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對不起，不可以
透過百葉窗的間隙可以窺見宇天集團BJ分公司總裁辦公室里人影晃動，孫秘書拿著托盤在門外偷聽，四周無人。
“看來我沒選錯人，離成功只差一步之遙了。”
胡銘天眉頭緊鎖低頭不語，胡銘宇放下茶杯。
“怎么了？”
“我覺得呂新圓不像你說的那樣?！?p> “難道我的話你都不相信嗎？”
“不，只是覺得欺騙一個女人讓我很不自在?！?p> 胡銘宇瞇了下眼睛說：“你就把它當(dāng)做在部隊里完成的一項指令，不要有心理負擔(dān)?！?p> 胡銘天依舊沉默不語。
“我理解，讓一個大男人做這樣的事心里會很不舒服，所以要盡快拿到呂新圓手里的東西，你就可以回公司上班了。”
胡銘天若有所思。
“我知道你是最重感情的，也許當(dāng)初呂新圓年紀(jì)尚小無意為之，但那場火災(zāi)有很多疑團直到現(xiàn)在還未解開，就是因為李佩華才耽擱了搶救媽媽的時間?！?p> 胡銘天抬起頭：“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
“是父親讓全家一直瞞著你，當(dāng)年的你如果知道了太多說不定還會闖出什么禍，咱們胡家再也經(jīng)受不起任何打擊了?！?p> 胡銘天的咬合肌動了動。
“火災(zāi)后的第三天，薄曉芳和李佩華就帶著呂新圓離開了上海，留給我們的卻是永失母愛的痛苦回憶，今天你所做的一切全當(dāng)是給死去的母親一個交代吧。”
胡銘天咬了咬牙：“那張老唱片。。。究竟是怎么回事？”
“聽咱爸講過，那張老唱片本是爺爺?shù)恼鋹壑?，不知何時不翼而飛，去年我花重金從一位藏家手里買回來，想不到呂新圓也在一直找尋著它，在溫哥華被她不擇手段地搶走了。”
胡銘天眉頭緊鎖沒吭聲。
“你不信我說的話？”
“我信，但。。?！?p> 胡銘宇凝視著胡銘天。
“呂新圓手里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對你如此重要？”
“等你拿到了一看便知，它決定著我和公司的命運?！?p> “好，我一定會幫你拿回來的，不管里面是什么。”胡銘天仰首喝下茶，胡銘宇轉(zhuǎn)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吳勝寒走進大堂迎面看見胡媛媛站在對面望著他。
“你究竟想怎樣，陰魂不散地跟著我。”
“本小姐長這么大還沒被人壁咚過，況且還在車里?！?p> “這里是公司，你想干嘛？”
這時幾名員工經(jīng)過看著兩個人，小聲議論著。
“不想干嘛，哎，如果我現(xiàn)在大聲喊我喜歡你，那些人會是什么反應(yīng)？”
“你。。。求你別再鬧了行嗎？”
“誰鬧了，掉進本小姐碗里的菜甭想蹦出去?！?p> “隨你的便，恕不奉陪?！?p> 胡媛媛忽然大聲地：“吳勝寒，我喜歡。。?！?p> 吳勝寒嚇得連忙拉起胡媛媛奔向一旁的咖啡廳：“你還真喊哪？”
胡媛媛笑著跟吳勝寒走了，員工們交頭接耳地望著兩個人的背影。
咖啡廳角落，吳勝寒環(huán)顧四周坐在胡媛媛對面。
“胡大小姐，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好嗎？”
“行，但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
“你和虞霏霏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吳勝寒壓了壓火回道：“。。。她是我的初戀女友?！?p> 胡媛媛雙眼圓瞪：“什么。。。難道是銘天哥從你身邊搶走了她？”
“真后悔當(dāng)初不該退出競爭?！?p> “為什么？”
“如果不是胡銘天，霏霏也不會那么年輕。。。就走了?！?p> 吳勝寒的情緒有些激動。
“照你這么說，霏霏姐的死與銘天哥有關(guān)？”
“問題回答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胡媛媛抿了抿嘴唇：“你心里還一直愛著虞霏霏，對嗎？”
吳勝寒沒回答。
“我知道，人雖然走了，但在你心底永遠有一塊地方為她封存，不想再被揭開?！?p> 吳勝寒沒想到胡媛媛會說出這番話，望著她的眼睛。
“那你能接受我嗎，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忘記過去，重新開始?！?p> “你覺得拿我開玩笑很好玩嗎？”
“我是認真的，霏霏姐是你的初戀，而你也是我的。。?！?p> 吳勝寒站起來：“胡小姐，我是胡總的手下，他對我恩重如山，這種玩笑開不得，對不起?！?p> 吳勝寒轉(zhuǎn)身要走，胡媛媛一把拉住他：“為什么？”
吳勝寒怔住了，回道：“你這么年輕，家境又好。。。我算什么？”
“愛情跟這些有關(guān)系嗎?！?p> “你真的不想讓我在胡總手下再做下去了，對吧？”
“感情是兩個人的，關(guān)別人什么事。”
“可我。。。可我不喜歡你，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嬌生慣養(yǎng)蠻不講理的富家大小姐，我們根本不是一類人?！?p> 吳勝寒試圖掙開胡媛媛的手，胡媛媛卻攥得更緊了。
胡媛媛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那你為什么要給我買生煎，教我射擊跳傘，為我打架，對我那么好。”
