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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短長生

第21章 脫險

浮世短長生 容平三月 3350 2019-09-03 17:30:00

  圓石滾到盡頭,停了下來,關(guān)鍵時刻,諸寧安拉著余恒風(fēng)躲進(jìn)甬道的凹槽,救了他們。

  此刻,余恒風(fēng)內(nèi)心震動不已。

  巨大石頭的滾動之力,緊貼著諸寧安的背碾過,危急時刻,她承受巨石龐大的擦磨力……護(hù)住了他。

  這一刻,他冷峻的面龐僵住,神色震驚,不由的伸出手,攬緊諸寧安的肩,讓她不倒下去。

  事實(shí)上,他多心了。

  她倒不下去,圓石緊緊頂在她的身后,堵住他們的出路。

  凹槽狹窄,原只能容納一人,可他們?yōu)榱吮荛_巨石躲了進(jìn)來,身子前后沒有一絲活動空間,余恒風(fēng)呼吸有些艱難,慶幸的是手還能動,他本能的托起軟在胸膛的頭,小心翼翼。

  胸前的人脖頸軟綿毫無知覺,頭無力的仰著,雙目緊閉,她的面色、唇色蒼白一片。

  “寧安……”他喚她,聲音喑啞。

  胸前的人毫無回應(yīng),心仿佛被揪起來。

  伸出手去探懷里人的脈搏……咚咚,緊繃的心這才松了下來。

  初次見時她在馬上明明神色慌張,動作卻鎮(zhèn)定自若;比武臺上大聲提醒他小心,并用暗針擋下小刀;昨晚出手幫她,卻倔強(qiáng)的說自己能走……她的倔強(qiáng)讓他印象深刻。

  可若說是什么帶給余恒風(fēng)震動不已,那就是危機(jī)十分,嬌弱瘦小的少年,竟奮不顧身的護(hù)他。

  為什么?

  余恒風(fēng)不解,他性子冷漠,生命中除了忠叔,從來沒有過別人的存在……

  他幾乎想不起來,從什么時候起,這人開始大哥大哥的叫,自若的與他相處。

  如果說之前的相遇、相處可以讓他有所懷疑,但今天的事,絕不可能!

  因?yàn)樾闹杏歇q疑,因此之前也并不十分關(guān)心。

  可她如此奮不顧身,他也許也不該猜忌。

  該親自問問,諸寧安與諸經(jīng)衍是什么關(guān)系,可若諸寧安和諸經(jīng)衍真的有關(guān),她可能是他要對付的人……想到這兒,撫著脖頸的雙手驟然收起,內(nèi)心竟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來……

  他不禁皺眉。

  時下被困的危險處境讓他再看向胸前的人,此時什么都沒有比諸寧安醒來更重要,只要她能醒來,未來這個人是他的兄弟,或是敵人,才會有意義。

  余恒風(fēng)重新冷靜下來,他一只手小心的托住頭,然后抬起另一手,利落的用牙咬下袖口的帶子,撕下袖子的布,先為她止血包扎傷口。

  “寧安,醒醒?!辈恢^了多久,諸寧安聽見有人在叫她。

  背后巨石緊緊攆過她,沉甸甸的壓在胸前,喘不過氣來,她仿佛墜身于無盡的黑暗之中,夢魘侵蝕著,她開口呼救,救……救……爹……子華哥……恒風(fēng)……

  “醒醒。”

  低沉的聲音好熟悉……

  自一片黑暗中醒來,對上一雙熟悉深邃如黑曜石的眸自,看清了人:“大……哥?”聲音喑啞不已。

  “動動看,是否傷著脊背?!?p>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喉嚨受傷,冒然出聲,諸寧安不禁咳嗽了幾聲,胸腔的震動讓她渾身刺痛,忍不住悶嗯一聲,連帶著胸背完全透不過氣來。

  可這一動,渾身一僵。

  黑暗中感官逐漸慢慢蘇醒,越發(fā)清晰。

  她正在他的懷里,胸腹緊緊相帖,前后竟無半點(diǎn)空隙,那剛硬堅毅的胸膛堅實(shí)無比,灼人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服朝她涌來,親密無間的抵住她的……

