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花繁瞧著近似瘋癲的人,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來,只是慢慢摸索著站起來說道:“不必看我是誰的孩子,反正我是一定會繼續(xù)去的。電寨主你要是真的能狠心,就下死手吧?!?p> 電威風(fēng)瞧著這樣的謝花繁道:“好,既然你這么有自信,我便陪你玩玩?!彪娡L(fēng)也不拿兵器,轉(zhuǎn)身撲向站在對面的謝花繁。抓到謝花繁脖子后,她訝異的停住了腳步。對著謝花繁道:“你怎么不出手?你應(yīng)該明白,如果真的打起來,你不一定輸給我?!?p> 謝花繁睜眼瞧著她笑了,電威風(fēng)眉頭跳了跳說道:“不許嬉皮笑臉?!?p> 謝花繁這才開口道:“電寨主我從小看著您使槍長大的,自然明白若是您沒有被別人暗害。那么又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連我也能一比高下呢?”
電威風(fēng)對于這話頗為受用,便道:“你這話說的倒也是事實?!?p> 謝花繁又道:“電寨主我覺得你這樣太不聰明了,為什么總是被那個紫衣人牽著鼻子走,而不和我來聯(lián)手幫你?!?p> 電威風(fēng)瞧了瞧謝花繁被掐在自己手中的模樣,嗤鼻道:“就你?我為什么要和你聯(lián)手,你好像連那個紫衣人都打不過吧。所以我說讓你快點回家?!?p> 謝花繁見她松開了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覺得這件事有希望,便把自己的衣裳整理了整理。才走到電威風(fēng)身旁說道:“電寨主,你我本來就是五大寨子中的人,何必分你我呢?再說了,如果閃電寨有難我堂姐會對于你置之不理嗎?肯定不會。”
電威風(fēng)一想也是,便任由她繼續(xù)說下去。謝花繁又道:“還有,你看那紫衣人使的多么狠辣的計謀。把幾大寨的人都騙了過來,你看看這樣謊話連篇的人你信的過嗎?再說了,即使他自己親口答應(yīng)了你什么,可是現(xiàn)在呢?他人在哪里,藥又在哪里。你說是不是?”
電威風(fēng)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心里已經(jīng)信服了一大半。加上謝花繁本來就是以前姐妹幾個謝玉的女兒,有時候看見她,總讓電威風(fēng)想起她的這個出生入死過的姐妹來??偸遣蝗绦臍⑺彩侨绱?,不然電威風(fēng)哪里來的這樣優(yōu)柔寡斷。
于是電威風(fēng)的語氣更是柔和了,她道:“那你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如何?”
謝花繁道:“那個紫衣人的目標(biāo)就是鳳公子,只要我們提前找到鳳公子那么我們就有可能再次遇到那個紫衣人。不過還得電寨主說說那個紫衣人是什么來頭?!?p> 電威風(fēng)有些不自然,謝花繁看見了并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
電威風(fēng)轉(zhuǎn)過身在那棵樹下慢慢的走了幾步,然后才道:“這個紫衣人我見過他,才開始找上我的時候也是蒙著面紗。他說自己就叫繁星,我問他具體從哪里來。他便只是指了指天上的星星說是不必說得那么仔細,自己是從天上來的就好。我哪里會信,可是他拿出了一瓶藥,讓我吃了一顆。那藥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吃下去之后我感覺到原來頓失的內(nèi)功突然一下又充盈在我身體里了?!?p> “說真的,我很開心,你要知道這么多年一個漸漸沒了內(nèi)功的人突然得到這樣一個奇藥,是怎么也不會放下的。可是那個時候我正準(zhǔn)備搶過來看看是什么成分,那個紫衣人說話了,他說要是想要全部的藥或者藥方,就必須聽他的話。所以我便和他一起說了謊,領(lǐng)著那個公子上狂風(fēng)寨來演戲。最好就是逼的你自己主動交出鳳疏白?!?p> 謝花繁點點頭道:“這么說你一開始就是假裝的了,我還以為你真的生氣了?!?p> 電威風(fēng)搖搖頭嘆口氣道:“說到這也是慚愧得緊,我再怎么生氣,也不可能對著幾位老寨主發(fā)這樣大的脾氣。是非曲直我還是懂的,只是被這藥方迷了心,不想連這計謀都被你戳破了。之后我便找個機會追趕你來了?!?p> 謝花繁道:“那么這個紫衣人到真是不可小覷,連我往哪里逃都提前想好了?!?p> 電威風(fēng)道:“這可不干他的事,是我熟悉你們這的地形。猜想謝天寶和你說話后,你便這樣急急忙忙的走了,肯定是順著后山的路下去了。所以才追上你的。然后可以和那個人在風(fēng)城匯合,只要你不追上來?!?p> 謝花繁轉(zhuǎn)過頭來望著她說道:“這么說這是你一個人偷偷摸摸的下山,就是為了阻止我繼續(xù)走嗎?”
電威風(fēng)點了點頭,謝花繁又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先說好。你的藥我肯定會想辦法看看是真是假??墒墙酉聛砟愀乙黄鹱粉櫟臅r候,不要自作主張。一切要聽我的知道嗎?”
