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推著自行車,剛轉過拐角就看到一個破舊的門臉。不知是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霜雨雪,門頭上的木頭牌匾已盡顯松軟,幾個金色的油漆大字,也模糊不清,勉強能辨認出‘老高家豆腐坊’幾個字。
王者悄聲將自行車鎖在臺階邊,用手輕柔了兩下熊貓眼,把小奶鍋的鍋把插進了褲子里,然后用沾滿豆油的T恤蓋住,便走進了豆腐坊。
一股濃重的鹵水味撲鼻而來,視線里的場景跟小時候的豆坊很像。潮濕的水泥地,掛著水汽的石頭面墻壁,兩米高的多層木架上,整齊地碼著乘豆腐的木模,一口一米多寬的大鍋架在老式灶臺上,剛下鍋的豆?jié){冒著蒸騰的熱氣。
這時,東向房間的門簾被撩開,一個美撼凡塵的女人探出頭來,見王者面生,便走了出來,她身姿婀娜,膚若凝脂,在騰騰霧氣中更顯嬌柔。
女人柔聲問道:“小伙,吃豆腐嗎?”
王者怔了一下,竟大煞風景地回道:“大姐,你養(yǎng)豬了嗎?”
女人一下警覺起來,很是芥蒂地打量著王者,眉眼間竟帶著幾分敵意,還試探性地問道:“你…問這個干嘛?”
女人的變化,王者全數(shù)看在眼里,如今的他,再也不是大大大前天的他。一種很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就是他要找的高翠蘭。
對于這個高翠蘭的歷史,王者還真是略知一二。
提到她,就不得不介紹一個人,原天蓬元帥,豬八戒。
想當年豬八戒也是掌管天河水軍的牛叉人物,卻在蟠桃宴上醉酒,逞雄闖入廣寒宮,調戲了霓裳仙子嫦娥。要知道,嫦娥可是玉帝雪藏的絕美佳人兒,此事被糾察靈官舉報后,玉帝跳腳一吼:你丫個混蛋,分不出大小王了是不?給我下去吧!
豬八戒貶入凡塵后,其實有個原配夫人,云棧洞卯二姐,是個有點家財?shù)耐醚?,可惜婚后一年,便撒手妖寰?p> 當時的豬八戒,也無個像樣的贍身之計,只能是吃吃人,睡睡覺,打打那啥。
直到有一天遇到了高老莊的高翠蘭,豬八戒難以自持春心蕩漾,便化身成‘套妞的漢子你威武雄壯’,最終做了老高家的上門女婿??刹涣匣檠绠斕?,他再次醉酒發(fā)浪,竟現(xiàn)了原型,一夜間躥上熱搜榜首。
高老頭子當場就要悔婚,豬八戒可就掛不住了,便強娶囚困了這高翠蘭。直到大師兄出現(xiàn),給豬八戒找了個公務員的差事,這才還了高翠蘭自由。
但也僅限于自家門口溜達溜達,你想溜進別人家,那是不可能滴。因為豬八戒離開高家之前,特意對高老頭子表示:高翠蘭的休書你就不要想啦!而且拿了也沒用,敢給我老豬當接盤俠的,還沒出生呢!我勸你也別再喊冤了,我到你家當牛做馬、任勞任怨,你還當猴子面詆毀我,把我抓去充公,你這不是忘恩負義嗎?我不拿你下酒就不錯啦!行了,我這一去也沒個時候,你們就等著吧!啥時候回來,啥時候算。
于是乎,高翠蘭在《西游記》里就領了盒飯了。
王者看著眼前這個被豬拱了的貌美女人,甚是惋惜呀,這古代的原裝……
古代?!我靠,這尼瑪哪是古代?!這不是神話嗎?!這…這人不應該是虛擬的嗎?!異時代靈體還包括神話故事?!
“你妹!上當了!”王者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么?”高翠蘭詫異地看著王者。
“沒啥,跟你沒關!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快到點了。你是不是高翠蘭,是不是要宰豬八戒?我跟你說哈,我可是官差,你別耍心眼!而且我還著急回家出攤呢!速戰(zhàn)速決吧?!?p> 在王者的認知里,劇情就該這么發(fā)展,電視劇里、小說上,不都這么寫的嗎,一言不合,不是開車就是開打。
王者幾句毫無緩沖的話拋出后,女人的神色瞬間大變,便是直接交代她就是高翠蘭無疑。
“沒錯,你說的豬八戒已經被我綁好手腳,就等下刀!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官差能把我怎么樣!”
說罷,高翠蘭從爐灶側面抽出一把七八十公分長的大砍刀,擺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全然沒有了豆腐女的軟嫩。
我滴個天呀!這著實看傻了王者,這娘們竟然有所準備!他暗自評估小奶鍋PK大砍刀的勝率能有多少。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只要那虎娘們瞎掄一氣,他就沒有靠近的可能,畢竟他連跆拳道的試聽課都沒去過呀。
可事已至此,總不能在一個女人面前低頭吧。想到這,王者硬著頭皮,徐緩地把右手背后,故作神秘地掀開T恤,拉出小奶鍋藏于身后。然后像高人入定般靜立閉眼,緊接著又在原地邁著畫圈大步,左一下右一下,像極了廣場太極拳。
王者瞇縫著雙眼,一步一挪,在高翠蘭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已經靠近了小兩米。
高翠蘭被王者神神叨叨的樣子吸引,搞不清路數(shù),握著大砍刀的手也隨之放松下來。
王者見時機已到,一聲大喝,跳起身子,抄起奶鍋,照著高翠蘭的大刀背就是一悶鍋,由于力氣太大,還給自己閃了個趔趄。
王者原本的目標是拍頭,可他從來沒打過人呀,這要是拍死了,該算誰的呀。再說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欺負人呢,除去武器,不就坦誠相待了嘛。
王者自己還納悶,怎么沒聽到金屬的撞擊聲,高翠蘭的刀就掉了呢?原來不是被打掉的,是被王者一聲大喊嚇掉的。
高翠蘭反應極快,憤憤地撿起砍刀,沖著王者就招呼過來。王者見狀,大事不好,也不做停留,拔腿就跑。他順勢沖進了東向的房間,只見閨床之上,一只黝黑發(fā)亮的肥豬被束縛了四蹄,正側臥著悠哉,似乎毫無死前的悲壯,甚至還有點發(fā)浪。
王者邊跑邊喊:“二師兄,我來救你了!”
床上的老豬一揚脖,‘嗯哼,嗯哼’兩個鼻音過后,津津有味地看著高翠蘭追砍王者。
十七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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