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男人就別再回來
“我。。。”胡銘天一時竟無言以對,“那我問你,從今以后會就此收手,不再做那些。。。不干凈的事嗎?”
胡銘宇露出恐怖的目光回道:“如果我的回答是不會呢?!?p> “那這一次就是我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p> 說完胡銘天猛地站起身,走向門口。
“是男人就別再回來求我?!?p> 胡銘天停住了腳步,這句話對一個男人是極大的傷害。
“這些年如果沒有我?guī)湍?,你什么也不是,讓你來BJ幫我,是給你機(jī)會為自己救贖,我也有一句話提醒你,呂新圓是胡家的孽緣,不要為她付出真情感?!?p> 胡銘天拉開門憤憤而去,胡銘宇仰首喝下杯中酒。
呂家大院門口,潘鳳山和潘凱正小聲嘀咕著,原來上午潘鳳山去醫(yī)院發(fā)現(xiàn)李佩華已經(jīng)出院,打電話給潘凱得知李佩華并未回家,潘鳳山知道一定是呂新圓把李佩華接回了呂家大院,立刻讓潘凱前往呂家大院碰頭,而此刻父子二人的想法卻產(chǎn)生了分歧。
“她愿意住就住唄,回咱家還得我們照顧?!?p> 潘凱接到電話時正在家中玩游戲,所以被老爸叫來頗為不爽。
“你懂個屁,她是我老婆,你媽媽,出院不回家,來這住算怎么回事?”潘鳳山瞪起小圓眼睛說道。
“那得問你了,十多年的老夫老妻。”
潘鳳山聽出了嘲諷的味道:“你小子皮子又松了吧?”
“行啦,”潘凱朝門里努努嘴,“有勁對里面的人使,跟我發(fā)什么威啊。”
潘鳳山被懟,壓了口氣說:“記住,一會兒見了呂新圓必須咬死讓你媽回咱家住,營養(yǎng)費(fèi)由她出,明白嗎?”
“瞧好吧?!?p> 院子里,潘鳳山和潘凱站在柿子樹下,籠子里的鷯哥叫喚著:“有壞人,有壞人。”
潘凱抬手剛要打,呂瀚眠從正房邁步出來,老爺子不怒自威,犀利的目光盯著潘凱,潘鳳山趕緊按下潘凱的手。要說這還是潘鳳山第一次走進(jìn)呂家大院,雖說跟蹤李佩華已來過多次,但每次李佩華都沒讓他進(jìn)來,怕影響呂瀚眠休息,而同樣是老BJ的潘鳳山早就想親眼目睹呂家大院內(nèi)部的芳容,特別是呂瀚眠收藏的那些“老物件”,他聽人說呂瀚眠一輩子收藏的寶貝價值連城,因此從一跨進(jìn)院門眼睛如同掃描儀般瀏覽著大院里每一寸土地,每一處建筑,每一件物品,跟自己蝸居的大雜院相比簡直天壤之別,所以當(dāng)潘鳳山見了呂瀚眠態(tài)度自然收斂了許多。
潘鳳山表明來意是接妻子李佩華回家的,潘凱在一旁裝腔作勢,呂瀚眠根本沒理會倆人抽出寶劍舞了一套太極劍,劍走龍蛇呼呼帶風(fēng),潘鳳山嚇得連連倒退,躲開鋒利的劍尖,正當(dāng)潘氏父子即將發(fā)火之時,呂新圓和何子楓從東廂房走出來,請潘氏父子去正房相談。
潘鳳山的眼睛幾乎陷進(jìn)了多寶閣里陳列的一件件古玩文物上,墻上懸掛的名人字畫更是目不暇接,他坐在花梨木的太師椅上來回?fù)崦咽?,呂新圓將兩杯茶擺在兩個人面前。
沒了呂瀚眠,潘鳳山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他開門見山要接李佩華回家養(yǎng)病,呂新圓剛剛把媽媽服侍躺下休息就聽見院子里潘氏父子的聲音,她擔(dān)心影響母親和爺爺休息,才把倆人請進(jìn)屋內(nèi),不成想父子二人依舊是這般咄咄逼人的面孔。
呂新圓真的忍無可忍,母親就是因潘鳳山和潘凱遭遇意外住進(jìn)醫(yī)院,可兩個人居然拿不是當(dāng)理說,聲稱她限制了李佩華的人身自由,最可氣的是潘凱把李佩華的受傷歸咎于呂新圓,若不是這么多年呂新圓奪走了本該是潘鳳山和他得到的愛,潘家也不會如此破敗,最后連照顧李佩華的資格都被剝奪了,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徹底激怒了呂新圓和何子楓,何子楓跟潘氏父子相識多年,早已認(rèn)清兩個人的嘴臉,想不到潘凱竟說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潘家和呂家的事一個外人瞎摻和什么,何子楓急了上前與潘凱扭打起來,呂新圓和潘鳳山上前勸架,不知是誰的拳頭砸在潘鳳山的面門上,順著鼻口竄血。
“住手,都別打了。”
四個人朝門口望去,只見李佩華手扶著門框邁步進(jìn)來,人看上去很虛弱頭上還纏著繃帶,呂新圓急忙過去扶著母親。
“媽,你怎么醒了?”
