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淼和秋雨從皇宮安全回來,還沒過夜呢,白嬤嬤就又開始發(fā)愁了。
按理說,見過公婆之后,婆婆就要把中饋交到新婦手上。
可是,府中根本就沒有提起這件事情。似乎,他們并不打算要讓王妃來打理王府。
這件事情,云淼的反應(yīng)就很平靜了。
平靜到,白嬤嬤都有些著急了。
“嬤嬤,我才嫁進(jìn)來。府里的人對我還不是很了解,他們有所顧慮也是人之常情。”
白嬤嬤嘆息一聲,“我的......王妃啊,安王妃嫁進(jìn)府后,可是立刻就管事了的?!?p> 云淼實在是很不想去跟牧瀟瀟做比較,但現(xiàn)在就只有她們兩個人做了王妃,她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說實在的,她跟牧瀟瀟根本就沒的比。就算不說家世、樣貌,只說昨日成婚以及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她就已經(jīng)矮她一大截兒了。
這些話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罷了,她實在是不想再看白嬤嬤為這件事情傷心了。
“嬤嬤,你把這想成是王爺想要我歇幾天,心情會好一些嗎?!痹祈嫡UQ鄣馈?p> 白嬤嬤心疼的看著云淼,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嫁進(jìn)了這帝王家呢?
“王妃做事向來是有分寸的,嬤嬤相信你會把日子過好的。”
梧桐附和道:“我也相信?!苯又€攛到了秋雨點(diǎn)頭。
“有嬤嬤,還有秋雨、梧桐在,我們的日子過的一定不會差的?!?p> 不過,晚上,白嬤嬤的心情又忐忑了起來。
洞房花燭夜,王爺沒有留下,已成了事實。她想著,今夜王爺是不是就會過來了。
看著在房間里踱步的白嬤嬤,云淼實在是想跟她說一句,她覺得王爺今天晚上是不會過來的。而且,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應(yīng)該都不會過來。
巳時,梧桐從外頭回來了。
只看她的臉色,就知道王爺今夜不會過來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睡吧。”云淼道。
白嬤嬤盯著梧桐,道:“王爺宿在了何處?”
“還在書房?!蔽嗤┑馈?p> 白嬤嬤回頭看了云淼一眼,云淼對著她笑了笑。
宿在書房,也總比他宿在那兩位那里好,白嬤嬤如此想到。
“嬤嬤去休息吧?!?p> 白嬤嬤對著云淼福了福身,便帶著秋雨和梧桐離開了。
房門關(guān)上后,云淼便躺倒在了床上。她看著頭頂上的紅色紗帳,輕嘆一聲。要想讓凌王、德妃以及王府的人接納她,任重道遠(yuǎn)啊。只希望,這中間可千萬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她用左臂撐起身子,盯著燭火看了一會兒。云淼抬起右手,將燭火熄滅了。
凌王府,書房。
身穿黑色勁裝的侍衛(wèi),正在跟楚蕭南說話。
“王爺,已經(jīng)查到了,齊王見的那位姑娘,是沐大人的嫡長女,叫沐遙?!?p> 楚蕭南頭也不抬的問道:“沐棠發(fā)妻所生的那個?”
“是?!?p> 楚蕭南冷笑一聲,“他倒是會挑人?!?p> 侍衛(wèi)低頭站在書桌前,并不說話。
“接著查,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地點(diǎn),我都要知道?!?p> 侍衛(wèi)應(yīng)下后,便閃身出去了。
侍衛(wèi)前腳剛走,后腳劉嬤嬤就過來了。
“王爺,今夜還宿在書房嗎?”她看向凌王眼中滿是慈愛。
楚蕭南抬頭看了看她,笑道:“這些事情交給滴翠她們?nèi)プ鼍秃昧?,嬤嬤去休息吧?!?p> “王爺也早些休息,莫要熬夜,傷身子?!眲邒咝奶鄣?。
“我記下了。”
劉嬤嬤慈愛的看了他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提起過云淼,就好像他們都忘記,府中已經(jīng)有了王妃。
*
一大早,白嬤嬤就憂心忡忡的。今天是新婦回門的日子。
可打皇宮回來之后,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王爺了。甚至連滴翠她們都甚少見到,就只有劉嬤嬤、柳孺人和趙孺人每天都來楓林院。
“嬤嬤,你不要著急,我相信王爺定然已經(jīng)將事情安排妥當(dāng)了?!痹祈狄荒樒届o道。
“可是,可是......”王爺若是不跟我們回去呢?白嬤嬤沒有將這話說出來,是因為她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很有可能。而且,她真的沒有辦法像王妃一樣那樣樂觀的去面對這些事情。
秋雨表情也很是凝重,倒是梧桐,她見云淼不著急,就也不著急了。她堅信,有小姐在,肯定不會有事的。
看到門口的衣裙時,白默默心里咯噔一聲。通常滴翠來通稟,那就代表要見王妃的是王爺???,現(xiàn)在,來人是劉嬤嬤。
白嬤嬤閉了閉眼,王爺都已經(jīng)做了那些事情了,她到底是為什么還在奢望他會陪著小姐去伯府呢。
劉嬤嬤來此,正是為了告訴他們,回門禮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馬車也備好了,現(xiàn)在就可以出發(fā)了。順便告訴他們,王爺衙門里有事,今日不能與她們一道回去了。
云淼非常認(rèn)真的告訴劉嬤嬤,公務(wù)要緊,她自己回去沒有問題。最后,她還關(guān)心了一下楚蕭南的身體。
劉嬤嬤看起來對她的回答挺滿意的,還親自把她們送上了馬車。
最后,就只有王府的管家齊山和侍衛(wèi)陪著她們回了建平伯府。
建平伯府內(nèi),大家早早的就穿戴整齊在等著他們了。
就連二小姐云若水,都被老夫人允了出去。
云淼成親那日,她正在老夫人跟前侍疾,因此沒能出席她的婚禮。
“......王爺好像沒有騎馬?!毙№n氏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廝如是說道。
除卻云麒,其他人都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王爺沒有騎馬,往好處想,他可能能云淼坐了同一輛馬車,這就說明他們兩個關(guān)系很好;往壞處想,那就是他根本就沒有回來。
小韓氏心中哀嘆,他能在新婚之夜將新娘子一人留在新房里,又怎會愿意與她同乘一輛馬車呢?
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凌王根本就沒有和她一起回來。
“我去找他理論去,他憑什么這么對我的女兒?!苯ㄆ讲瓪鉀_沖道。為了今日,他可是早早就告假了。
“你想要為難阿淼,你現(xiàn)在就去找他。”小韓氏輕聲道。
建平伯的第四步,遲遲沒有落下。
他像云淼成親那日一樣甩了甩袖子,重重嘆息一聲,慢慢放下腳步,耷拉著肩膀,慢慢走回了小韓氏的身邊。
他若是上進(jìn)一些,她的女兒也就不必遭受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