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你原先將戚玥養(yǎng)在府中,不也只是為了有朝一日送給大司馬嗎?”
戚玥聽到世姜的話語,心中顫了一下,什么?
原來褚君墨將自己帶回府中不過是為了日后討好自己的師傅,想要將自己培養(yǎng)好了予人而已,她不知道現(xiàn)在該說些什么。只是用手掩住面,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如今,大司馬主動提出來您和郡主的親事,這不是更好嗎,能直接讓您與南宮家更為親近些。而且如今戚玥的容貌毀了,已無用處了?!?p> 戚玥聽到世姜的話,嘴角只是勾起一抹冷笑,對啊,她還有何用處?
可是世姜的話說的怎么能這般殘忍,讓人心痛呢?
戚玥啊戚玥,你何苦為了一個從不愛你的人痛心呢,你為什么要痛?他既不喜歡你,你也看清了事實是怎般,何苦再惦念著他。戚玥心里一直告訴自己,不可以哭。
可是淚水就是不爭氣的往外冒,她想聽聽這褚君墨到底會說什么,她多么希望褚君墨并不是如世姜所說的那般,可是她等了很久,褚君墨都沒有說些什么。
只是最后說了句,“罷了,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就回府中?!?p> 一句罷了,就是說明世姜說的并無差?褚君墨,一個鄢陵城中的人無不拍手贊好的二皇子,原來私下里也不過如此,是我朱戚玥愛錯了而已。
待外邊說話的兩人散去,戚玥方慢慢的從茅房里出來,她不知此刻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剛才聽到的對話,抬起頭來,只是覺得好笑,忽而又是一陣心悸穿過胸膛,原來自己在他人眼中不過是一顆棋子,如今無用了,也就棄了就好。
“玥兒——”
褚君墨許是上樓找過戚玥,發(fā)現(xiàn)戚玥不在房中,又匆匆地跑了下來。
戚玥聽著男人喚她的聲音好是親切,嘴角不自意地便是一抹冷笑,她仰高了頭,讓自己的眼淚不要落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來,狠狠地瞪向了褚君墨。
“你方才都聽到了?”
褚君墨想到方才世姜與自己的對話,恐是戚玥一直在這里,斷然是聽到了。
“聽到什么了?聽到二皇子與南喬郡主的喜事嗎?”
戚玥又想著自己若是全然將自己聽到的抖落出來,也著實讓彼此難堪,畢竟褚君墨養(yǎng)了她十多年并不假,要是有恨,也著實恨不出什么來。
畢竟要是只是因為他養(yǎng)自己的初衷,是那么讓自己惡心。如若他真的做了,她該恨他的??墒撬_然沒有做過,這恨就顯得好沒有底氣。
戚玥的眸子對上褚君墨茫然失措的眼神,努力地讓自己的眉眼舒展開來,在那月光皎潔的輝映中,她笑著道,“戚玥,恭喜二皇子喜事將近。祝二皇子和郡主芝蘭茂千載,琴瑟樂百年?!?p> 褚君墨看著女孩一襲青色裳裙,在月光輝映下格外的迷人,聽著女孩的祝福言語,他卻啞然失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語回應(yīng)。他面對他人斷然不會有過這般情緒,唯獨面對女孩他總是失措,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有時候在想自己對戚玥到底藏著是什么情?他也看不懂自己。
褚君墨一直告誡自己不能愛人,他的親生母親與養(yǎng)母欽瀾王后都因為情受盡了苦,他早就知道愛人是件不明智的事情,所以他早就讓自己斷了這執(zhí)念。
初見戚玥的時候,他只是覺得戚玥境遇可憐,也相信了一種叫做緣分的東西。
但是當(dāng)世姜追問他為何那般奇怪的時候,竟會做些平日里不會做的事情,他故意搪塞世姜說,養(yǎng)著戚玥未來會有用,而世姜便一直篤定褚君墨養(yǎng)著戚玥是為了討好南宮燾的。
鄢陵城中的人大多知道,南宮燾雖然年事已高,可在鄢陵城中頗是出了名的喜歡年輕女子,只要有姿色的女子,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搶入府里去。
褚君墨從不解釋自己做的事情。故世姜斷然篤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褚君墨也明白自己面對戚玥的時候,他總是會有平日里絕不會有的行為,會做些他也想不通的事情,比如他竟然會把自己養(yǎng)母留給自己的唯一念想,那把黃龍玉所制的玉笛贈予她。
他有時候被世姜打趣的多了,他也會在想,莫非自己當(dāng)真是喜歡上她了。可是對方分明不過是個剛出落好的姑娘,于自己而言不過是個孩子。
所以喜歡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呢?那豈不是太過于罪惡了。
固執(zhí)的自己斷然是不會承認(rèn)的,也不會允許自己妥協(xié)這種想法的。
他把自己這些奇怪的做法歸因于戚玥太過于自然、純真了,她向他討些什么,他就愿意給她,他不愿意讓那干凈入白卷一般的女子受傷、落淚而已。
戚玥見褚君墨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她便對自己說,戚玥,你大方一點,不要讓人瞧不起你。她鼓起勇氣走到褚君墨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用著很輕松的話語,說道,“二皇子早些回府準(zhǔn)備喜事吧?!?p> 那日南宮燾與褚君墨討論起他和南宮喬的親事,他也是想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既然告訴過自己不會愛人,那么娶誰又何嘗不一樣呢?
身為男子,總是要成婚的,而且對方又是自己甚為熟悉的人,且是師傅的女兒,是鄢陵城中頗具姿色且有身份的人,有什么理由好拒絕的,故他對南宮燾的提議沒有言語什么。
可是如今,他似乎有那么一刻看透了自己的心,可是為時晚了。他想到世姜有一句話說的對,南宮喬是什么脾性的人,她怎么會容得下戚玥。
戚玥落得這般境遇,定與南宮喬脫不了干系。如若眼下她要是知道他與戚玥還有往來,她又怎么放得過戚玥,為了護(hù)住戚玥,他也該放她離去了。
“嗯——”
褚君墨的一字應(yīng)聲,在空中飄到戚玥的耳朵里,著實是有些不舒服,她只覺得自己好笑。朱戚玥,你還想聽到什么呢?他從不喜歡你,你為何對他還有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