  感受如此清晰,那他會不會同樣感受到……

  臉轟的一下潮熱起來,忽然慌亂不已。

  她忘記了目前的境況,幾乎是下意識把手貼緊余恒風(fēng)的胸膛,傻傻把他往后推,試圖離他遠(yuǎn)一些,事實(shí)上,這一推背后疼痛難忍,精巧的五官緊緊皺在一起……

  “別亂動?!庇嗪泔L(fēng)沉聲說。

  能推他,該是沒傷到骨頭,只是原本就僅能容納一人的空間,此刻兩人更加艱難,諸寧安小臉憋得通紅,眸子澄亮慌亂不知所措,雖有些喘不上氣,卻被他的話喝住呆呆的抬頭看他,小臉儼然寫著“怎么辦”。

  墨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聲線柔和低沉對她道:

  “你呼,我吸?!?p>  她別過頭去,照著余恒風(fēng)的話,呼吸起來。

  余恒風(fēng)始終看著她,胸膛抵著一處不可思議的柔軟,懷中的人嬌小柔弱,他整個把她罩住,身軀抵得住她的一半,她的腦袋側(cè)向右去,口唇觸上她微涼的發(fā)髻,聞得到淡淡清香,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升起……他果真是少年?

  “大哥,我們……怎么出去?”

  天黑了,周圍變得昏暗漆黑,諸寧安的感官被放到最大,被他罩住,時刻感受得到那胸膛的溫?zé)?,他的呼吸,還有自己撲通撲通強(qiáng)烈的心跳。

  她羞斂的問,他低頭看來。

  不曾預(yù)料一幕發(fā)生了。

  俊臉上的濃眉墨眸,眸深似淵,因?yàn)槎穗x得太近,微涼的唇輕觸她的鼻尖,諸寧安猛地睜大,難以置信,一時腿腳發(fā)軟,此刻仿若溺水在海中,本能的攀住他的脖子……

  若說剛剛是輕觸,那現(xiàn)在就是吻……

  嬌柔的身軀,攀住他,他還來不及驚詫,那嬌軟的手臂一陣慌亂,又匆忙松開。

  余恒風(fēng)的視線原本在黑暗中就更加敏銳,沒放過懷中人的表情,那胭紅淡淡的仿若盛開的牡丹,白嫩臉龐仿佛能掐出水來,朱唇微啟,話語慌亂“對……不起”緊張別開臉去,微微喘息。

  她是怎么了,她怎么會做出這么……不雅的舉動!

  她現(xiàn)在是男的!

  正想著,察覺胸膛傳來悶悶的顫動,杏眼疑惑的看他。

  只見他抓住她的手重新放回到他脖頸處,余恒風(fēng)眼角泛起笑意:

  “可以放?!?p>  諸寧安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他在揶揄她?

  這還是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冷峻的人?

  胸腹親密的觸感讓她越發(fā)不自在,想要逃離,不敢再動,怕他在察覺什么,再次問:

  “我們怎么出去……”

  余恒風(fēng)不過是逗她,巨石只擋住了多半個凹槽,還剩下四分之一的空隙。

  “一會我數(shù)一二三,我吸氣你也吸氣,然后你快速向左側(cè)移,我助你,試試看借著這個縫隙可否出去。”

  諸寧安點(diǎn)點(diǎn)頭。

  “一,二……”

  抓住他的手臂,待余恒風(fēng)數(shù)到三,諸寧安借力朝縫隙移去,那縫隙狹小,但她嬌小,雖然艱難,感受到一陣猛力,被推了出來。

  她可以出來,可余恒風(fēng)怎么辦?

  顧不的身上的疼痛,她貼著縫隙,朝里喊:“大哥,你怎么辦?”

