的生意,自己可是知道的很,產(chǎn)業(yè)本來就不多,還有幾個老板,就這不到十個人算是比較有錢,其余的也只是小老板罷了。
對于他們的到來,蕭云飛轉(zhuǎn)念一想就知道了緣由。
心里暗暗一笑,蕭云飛笑了笑道:“原來是幾個老板,起來吧,不知道你們來有什么事情嗎?”
“沒事沒事,就是來表示下感謝,把和幫這個毒瘤給清除了,他們在的時候,我們可謂是敢怒不敢言啊,你問問他們幾個,誰沒受過他們的欺負(fù),這生意做得可謂是提心吊膽啊”
話的乃是吉祥酒樓的王胖,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蕭云飛估摸了一下,最起碼得有二百多斤吧,整個人都仿佛是個球,圓嘟嘟的臉上此刻掛滿了委屈。
“是啊大人,我們就是來感謝你的,那和幫安排人住在我那,別說不給錢,我還得倒貼飯錢”
“我也是”
眾人爭先恐后的在列舉著和幫的罪狀,但是對于馮濤,他們好像有了什么共識,沒有任何人提一個字。
至于他們?yōu)槭裁床惶崾捲骑w明白的很,官場的事他們作為商人,根本就不敢提,而且,誰知道面前的這個蕭大人是什么性格,萬一與馮濤一樣,他們提了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和幫是個毒瘤,清除是肯定的,任何欺辱百姓的事情,在我這里是零容忍,遇到一次我辦一次,我就看看誰能抗的住”
這句話蕭云飛說的可謂是鏗鏘有力,這完全是發(fā)自肺腑之言,對于平民百姓,雖然之前很多人看不起自己,甚至欺辱自己,但是,大多數(shù)人還是心地善良的,對于這些沒有反抗之力的他們。
蕭云飛還是比較袒護(hù)的,甚至與故意在他們面前說起。
對于這些人精,隨意的一嘴他們肯定知曉了自己態(tài)度,有些東西不用指著他們鼻子說,自然懂得。
“自然,這種事當(dāng)然不能做,和幫也是咎由自取,不知道大人一會中午的時候有沒有空,我們想請大人吃個飯,略表示下心意”
終于,他們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
“吃飯啊··”蕭云飛笑了笑道:“吃飯就免了,我平時粗茶淡飯吃慣了,再說,對于這些事,是我職責(zé)所在,不用太過于在意,好意我心領(lǐng)了”
“大人·····”
看他們還要說話,蕭云飛擺了擺手接著開口道:“我也知道你們的想法,我和馮濤不一樣”
看了看時間,確實是也到了吃飯的點。
“要不然我請各位大人吃個包子?”
送別了幾人,蕭云飛看著想要又不敢笑的文書,哼了一聲道:“想笑就盡管笑,也不怕憋出內(nèi)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蕭云飛的話,文書再也憋不住,笑的可謂是驚天動地。
等笑的差不多,文書才笑著開口:“那幾人走的時候,臉都要綠了,想到他們的臉我就有些忍不住,請他們吃飯,看把他們嚇的”
“他們不是聽到包子才跑的,而是故意這么做,要不然用什么理由才會走,他們來的目的你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既然知曉了我的態(tài)度,他們不走更待何時”
說到這,蕭云飛隨意的提了嘴“之前沒少請馮濤吃飯喝酒吧”
“是的大人,這幾人我太熟悉了,三天兩頭的請馮濤吃飯,不吃還不樂意的那種,一來我就知道了他們的意圖,唯恐您給下絆子,需要來探探口風(fēng),什么感謝除了和幫,就像是他們不認(rèn)識似的,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
“那也太小看我了,我豈是那種貪婪的人,要錢我會自己賺,飯一個饅頭我也能吃飽,而且他們豈知鴻鵠之志,本來我就就志不在此,至于和幫?其實只是個開端”
守著他們當(dāng)然沒法說,現(xiàn)在只有了文書,兩個衙役之前就被派去查之前案宗的線索,蕭云飛也就稍稍的漏了下自己的意圖。
在蓮花里,在他認(rèn)為,最適合接自己崗位的便是眼前的這位,有原則,動腦子,更重要的是,他感覺人品不錯。
聽到蕭云飛的話,文書沒有插嘴,他知道面前的這位大人接下來還有話。
“子博,你記得,水至清則無魚,今天走了一個和幫,明天可能又會來一個幫幫,地下勢力是你永遠(yuǎn)無法抹去的,我們最重要的并不是消滅,而且畫圈”
“畫圈?”
看著文書一臉的茫然,蕭云飛點了點頭道:“是的,畫圈,如果遇到了下一個和幫這樣的組織,我們在他心中畫上一個圈,讓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只要超出了這個圈”
說到這,蕭云飛將手一揮。
“腿伸出來砍腿,胳膊伸出來砍胳膊,頭伸出來砍頭?。?!”
看著殺氣凌然的蕭云飛,文書好像又重新認(rèn)識了面前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