電威風(fēng)看著這般嚴肅的謝花繁道:“你都這樣說了,我肯定會聽花繁的。”
她們這樣說罷,果真一前一后出了林子正準(zhǔn)備先往風(fēng)城那邊看看。
而鳳疏白自從下了山便一直往南走,他只曉得一直往南,不停的走。似乎休息一下就要被身后的那個可怕的紫衣人追上了。
路過一條小溪邊的時候,他才忍不住蹲下身子去喝水,溪水涓流不息。鳳疏白透過水面看見了溪水上倒影出來的自己的臉,一時震愣,卻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輕佻的言語。
“喲,這是哪里來的小公子?怎么一個人上路???”
“是啊,就是!這荒山野嶺的,附近還有好些馬匪呢?不安全不安全,不如我們陪公子一程可好?”
不用往身后看,鳳疏白已經(jīng)知曉這邊是從自己下山后就一直跟著自己的人。東躲西藏間,還是沒能逃脫她們的手心。又望向溪水之上,卻突然想起一張笑臉來。他轉(zhuǎn)身道:“你們一直跟著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先說好,錢財我這里都沒有?!?p> 轉(zhuǎn)身后,是三四個穿著粗陋的女子,皆是拿著一把刀正不懷好意的上下掃射著面前的公子。鳳疏白沒再看她們,只聽她們又道:“唉呀,好心想要送公子一程,怎么到了公子嘴里就這么不好聽?公子不要把我們想的那么庸俗嗎?
”
鳳疏白直覺看來這一次自己就要亡命刀下了,可是那幫女子卻好像還沒有這般打算。她們走出來一個人,到了鳳疏白面前又晃了一個圈,才點點頭道:“雖然差強人意,可是好在公子身條盤順啊,一看就是個好生養(yǎng)的?!?p> 她說到這,身后幾名女匪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完全不給這個公子面子。鳳疏白冷眼觀看,又聽這身材矮小的女匪說道:“唉,公子,我們姐妹幾個因為做著這些個生意,很少能截到錢財,再說了這前面的狂風(fēng)寨也太可惡了,她們不殺人搶劫,也要叫我們不殺。如此我們收入平白的少了許多。這下可好了,我瞧公子從那山上下來,正好狂風(fēng)寨的那個謝花繁不要公子,我們姐妹幾個可還沒取夫君呢。正好今日截到公子,順便就跟我們姐妹幾個做了夫妻不是正美!”
這個女人見著了鳳疏白不言不語似乎是被嚇壞了,便雙手伸開,就要抱住面前這個公子。
鳳疏白始終注意到這個女劫匪的動作,因此她一沖過來,鳳疏白便躲閃到一邊。這個土匪也許沒有想到這個柔弱的公子還有膽量避開,便一下栽倒在溪水中,半個身子都被溪水泡著了。頓時一伙女匪都驚慌的跑去,把這個看似老大的女人從溪水里面拉了出來。
鳳疏白對著她們道:“你們要殺就殺,我可不會屈從你們?!?p> 這些女匪咬牙切齒的看著鳳疏白,一個人忍不住拿著刀就要向鳳疏白橫沖過來,才跑上岸就見一柄十分利的劍刃,從這女子心胸處破開,露出了一大截劍身出來。不過片刻,這劍又極快的從這面前女子的胸口處抽了回去。
這個女子在鳳疏白面前雙眼睜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看著鳳疏白,像是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時候。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露出身后站著的一個穿著淺黃錦袍的女人來,這個女人手撫摸著劍尖,一張臉雙眉彎彎,眼睛明亮非常,下半張臉的弧度十分圓滑。日光從那里透過來還能看見細微的絨毛在下巴上。
頭發(fā)上帶著衣裳同色的一條珠鏈,把劍看完全之后,才抬起頭瞧這邊的鳳疏白。雙眼望來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十分干凈,就像她腳邊涓涓流淌的溪水一般。
這個女子瞧著鳳疏白看了看,笑道:“公子不怕,這些個人不在話下?!?p> 鳳疏白心想這個女子說的是這些個土匪打不過她嗎?不過連土匪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就被這女子殺了。那么她說的話也不算是謊話。
鳳疏白心里一松,原來這次又活了下來。
那些倒在溪水的人早已爬了起來,見著同伴躺在那女子腳下動也不動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這個人在她們眼皮底下毫不費力的就把她們的同伙給殺了。對待她們更是不在話下,螻蟻又怎么和這樣的力量對抗呢?
不用這女子再說,她們就已經(jīng)互相攙扶著逃入了旁邊的小林子里。
現(xiàn)在只剩下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和鳳疏白了,這個女子轉(zhuǎn)頭一望,就見那邊還停留著一輛青色的馬車,從那上面下來一個老者,急急跑來對著這個女子說道:“主子!都是怎么說來著!不是說好了出門在外不亂殺的嗎?”
這個女子立馬喜笑顏開對著老者道:“老伯,這是個孤身的公子,你難道沒聽見那些人說?我要是見死不救那么這個公子就要給那些土匪做壓寨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