  “別管我,出去報信?!?p>  “不,要走一起走?!敝T寧安態(tài)度堅決,她圍著巨石周圍又看又摸,接著驚呼道:“你稍等,應(yīng)該還有一個辦法?!?p>  諸寧安來回走動,不知道在做什么。

  怕她犯傻,徒勞無功:“別管我,去找人來?!?p>  “等等,快好了?!?p>  諸寧安回頭去找甬道里殘留的兵器,可兵器早都被碾碎不能用,最終她想起袖口的針來。袖口的針又能做暗器,又能救人,針有大有小,她拿起最大號的三棱針,朝巨石刺去。

  原來諸寧安不走,是發(fā)現(xiàn)巨石塊是用土夯住的,雖然結(jié)實(shí),卻也容易脫落,想著救人,來回刺向狹縫中的石頭邊緣,然后又用手剝,土塊花花的往下帶掉。

  眼見縫隙大了起來,她喊:“大哥,你試試看能不能出來。”

  余恒風(fēng)試了試,一個側(cè)身,出來了。

  諸寧安發(fā)絲微亂,滿臉污漬,卻透出明媚無比的笑容。

  余恒風(fēng)也難得嘴角泛起笑意,俊朗的五官頓時透出暖意,英俊無比。

  “走,我們快出去。”

  二人朝外跑出去,或許是剛剛用力過多,此刻諸寧安腳步微沉,眼前有些暈眩。

  余恒風(fēng)見人沒趕上來,一回頭就見諸寧安面色慘白,面容痛苦的蹲在地上。

  見他過來,把手背到身后去。

  “怎么了?”他蹲下來,諸寧安手臂上包扎的傷口,竟還在出血。

  “傷口裂開,怎么不做聲。”余恒風(fēng)皺眉問。

  “沒事兒,一會就好?!敝T寧安虛弱的說,剛剛一逃出來,她就把止血藥吃了,很快就會沒事……

  “傷口并不深,血怎么會止不住?!庇嗪泔L(fēng)表情凝重,手卻為她重新包扎。

  抓住她的手臂,為她重新包扎,忽然手下一頓,看見那五指指尖黃土與血早已混在一起,這這是剛剛剝落土石留下的……

  “我……從小就這樣,大哥放心,剛剛已經(jīng)服用過了止血藥,一會就沒事了?!?p>  余恒風(fēng)神色微動,驅(qū)身蹲下:“上來,我背你?!?p>  “那……辛苦大哥了?!?p>  諸寧安確實(shí)身體虛軟,再不扭捏爬上余恒風(fēng)的背。

  晉陽城內(nèi)一片廢墟,黑煙滾滾連天色都已染黑。

  “遼人實(shí)在可恨,誰能想到他逃前,竟敢在晉陽城內(nèi)放火。”蕭山看著滿地的殘骸,狠狠的說。

  蕭江心中也已有些酸澀,他是軍人,這些場面雖然時??匆?,可也不由恨起遼人,百姓是無辜的啊……

  蕭進(jìn)踢了踢馬肚,快步趕上來:“將軍,諸將軍來了!”

  諸經(jīng)衍風(fēng)塵仆仆而來,見他便道:“寧安呢?”

  “眼下不知,不過應(yīng)該是安全的?!笔捊牧伺闹T經(jīng)衍的肩道。

  “什么叫應(yīng)該安全?”諸經(jīng)衍與他身旁身穿華服的公子異口同聲。

  “昨天,余恒風(fēng)已找到諸寧安,不過晉陽被圍,他們分頭行動,約好今日在城墻東南相見,我已派人去那兒了?!?p>  原來在晉陽被破之時,蕭江見余恒風(fēng)與耶律齊暗衛(wèi)纏斗,便出手相幫,余恒風(fēng)才得以脫身,追尋耶律齊,由此知道他們的動向。

  可此時蕭子真卻騎馬歸來,面色急切:“蕭江將軍,余恒風(fēng)與諸寧安不在那兒?!?p>  “子真?”他心急火燎,并未看到諸經(jīng)衍與身旁的人,卻聽到有人喚他的名字。

  蕭子真一臉震驚:“表哥?”

  甄子華怎么在這兒?

  說話的人就是諸經(jīng)衍身旁的華服公子正是蕭子真的表哥,甄子華。

  甄子華來不及念舊,出口就問:“你說安安怎么了?”

  蕭子真嚴(yán)肅下來:“他們不在約定的城墻那兒?!?p>  眾人心里皆是一沉。

  

容平三月

昨天我媽發(fā)燒,所以沒更,今天來了準(zhǔn)時更,卻見沒人留言,沒人收藏,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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