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淡詫異的轉(zhuǎn)頭,看他平時溫和死氣的面龐難以掩飾的興奮和放松。她轉(zhuǎn)回頭將腳重進海水里,精神頭瞬間醒,她不該詫異的,他不一直都在想這些事嗎。
海水的寒氣從腳貫穿睢淡全身,她歪頭尋問:“你腳在海水泡了很久,感受到了嗎,海水的溫度?!?p> 睢淡輕輕訴說道:“海水現(xiàn)在的溫度冷得讓人不好受,不管怎么說,先等天氣好一些,你說是吧。”
她雙臂趴在木橋的圍欄,頭靠在上面望向他“好不容易來世界一趟給自己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吧,可以結(jié)束在初日升的清晨,結(jié)束在日暮的傍晚?!?p> 睢淡內(nèi)心默默給自己比個耶,瞧她這話說的,完全吸收秘籍中白蓮女主的精髓。
她簡直天才。
這話不得不讓李海深,深深望向她,咸濕的海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黑暗環(huán)境看不出她清晰的面容,可他就覺得此刻她是平和的。
睢淡沒說他不能擁有這種想法,只說讓他再等一等。
李海深不由想到昨天坐在樹枝上毫不猶豫砸破窗戶的她,那般囂張氣焰怎么能和現(xiàn)在的她聯(lián)系上呢,不過一天的時間她怎么能判若兩人。
這人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不然就再等等吧,等一個好季節(jié)、好天氣、好時間,暫時聽一聽這個臉熟陌生人的話,他想。
李海深雖然重新看向天空,可注意力明顯不在那。他陷入回憶,許多記憶碎片在他腦海閃回,他年少時曾與很多人說過,跟不同年紀(jì)說過,說過他想了結(jié),但回他的都是什么荒唐的話。
“瘋了,這個年紀(jì)多想想學(xué)習(xí),考什么好大學(xué)。”
“我看你就是想得多,都是閑的?!?p> “一個大男生還沒經(jīng)歷社會,哪有什么死不死的想法,矯情,整天無病呻吟?!?p> 他們無知的可怕,不知道他不是矯情,不了解他的心理上承受的痛苦,甚至不明白他其實在向他們求救。
聽不到他內(nèi)心的乞求嗎,還是更慘忍的被忽視了。
他們救不了他,可能還嫌他活得太久,硬是用眼神、話語、行動把他本就沉浮的身子往深淵里拽。
“你怎么沒說,我瘋了或者矯情?!?p> 李海深的視線從漆黑的天空轉(zhuǎn)到她身上,睢淡對上他的琉璃般的眼眸,他眼里的情緒仿佛流進她的眼。
他的情緒在她這里無處安放,便在她心里下了一場綿綿小雨。一場平淡的傷悲。
“很多人都用這類詞形容過我,你會嗎?現(xiàn)在不會那以后會嗎?睢淡。”
李海深用冷靜的語氣問她,睢淡不爭氣,在他問出那么沉重的問題時,她沒思考著怎么回答,反而因被他第一次喊了全名,心臟跳動的頻率加快了。
死男人,干嘛突然化身被淋濕的喵咪,可憐落寞卻保留自尊,害得她差點把持不住。
睢淡是要他愛上她,不是反過來。
她緩住被他無意勾起的心神,斬釘截鐵回應(yīng)“我不會?!?p> 睢淡把各種回答在腦子過了一遍,琢磨來琢磨去,似乎現(xiàn)在只能說出這句,簡單又有力且肯定的回答。
李海深嘴角短暫勾起一個小弧度,從海水里收回腳,平躺在橋上仰頭看點點星光的天空,微弱的星光去了他漆黑的眸,像是第二個黑夜星辰“話說的挺好聽?!?p> 李海深經(jīng)歷太多過次,剛剛?cè)藗冞€算和善的對待,之后……就受不了他反復(fù)的情緒了,先是不耐煩,后是惡言相向。
最后他已能平常接受他們的離開,冷眼沉默代替送別。
“說好聽的話,你還不樂意?!鳖〉舶焉爝M海里的腳收回,盤腿面對李海深,氣勢洶洶“那我全說不好聽的,我會,會像很多人那樣對你?!?p> 李海深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閉上了眼。
閉眼之后,聽見從他的上方傳來輕輕的喟嘆,隨即是一道婉轉(zhuǎn)的女聲,道:“可我說的都是真的?!笨赡芩龤獠贿^跟來一句賭氣的話“不信拉倒,拉倒是人頭豬。”
他的眼球在緊合的眼皮下晃動一下,他……他才不信,他更不是……人頭豬。
睢淡看著他的臉,思考這幾天是不是制造太多次偶遇,后知后覺到小說里的狗血套路用在現(xiàn)實是不是顯得太不真實。
有點跟蹤狂感覺,砸窗更是在犯罪的邊緣來回試探,她心有余悸的用手撫了撫胸口,幸好李海深沒報警,不然她就去蹲局子。
她小心翼翼觀察他的神色,低聲的試探的開口道:“你會不會把我和跟蹤狂掛上鉤啊,都是命運使我們相遇的啊,要怪就怪這該死的緣分,你知道了嗎。”
睢淡頭撇過頭膽戰(zhàn)心驚的等待李海深的回復(fù)。
“知道?!?p> 他語調(diào)輕得被海風(fēng)吹散,簡短兩字散成星碎,飄進她的耳朵。
他知道她來這里的原因。
女兆某
Q:為什么睢淡仿佛變了一個人? A:因為她看的小說里女主人設(shè)不一樣,演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