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十八年十月三十一日,竹出發(fā)的第二日。
深秋的雨,慢吞吞地來,慢吞吞地走,給人們留足了準備時間,這又過了一夜,到了辰時,天時明時暗,好像老天睡不醒,迷迷糊糊的一般。
山外,竹又一番動員,帶著眾俠士氣勢洶洶地朝著分界山而去。
山中,木屋內(nèi),一匪徒立于一旁,龐大的肉山則盯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
那女子已不省人事,臉色蒼白,身穿綠色長裙,看上去不過雙八年華,雖被束手束腳,可顯得更加誘人。
欣賞著眼前的美妙可人,肉山甚是滿意,這時,內(nèi)屋里玀扶墻壁走出,身著紅色輕紗,神情嬌媚,其羞處若隱若現(xiàn),如清晨沾著露水的罌粟花,那一旁匪徒頭低的更深了。
玀踉蹌走到肉山身邊,先是冷冷看了地上女子與那匪徒一眼,如冬日凝霜,后眼里滿是柔情地看著肉山,如柔滑秋水。
玀一手攬著肉山粗壯手臂,一手摸索著肉山禁地,看著肉山享受表情,玀柔柔道:“主,這小妹妹看上去好生疲憊,想來路上經(jīng)了風(fēng)寒,若是昨晚到了,想來也不會如此,而且?!?p> 隨后,玀臉色一紅,又道:“而且玀也不會如此勞累了?!?p> 肉山舒服地哼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道:“你昨日一早便帶人牽著那老黃牛過去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那匪徒身子一抖,抬頭回道:“寨主,昨日看天色已晚,我和小的們在枯骨寨主那邊歇息了一會,今早一早便匆匆趕來了?!?p> “你昨晚什么時候到的?”肉山又問。
“嗯......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戌時多才到。”匪徒恭敬回道。
“戌時?”肉山挪開盯著少女的目光,看向匪徒,又道:“昨日你申時走,戌時到,若是你抓緊點,老子昨日便可見這小美人,***的廢物!”
“寨主!”匪徒噗通一聲跪下,驚恐地將頭抵在熊皮上,道:“寨主,昨日我等人全力趕到枯骨寨子中,兄弟們饑餓難耐,已然力竭,而且天色已晚,實在無能為力呀!”
肉山站起身來,慢慢走到匪徒面前,沉思一會兒,一腳踩在匪徒頭上。
嘭的一聲,整個木屋一顫,屋外候命的幾個匪徒,聽得屋內(nèi)響聲,忐忑不已。
樓下蓬頭垢面的女子們,聽得水滴聲,不禁抬頭看去。
一個駭人人頭從屋板中穿出,兩眼睜大,鮮血射出,幾人一滯,接著張開嘴巴,爭先恐后地去搶奪滴落血液,其場景令人發(fā)寒。
玀很是識趣,輕身出門,同時換上一臉冷漠。
屋內(nèi),肉山聽著屋外慘叫,看著昏厥女子,嘴角彎起。
屋外,玀呆呆坐于樓梯上,輕紗隨風(fēng)而飄著,在她身前,幾人橫七豎八的躺著,雙目圓睜,似有不甘。
離這里最近的殘面聽得聲響,急忙趕來,正巧看到這一幕,難以置信道:“你這......”
還未說話,看著玀冰霜眼神,便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其表情憤懣,嘴里還不忘嘟囔道:“臭婆娘,擺個臭臉,當時在老子胯下時,還不是稀里嘩啦的哭......”
殘面還未回到自己住處,便聽到嘈雜聲,緊接著手下一人神色慌張跑了過來,嘴上叫道:“不好了,有人殺進來了!”
殘面停下腳步,神情差異,皺眉一想,對其道:“你對我說個屁,快去通知寨主,我先去頂一會!”
手下不疑有他,連忙點頭,又向著肉山木屋跑去,心里還美滋滋,尋思在寨主身旁豈不最安全?
殘面奔向寨門,心道:這誰不知好歹,趕來這兒找事,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白云蒼狗......
竹帶著眾俠士來到寨子前時,見其寨門大開,守門之人交頭接耳,心不在焉,便直接殺了上去。
這肉山寨子中也有上百人,其規(guī)模也相當于一小型村莊了,不同的便是他們皆以劫掠為生,不事生產(chǎn)。
竹這二十幾人,像是捅了馬蜂窩,一堆兇悍匪徒“不畏生死”地沖了上來。
其中成溪者不過兩人,名為禿頂和無毛,是兩個光頭,有一點不同之處,那便是禿頂有眉毛,無毛沒有眉毛,二人不知來者深淺,直接沖了上去。
不過片刻,二人皆亡,一人被洪燕砍死,一人被息與馬休斬殺。
一時眾俠士士氣大震,而這些匪徒們欺軟是把好手,遇到硬茬則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眾俠士一路殺到寨子中心,人人刀上沾滿鮮血,手下皆有人命,這肉山寨子中所剩不過百人,暫時以殘面、塌鼻、無耳為首,聚集在一起,一時抵住俠士攻勢。
竹在一旁,注視著遠方,一直沒有動手。
他只等那滾刀肉過來,取其性命,可至此肉山都沒來,竹不禁懷疑他是否逃走了,于是,竹兩步上前,一記腳踢,弧形元氣擊倒一片匪徒,喝到:“你們寨主所在何處!速速道來!若屬實,說不得還能求得一條狗命!”
一時,匪徒中較年輕一人,許是剛加入這山寨,心中尚有愧,竟顫顫巍巍地指著里面,道:“肉山在里面,在里面,不關(guān)我事,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們逼我的!”
雙耳聽了,包扎著的左手又隱隱作痛,給了那人一巴掌,還未來得及訓(xùn)斥,那人便被殘面給一刀砍了。
“你他媽在做什么?”雙耳質(zhì)問殘面。
“一會再剁一根手指頭,給殘面下酒?!?p> 聽了這聲音,雙耳不禁咽了口唾沫,低頭稱是,這正是肉山趕到了,其手提大斧,赤裸著上身,其上肥肉層層,熱氣蒸騰。
肉山心情壞透了,好事做到一半被打斷,自己一怒之下宰了那小匪徒,可罪魁禍首也不能放過,提上褲子,向玀吩咐了幾句,提著斧子便過來了。
“肉山,你作惡多端,喪盡天良,我等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竹說完后,正要出手,可不小心瞥到了一道干瘦身影,面露驚異,不敢置信。
枯骨打著哈欠,搭著眼皮,慢悠悠地走來,干瘦身影如同行走的骷髏,一搖一晃。
竹不禁出聲叫道:“閔仇?。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