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想讓你亡,你覺得你存活的幾率會有多大?
一個明,一個暗,貓捉老鼠的游戲一直很乏味,但是卻一直很樂此不疲的持續(xù)著。
最終稚嫩的她還是奇怪地被大貨車撞死,花樣年華就這樣落敗了。
今生有機(jī)會再活一次,她一定要找到那個策劃和謀害自己的幕后黑手,親自問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
現(xiàn)在能夠安靜地陪在父親身邊,她覺得很欣慰,很幸福!
寧冰兒緊緊握著父親那雙干枯的大手,仔細(xì)端詳父親的容顏,濃黑茂密的眉毛隱約有些花白,上眼皮疏松的橫躺著幾條明顯的紋理,魚尾紋更是夸張地隨時掛著,雖然圓胖的大臉看著像一張大餅,可惜已經(jīng)沒有多少彈性,松垮了。
寧冰兒從沒認(rèn)真看過一眼父親,自從母親去世,心里的恨意從不掩飾的對著父親干,這么多年,父親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一個不算寬厚的臂膀扛起這么多責(zé)任和壓力,冰兒心疼地輕撫父親的額頭,悄悄把頭靠在他的胸口。
她一直強(qiáng)迫自己與父親的呼吸節(jié)奏同步,一分鐘的忍受讓她差點(diǎn)窒息。
父親真的老了,呼吸節(jié)奏也減慢了,再沒年輕時的那股沖動和強(qiáng)勁!
不知不覺睡著了,睡夢中,回到兒時,父親開心地抱著自己,舉得高高地,他們其樂融融,笑得非常開心。
“老寧,快歇會,來喝口水?!蹦赣H一臉幸福地看著寧國偉寵溺女兒。
“她是我的小情人,再堅持一個小時都不累?”寧國偉把冰兒拋起很高,準(zhǔn)確接住。
“哈哈哈哈……”
整個廣場上都是冰兒幸福而甜美的笑聲。
畫風(fēng)突變
書房的門虛掩著,地上隨意丟棄著資料和書籍,而母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哭成淚人,不停的喊著:“老寧,你怎么舍得拋下我們母女倆?”
“你這么多年做了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嗎?”父親切斯底里的控訴著,眼睛通紅,像著了火一般,嘴唇顫抖著。
“我不是為了公司嗎?我為了你??!老寧……”母親已經(jīng)趴在地上,頭發(fā)蓬松的散亂塌拉著,眼淚像決堤的江河,不停往下流。
“為了公司?你背著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公司?這理由真好聽,我都快感動哭了,我太感謝你了!”父親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沖著母親狂吼,左手用力的抬起下巴,露出那張精致的模樣。
“老寧,真的,我真的是為了公司的發(fā)展,你聽我解釋。”母親害怕地睜大眼睛,整個身子也被微微提起,漂亮的臉蛋逼得通紅。
“別說了,我怕臟了我的耳朵?!备赣H用力一甩,母親也被甩遠(yuǎn)。
嗦地爬起來,害怕地看看身邊熟睡的父親,寧冰兒深呼吸一口,內(nèi)心卻洶涌澎湃。
這個夢冰兒常做,即使清醒時也會想,母親當(dāng)年做了什么?為什么父親這么生氣?
寧冰兒溫柔地捏捏這張陌生的老臉,面皮松垮垮的、油膩膩的,嘟起小嘴嘀咕道:“糟老頭,要不是你躺在這,我們還不一定說上話吧?”
寧冰兒享受地把頭靠在他的胸上,聽著他心臟強(qiáng)有力的跳動聲,興奮地嘀咕道:“生病還這么倔強(qiáng)?!?p> 寧冰兒紅著眼圈,溫柔地看一眼父親,眼底的柔情就像小溪中清澈的河水,透著沙子和青草。
“爸,你快好起來吧,我不想當(dāng)孤兒,我一定會聽話,再以不對著你干了,爸……”寧冰兒滿心的委屈在這一刻,像開閘的黃河,壓力無邊、一瀉千里。
寧冰兒怕自己吵著父親休息,決絕地沖出病房,丟下一臉茫然的陳秘書。
剛剛驚醒的陳秘書疑惑地看著小姐沖出去,猛地站起身,搖晃幾下,差點(diǎn)沒站穩(wěn),擔(dān)心地過去查看寧總的情況。
寧冰兒把車??吭诼愤?,第一次放聲地痛哭起來,徹徹底底把心里的苦悶全部揮灑出來,驚天動地、地動山搖。
一頓痛哭,似乎整個人清爽很多。
下了車,沖著美麗的天橋吼道:“爸,愿你健康長壽!”
清脆悅耳的吶喊聲,像一道驚雷,響徹云霄,打破清晨的寧靜。
東方露出魚肚白,繁華的都市即將拉開一天的忙碌。
寧冰兒開著車,猶豫再三還是想去警局外面碰碰運(yùn)氣,能否看到康奕筆挺的背影,她不敢保證!
她太懷念在她背上撒嬌耍橫的日子,那種神仙眷侶般的生活是她重生后的終結(jié)目標(biāo)。
一場人生一場夢,睜眼閉眼晃一世。
寧冰兒不知不覺停在警局對面的街道上,搖下窗子,瞪大眼睛地等著那個心心念念的男人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中。
才一分鐘的等待,寧冰兒覺得世界靜止一般煎熬,她想到自己如此陰狠毒辣,根本不配擁有康奕,最終還是灰溜溜的消失在車流中。
康奕剛從警局出來,敏銳地感覺對面有道光注視著自己,他四處張望尋找,卻沒發(fā)現(xiàn),莫名有些失落。
最后總結(jié)道:夜班真熬人,熬得頭昏眼花。
他冷笑一聲,走到車庫,開著那輛破舊的二手桑塔納回家。
所有人都想不到這個普通的小隊長竟然與都城經(jīng)濟(jì)帝國的康氏集團(tuán)聯(lián)系到一起,畢竟康奕太低調(diào),太親和。
每一次出警都是沖在最前面,不怕死的橫樣總讓人后背發(fā)涼。
寧冰兒算算時間,上一世的今天已經(jīng)淪陷在男人的溫柔鄉(xiāng)里,被他的甜言蜜語徹底征服,多年缺失的父愛就像上天賞賜般,統(tǒng)統(tǒng)回到身邊。
寧冰兒相信了那些哄鬼的話,也信了他海誓山盟的誓言,她天真的以為這樣可以過上簡單幸福的生活,才發(fā)現(xiàn)這才是她噩夢的開始。
“玫瑰,花帶刺,就不知道人是不是也帶刺!”寧冰兒眼底透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眼神,嘴角左邊上揚(yáng)的弧度帶著一絲邪惡的氣息。
寧冰兒并沒有打電話給男人,幫她安排見面,只是把車遠(yuǎn)遠(yuǎn)??吭谀莻€大門緊鎖的夜總會對面,看著那扇帶著風(fēng)騷氣息,還有一個風(fēng)塵浪蕩味的紅艷鐵門發(fā)呆,再次低頭看一眼時間,離營業(yè)還有八個小時。
寧冰兒又開到心魔開始的地方,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她隱約中記得,那是一輛掛著外地牌照的銀灰色面包車,車上已經(jīng)捆著一個女人,今天是否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