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jié)將至,里里外外都忙了起來。
天氣漸漸消熱,伴著涼風(fēng)徐徐吹過,也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龐湖上。
梁白弟和秦俏坐在船里,秦俏磕著瓜子兒,好奇地往窗外望了又望。
“你在看什么?”梁白弟湊了過去,問到。
“這里可真大啊,怎么只有我們的船呢?”秦俏說到,轉(zhuǎn)過頭來看她。
“大抵是還未曾來吧,這幾日正是游湖的好時(shí)節(jié),入了秋,又該冷了。”白弟說到。
秦俏點(diǎn)點(diǎn)頭,又想起什么似的,看著她問到。
“我已經(jīng)好幾日沒見你了,你最近怎么不來棠王府了呢?”
白弟輕輕一笑,看著秦俏說到:“這可是棠王府,我豈能說來就來?”
秦俏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
白弟身旁的綠襄說到:“姑娘還未嫁人,拋頭露臉實(shí)在不妥,若不是應(yīng)棠王之邀,今日便不會(huì)來了?!?p> 秦俏撇撇嘴,古代規(guī)矩多,麻煩事也多。
“對了,你可聽說,朝舞公主的婚期定下來了,就在節(jié)后?!?p> 秦俏皺了皺眉,朝她傾了過去,“節(jié)后?”
“中秋之后,謝將軍已經(jīng)進(jìn)宮見過公主和皇上了?!绷喊椎苷f到,“將軍府也已經(jīng)重修好了,最近都在忙著布置呢?!?p> “那……”
秦俏和梁白弟聊得正歡,長平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姑娘?!?p> “有什么事嗎?”秦俏偏頭看著她。
“對面來了船,是丞相府的,說請過去一聚,棠王讓我來叫您和梁姑娘?!?p> “我們也要去嗎?”梁白弟問到。
“王爺讓奴婢來請您和姑娘?!遍L平說到。
“可……”梁白弟話還未說完,秦俏就起了身,拉著她說:“走吧,我們?nèi)タ纯??!?p> 梁白弟看了看她,見她興致勃勃,只好跟著她過去。
桌上放著果子和蜜餞,進(jìn)來的婢女也添了茶。
秦俏好奇地看著屋內(nèi)。
“王爺和家父在說話,兩位姑娘就陪舒允說說話吧。”
說話的女子叫做江舒允,是丞相的小女兒。
雖是年齡小,比秦俏梁白弟少一兩歲,人卻看著穩(wěn)重,知書達(dá)理,古代大戶人家培養(yǎng)出來的女子大抵就是這樣子的。
梁白弟之前給秦俏提起過鳳城大戶人家還未出閣的姑娘,簡單地說過她。
江家世代為官,家中女子多是嫁入皇家。
可這位丞相卻不同,江舒允上面四個(gè)姐姐,都嫁了人,算不上什么高官王侯,只知是姑娘自己挑的心儀之人。
如今只有江舒允一個(gè)女兒未出嫁了,那她,必是做皇后的。
或者說,誰娶了江舒允,誰就能當(dāng)儲君。
“梁姑娘舒允有見過,倒是這位姑娘,看著眼生,可又覺得熟悉?!苯嬖收f到。
“她小我一歲,是我在胥州遠(yuǎn)親家的姑娘,你喚她俏俏便是?!绷喊椎苷f到。
“可見是我最小了?!苯嬖市Φ健?p> 秦俏也跟著笑,看著她,覺得她就像是周敦頤寫的《愛蓮說》里的蓮一樣不可褻瀆,如神圣不可侵犯。
她不知如何形容她,看著便心存好感,若要夸她,也只說得出個(gè)好字,不知從何說起。
她見過不少女子,有癡情又可愛的梁白弟,溫順善良的玉輕羅,有善妒聒噪?yún)s人如其名的李娉婷,溫婉賢惠的玉苧,重情重義的玉心,……
不論相貌,不論人好壞。
單是給人的感覺,她自身的氣場。
這些人,都不及她。
那國公府的小女兒沈清奚,也不及她。
果真是未來當(dāng)皇后的人,那氣質(zhì)獨(dú)樹一幟,如高嶺之花。
“俏俏姑娘?”
江舒允喚到。
秦俏回過神來,朝她不好意思地笑到:“抱歉。”
“俏俏姑娘心不在焉,莫不是在想王爺?”江舒允打趣地問到。
“嗯?”秦俏朝她看過去,倒沒有因?yàn)樗脑挾π吣樇t。
江舒允看到她,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像是明白了什么,“我以為,俏俏姑娘和王爺關(guān)系匪淺呢?是舒允話多了?!?p> “我和顧西棠,就是認(rèn)識比較久,朋友而已。”秦俏說到。
朋友?
秦俏說出來自己也愣住了,這何時(shí)給他定義成了朋友了?
但朋友也算是朋友,也算是認(rèn)識比較久吧。
顧西棠太好了,好到對她百依百順,盡管那日在玉清池旁,亭子內(nèi),說的話他也全作充耳不聞,對她一如始終。
江舒允也愣住了。
她用手擋了擋嘴唇,感覺自己對著秦俏,好似口不擇言,竟說錯(cuò)話了。
只好朝她笑笑,喚了人來續(xù)茶。
梁白弟兩三句話將話題移了開,三人又開始了閑聊。
不論古代現(xiàn)代,女人堆總是聊八卦的地方。
看著梁白弟一心系在秦逍身上,長得軟萌軟萌的樣子,這鳳城里里外外的事,她都能說出一二。
“你們知道醉生夢死么?”梁白弟問到。
秦俏吃驚地看著她,她可什么都敢說。
“倒是也聽起過,”江舒允皺了皺眉,“不過只知道是什么地方罷了?!?p> 她從小便開始讀書聽教,還有姑姑在她身邊教導(dǎo),從不讓她聽些不好的東西。
記得有一次她在花園里,聽起人說這些,就被姑姑擰回去,還趕走了閑聊的婢女。
秦俏心里很是激動(dòng),她不僅聽過,還去過呢。
而且最厲害的是,顧宴溫也去過。
畢竟是姑娘家談?wù)撨@些話,就遣散了婢女出去,三個(gè)姑娘圍在一起。
“前些日子陳府大公子不是出事嗎?聽說有人看見他帶著人從醉生夢死出來?!绷喊椎苷f到。
“帶人也不至于被殺了吧?”秦俏疑惑到,雖然她知道是何人所為,卻不能告訴她們。
“問題就出在他帶的人,那男倌背后有人,而且位高權(quán)重,輕易得罪不得?!绷喊椎苷f到。
“陳府家里公子也是從軍入朝的都有,雖說是小官,卻在鳳城名聲頗高?!苯嬖收f到。
“那大公子不學(xué)無術(shù),成日里吃花酒,男女都要沾一沾,也是他活該?!绷喊椎苷f到,“可若不是王侯之位,動(dòng)他的人豈不是吃了熊心豹膽了?”
陳府大公子出事,陳家老爺追查,卻查詢無果,家里的兒子在朝里也連被彈劾,已經(jīng)停職在家中了。
果真是,得罪了不能惹的人。
“江姑娘,今日我所說的話,你應(yīng)該仔細(xì)想想才是,中秋入宮實(shí)為什么你我都清楚?!绷喊椎苷f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