吳勝寒的眉宇動了動：“。。。那都是為了胡總，你想多了?！?p> 胡媛媛咬了咬牙：“吳勝寒，我最后問你一次，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嗎？”
“對不起，不可以?！眳莿俸幕卮甬惓远?。
吳勝寒掰開胡媛媛的手指走了，胡媛媛的淚水一下涌出來傷心不已，模糊了視線。
電梯門打開，吳勝寒走出來迎面看見胡銘天，兩個人什么也沒說擦肩而過。
從公司茶水間里面?zhèn)鞒鲆粋€女人的說話聲，聲音很小。
孫秘書拿著手機手捂著嘴：“張總，周圍沒人，您說吧?！?p> 電話另一頭的張美蘭坐在汽車后排，窗外是魔都鱗次櫛比的現(xiàn)代化建筑群。
“嗯，郵件我已經(jīng)收到了，不錯小孫，將來我一定會重用你的?！?p> “謝謝張總，可。。。胡總的疑心很重，我擔(dān)心他遲早會發(fā)現(xiàn)的?！?p> “不要有任何顧慮，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著，我相信你的能力，會把交給你的任務(wù)完成好的。”
“嗯，您已經(jīng)掌握了胡總利用公款走私文物和洗錢的證據(jù)，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這些你不要管，做好你的秘書，有情況及時匯報，還有，過一段我會去BJ，到時候再詳談。”
“好的張。。。”
突然，一只手在孫秘書的肩頭拍了一下，嚇得她魂飛魄散立刻回過頭，只見胡銘宇站在面前，孫秘書急忙掛斷電話。
“胡總。。。嚇?biāo)牢伊恕！?p> “誰的電話？”
“啊，是網(wǎng)站的張記者，約好了一會兒給您做專訪，您找我有事嗎？”
孫秘書邊說邊拿起水杯，里面是空的，被胡銘宇瞟見。
胡銘宇晃晃水杯：“想喝水沒找見人，只好自力更生了。”
“我來吧，胡總?！?p> “不用了，你去會議室準(zhǔn)備一下，我在那接受采訪?！?p> “好的?！?p> 孫秘書轉(zhuǎn)身走了深呼了一口氣，胡銘宇瞇起眼睛望著她的背影，把杯子放在飲水機上。
張美蘭凝神想著什么，司機老方透過后視鏡望著她。
“夫人，既然已經(jīng)拿到了胡銘宇那些非法勾當(dāng)?shù)淖C據(jù)，要立刻向董事長匯報嗎？”
“再等等，還沒到告狀的時候，他這個CEO快要做到頭了?！?p> “嗯，咱們現(xiàn)在去公司還是回家？”
“去留學(xué)咨詢中心，這個媛媛，真不讓人省心?！?p> 紫東裝飾藝術(shù)總監(jiān)辦公室，呂新圓正在給大提琴做保養(yǎng)。
何子楓從桌面跳下：“那個胡銘天真的是你二十多年前在上海認識的那個小伙伴？”
呂新圓用絨布在弓子上來回擦著松香：“嗯，小時候他叫胡天，想不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能相見?！?p> “有沒有這么巧啊，也太神了吧，他大老遠從上海來到BJ就是想見你？”
“當(dāng)年那場大火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無論呂家還是胡家都經(jīng)歷了徹骨痛心的磨難，從此胡呂兩家不相往來，如今我們都長大了，他這次來就是想解開這個系了二十多年的心結(jié)。”
“怎么解，把這個保姆一直做下去？怎么可能呢?！?p> “這也是我的疑慮，但他說可以，還擔(dān)心爺爺?shù)纳眢w，讓我先不要告訴爺爺他的真實身份，以后找機會再說?！闭f完把弓子放在絨布上。
何子楓嘆了口氣：“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諾大的BJ城人海茫茫，他怎么能這么精準(zhǔn)地找到你呢?！?p> 呂新圓笑了笑：“別忘了，他可是當(dāng)過特種兵的，找個人應(yīng)該不算難事?！?p> “也是，咱倆最多算發(fā)小，可胡銘天和你真的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p> “是啊，我認識他的時間比你早多了。”
何子楓壞笑：“聽這語氣感覺你對他似乎有那么一點。。。”
呂新圓瞪起眼睛：“一點個頭，你絕對是和林曉曉待久了。。。哎對了，幾天沒見曉曉了，她沒事吧？”
“她。。。生病了。”何子楓遲疑地回答。
“生病了，嚴重嗎？”
呂新圓拿起手機準(zhǔn)備撥過去。
“不嚴重，就是。。。有點感冒，別打了，估計這會還沒醒呢?！?p> 呂新圓放下電話：“唉，在這個節(jié)骨眼生病，孫夢莎知道了一定很開心?！?p> “是啊，這次的演出對曉曉很重要，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誒對了，我聽說王總又搞定了兩個大客戶？”
“嗯，昨晚王總告訴我了?！?p> 何子楓瞇起眼睛：“王總，以前不都是叫興東嗎，你不會已經(jīng)。。。拒絕他了吧？”
“真是近朱者赤，近曉曉者八卦呀。”
“你不會真把王興東懟回去了吧，怪不得昨晚。。。”
“昨晚怎么了？”
“。。。昨晚在夜店看見王總一個人喝悶酒?！?p> 呂新圓頓了一下：“。。。好啦，我去開會了，幫我放進琴盒里?！?p> 何子楓拿起弓子放進一旁打開的大提琴盒里，嘴里叨念著：“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上海竹馬把大家的生活全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