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能夠回憶起牛軛的大致樣子,但已不是很清晰。細想之時,特別累腦子,頭疼欲裂,畢竟腦子不是從地球上帶來的。
模模糊糊記得是個大鈍角的,大臂般粗的硬木頭,往牛脖子上一扣。有的叫它牛樣子,牛樣個,可能是牛項軛的音念白了。套繩應(yīng)該是系在它的兩端,他使車時時常跟著牛下步走,一手扶牛軛,一手扶韁繩。當然累了時可以坐在車轅上,牛也不在乎,它有的是力氣。
他曾經(jīng)使過一頭愛故意驚車的牛,干著干著活就驚車跑1里地,光拉著個車廂,把車轱轆丟掉,跑1里地后就停下找吃的。他就扛起車轱轆大步趕過去,雙手把車廂尾用力抬起,用腳把車轱轆蹬過去,把車廂放上。
還借過姐姐家的一頭大黑牛。那家伙力大無窮,兩只犄角幾分鐘就能拆掉一座墻頭,但如果一個十來歲的小孩牽著使喚,卻非常溫順,好好干活。
……
邊回憶牛軛牛套的樣子,邊鋪開圖紙,張成開始畫三視圖——非常不合格的三視圖,他沒好好學過,學也學不會。
這時錢他哥再往他跟前湊湊。
“我要和你決斗??!”錢他哥加大音量道。
“沒空??!”張成被氣急了,大喊大叫。
千百萬農(nóng)夫的繁重體力勞動急待解放,你為了一己之私過來搗大亂,找死嗎?!
“不敢就是不敢,別借口在忙瞎賬事?!卞X他哥又嘟噥。
“你才瞎賬,你們?nèi)叶枷官~!”張成怒不可遏,暴跳如雷,撲上前去,一下就把錢他哥壓倒在地。
“我打死你個無聊蛋疼的鬼東西!”拳頭如冰雹砸下。
倒地就算輸,輸了我就不再跟你爭未婚妻了,你還下冰雹一樣地打我做啥?
輕敵者敗,怒敵者危,他好倒霉,快要被打死了。
“快看,你的圖紙被風刮走啦!”他急中生智地喊。
果然張成扔下他,跑去圖紙那兒了。
錢他哥看張成根本沒心和他聊天交流愛情三十六計,更甭說送他去醫(yī)院了,就悻悻地走了,自己帶著鼻青臉腫回舞蹈大陸去醫(yī)院了。
張成終于把牛軛和牛套設(shè)計出來了。可找來個農(nóng)夫志愿者一試,總感覺少點什么——牛愛躥轅子。
“對,是大肚和小肚,想起來啦!”他激動得喊出聲。
雖然自己也說不明白小肚是管啥用的,但記得有這東東,那就也帶上唄。
大獲成功!
“你去申請專利吧?!庇腥颂嵝阉?。
“不?!?p> “為啥?”
“沒空?!?p> “這不是設(shè)計完了嗎,怎么還沒空呢?”
“還有驢套呢!”
他就又開始回憶驢套是啥樣子。
緊前頭是個驢夾板,把驢脖子一夾,下端用小繩扣兒套住。
驢夾板和驢脖子肉之間應(yīng)該有個大的軟和的橢圓的圈圈,叫隔拉——反正是這個音,字應(yīng)該也沒錯,因為那是個隔開夾板和肉皮的東東。
他會心地默默笑了。
“你偷著笑啥呢?”趙朝霞不知啥時候來到了身邊。
“你看,這是驢套的設(shè)計圖。”
看看她脖子上的圍脖,他更忍不住笑了。
當初在地球上鄉(xiāng)村里,人們鬧著玩兒時就會指著對方的圍脖喊:“驢隔拉,驢隔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