何子楓和潘凱只好撒開手,潘凱烏眼青,何子楓頭發(fā)凌亂,最慘的是潘鳳山,滿臉是血。
李佩華放下呂新圓的手,對潘凱和潘鳳山說:“我跟你們回去,在外面等我?!?p> “媽。。?!眳涡聢A無比心疼地喊著。
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幸好呂瀚眠的那些寶貝和字畫安然無恙,掛了彩的潘鳳山和潘凱趾高氣昂地走向院門口,鬧鬧叫了兩聲“滾吧,滾吧”,氣得潘凱真想把籠子摔在地上,潘鳳山則惱怒自己養(yǎng)了那么多鳥,沒一只像這只一樣通人性。
李佩華收拾好東西與呂新圓和呂瀚眠告別,老爺子剛才在院子當(dāng)中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害怕呂新圓擔(dān)心自己才沒有進(jìn)去,此刻望著李佩華他的眼圈濕潤了,李佩華嘴上說勿念,呂瀚眠怎能不掛念,當(dāng)年是自己勸李佩華趁年輕找個好人家,可這些年前兒媳是在怎樣的煎熬中度過。
目送三個人坐進(jìn)出租車走遠(yuǎn)了,呂瀚眠心情煩悶想一個人走走,呂新圓和何子楓回到呂家大院,何子楓猶豫再三終于說出了口。自從那晚何子楓與呂瀚眠喝酒暢聊后,他一直暗中關(guān)注著胡銘天,這些天胡銘天經(jīng)常以各種借口外出,留呂瀚眠一個人在家,另一方面胡銘天也在有意躲避呂新圓,印證了林曉曉曾說過的像胡銘天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是不會甘心做保姆的,如今他的使命已完成,暫且不論胡銘天是否通過欺騙呂新圓的感情而獲取到那份證據(jù),單憑女人的直覺也能感受到胡銘天仍沒有從上一段感情經(jīng)歷中完全走出來,呂新圓覺得是自己一廂情愿,她和胡銘天只是兒時的玩伴而已,兩個人不會有結(jié)果。
何子楓很吃驚呂新圓是這樣的態(tài)度,其實(shí)這些天呂新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腦子里一直在想這些,此刻何子楓再次提起,呂新圓清楚是時候讓胡銘天離開呂家了,對他,對自己,對爺爺都是最好的選擇。
街邊的長椅上,胡銘天靜靜地坐著,從宇天集團(tuán)出來后整個人仿佛靈魂出竅,他說不清為何要跟大哥爭吵,更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是繼續(xù)回呂家大院做保姆?還是去找呂新圓說明真相懇求原諒,亦或是返回上海重啟渾渾度日的生活,或許胡銘宇說的對,他就是一個廢人,這些年若沒有胡銘宇的幫助,他什么也不是。
胡銘天就這樣坐了許久,身處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卻宛如置身世外,某個霎那他仿佛在人群里看見了虞霏霏,虞霏霏走近他居然開口說了話,虞霏霏安慰胡銘天聽從內(nèi)心的聲音,不要再痛苦掙扎,人生原本就是一次參雜痛楚與苦難的修行,最后將胡銘天攬入懷中,胡銘天眼圈含淚嘴唇顫抖,路過的行人望著這個行為怪誕的年輕人紛紛搖著頭。
華燈初上,BJ城開啟了“夜模式”,苦盼了一天的年輕人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三里屯、后海、世貿(mào)天階、藍(lán)色港灣、朝陽大悅城等幾個商圈,燈紅酒綠鶯歌燕舞,躁動起來。
胡銘天坐在吧臺前喝著酒,身后嘈雜的聲音和眼前舞池里的“群魔亂舞”似乎對他毫無影響,酒保早已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客人,把胡銘天歸為事業(yè)不順,感情遇挫,借酒消愁一類,給胡銘天續(xù)了一杯接一杯,兩個穿著性感的美女上前搭訕,都被胡銘天直勾勾的眼神嚇退,在胡銘天的視野中,虞霏霏就坐在旁邊的吧椅上,手中端著高腳杯朝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整整一天,這樣的幻覺不間斷的出現(xiàn),“重溫”了兩個人在一起時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虞霏霏化身人生導(dǎo)師為胡銘天指點(diǎn)迷津開導(dǎo)勸慰,與其說胡銘天在與虞霏霏對話,不如說是在和內(nèi)心深處的自己交流。
夜晚的帝都涼風(fēng)習(xí)習(xí),讓微醺的胡銘天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不知不覺來到一家劇院門前,正是前些天呂新圓和胡銘天約會那晚兩個人最后來到的地方,呂新圓本想請胡銘天看芭蕾演出卻被回絕,此刻胡銘天竟再次來到這里。
演出大廳門前的巨幅海報上是一位身姿婀娜的芭蕾舞者,胡銘天仰頭望著,那不是虞霏霏嗎,忽然海報中的虞霏霏竟動了起來,舞姿曼妙如一只靈動的白天鵝,胡銘天立刻緊走幾步邁上臺階,腳下一個趔趄重重摔在地上一動不動,額頭被磕破了,滲出鮮血,進(jìn)出劇院的觀眾立刻圍了上來,聞見刺鼻的酒味,站在原地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