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
一個猶如同剛從尸山血海走出來的人!
一步步朝著徐銘走了過來,徐銘甚至還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后的血腳印。
那個人手持著一桿長槍,一頭如瀑的長發(fā)垂落到地上,身上的衣甲已經(jīng)破碎不堪,徐銘可以看得到他身上的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是經(jīng)歷什么才會有著這么多深可見骨的傷痕。
眼前的人已經(jīng)走到徐銘面前不足五步的距離了。
槍尖緩緩抬起,直指徐銘腦門。
徐銘看著懸在腦門前的長槍,一滴滴冷汗從徐銘額頭上冒出來,順著臉頰滑落然后滴在地上。
徐銘很想轉(zhuǎn)身就跑,但是現(xiàn)在他感覺全身上下都遍布著一股寒意,身體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
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白常所說的“他”到底是什么了,準確一點說,這或許就不是一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銘眼前的“血人”在徐銘腦門輕輕扎了一下,然后緩緩放下了槍,繼續(xù)朝前走去。
徐銘一個恍惚,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有人在那里。
摸了摸額頭,仿佛徐銘剛才看到的就只是一個幻覺而已,如果不是地上還存在著的血腳印,他可能會真的以為這就只是一個幻覺而已。
看著像是被定格一般的方青幾人,徐銘上前碰了一下他們。
這幾個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不為所動。
鋒刃劃過方青和九方的脖頸,如柱的血流噴涌而出,血液順著墻壁留到地面上。
黃寺的手腳也被徐銘弄斷,至于為什么不殺黃寺和白常,自然是有事情要問黃寺,而對于白常,自己與他無冤無仇為什么要殺他呢。
疼痛傳入神經(jīng),再由神經(jīng)進入大腦,黃寺被一下子驚醒過來。
看到眼前這個正在把玩著刺刀的少年,還有在這里濃重的血腥味,黃寺就知道完了。
“接下來,我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毙煦懹谜粗旱拇痰对邳S寺臉上拍了拍。
“徐銘!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黃寺吼道。
“哦?是嗎?”徐銘一腳踩在黃寺的傷口上。
凄厲的慘叫聲在這里蕩開。
隨著徐銘的力道越來越大,黃寺終于忍不住了,求饒道:“我說,我說,我都說,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
“很好,之前方青說的是怎么回事?”徐銘沉著臉問道。
“我……我……”
看著黃寺結(jié)結(jié)巴巴的樣子,徐銘用有些陰沉的聲音說道:“不說?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你的隊長!”
“我說,我說,別殺我,具體是這樣的……”強烈的求生欲望在黃寺心中涌動。
聽著黃寺把話說完,徐銘手里的刀漸漸靠近了黃寺的脖子。
“等等,你不是說不殺我的嗎?!!”黃寺大喊。
“我可沒說過不殺你!”徐銘話語中有些狠厲。
長長呼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個結(jié)也算解開了,卻有一個更大的結(jié)給系上了。
若黃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有更多的問題來了。
徐銘結(jié)合了黃寺所說的話和自己不久之前的經(jīng)歷,就可以得出一個可能性的結(jié)論。
但是這其中也有幾個問題。
第一個就是為什么張?zhí)鞎凶约旱漠嬒?,這是一個非常可疑的一個點,除非張?zhí)旌茉缇烷_始關(guān)注自己了。
第二個問題就是自己不過是一個外圍區(qū)的人,基因甚至都比不上安全區(qū)的人,有什么是值得一個二階能力者去關(guān)注的?
第三點,張?zhí)鞈?yīng)該時刻都在關(guān)注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張?zhí)旄揪筒恢雷约弘x開了外圍區(qū)。
還有令徐銘疑惑的第四點,張?zhí)烊绻獨⒆约旱脑拺?yīng)該是很簡單的事情,那么他為什么沒有這么做呢?
一個個疑問在徐銘腦海中生成,卻又無法解答。
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去想太多,拉起白常就朝著巷子外走去。
剛剛走出巷道,徐銘在大街末端,又看見了那個“人”。
不僅是他,徐銘還看到了張?zhí)臁埰?,還有鏈、黃毛他們。
幾個人影交戰(zhàn)在一起,徐銘也是只有在他們稍微停頓的時候才辨認出的。
除了徐銘認識的二階能力者之外,徐銘還看到了一些他不認識的人。
一群人膠著在一起,安全區(qū)建筑成片成片的被損毀倒塌。
徐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眾多人對上那個像是從血海里走出的人時,依舊是處于下風。
那“血人”的發(fā)絲如臂使指,漫天飛舞的發(fā)絲像是一根根鋼絲,同時具備柔軟度與堅韌度。
無論眾人如何攻擊“血人”,“血人”總能找到抵擋這些攻擊的招式。
長槍一招一式在不斷變幻,有一種大開大合的氣勢,無論張?zhí)焖麄兊墓荻嗝磧疵?,“血人”就像是一個圓潤的球一般,將所有的攻擊統(tǒng)統(tǒng)擋在外面。
相比于“血人”來說,張?zhí)焖麄兊恼惺骄惋@得簡單許多,最直接的就是使用能力。
徐銘越看越心驚,這么多人都拿不下那個“血人”,可見“血人”的恐怖之處。
帶著白常快速離開了這里,他現(xiàn)在只想要回到安全部,確認趙巖他們的安全。
一路上尸體遍布,一些房子被燒得焦黑。
徐銘眼前突然竄出一只變異獸,朝著徐銘不遠處的一個人疾馳而去。
徐銘剛想說話,變異獸就已經(jīng)將那人的半個身子都咬掉了,一些內(nèi)臟從殘破的尸體流了出來。
變異獸嘴里咀嚼了兩下,一邊吞咽一邊用那不大的雙眼看著徐銘。
徐銘看見這只變異獸沒有攻擊他,就大膽的在這只變異獸身上掃視起來。
瞇著雙眼往這只土黃色的變異獸額頭上看去,徐銘頓時看到一個不是很明顯的印記。
看到這一個印記,徐銘就瞬間想到了自己覺醒能力的那一天,那只變異獸王同樣有一個差不多的印記,并且還要比這個明顯很多。
沒過多久,這只變異獸也同那只一樣,看了徐銘一會兒就走了。
徐銘對于這些變異獸的行為有些抓不著頭腦,不過現(xiàn)在最主要的還是先回到安全部。
胸口上的傷口已經(jīng)停止流血,但是說不痛那是不可能的,徐銘只要稍微動一下都能感受到傷口傳來的痛感。
“砰!”
一個火球突然落在徐銘身邊,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
在火球爆炸的一瞬間,徐銘臉色一變,他知道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他這邊來了。
不再管胸口上的裂口,丟下白常,自己一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一片區(qū)域。
還沒等徐銘走幾步,就感覺自己飄了起來。
不對!這不是飄!
自己是被人摟著的!
那摟著自己的人……
徐銘有些呆滯的看向摟著自己的人。
是那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