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
時音無聲冷笑,天子腳下,竟出了這種事,活生生的人竟變成了貨物?
也罷,她倒是要看看,這群人到底有何陰謀。
吱呀……應(yīng)當(dāng)是門開的聲音,時音能感覺到她被抗進了一座屋子。
“二娘子,這次可是上等貨?!鄙硢〉穆曇魤褐唤z詭異的興奮。
“您放心,刀疤臉不敢使詐,是貨物自己撞上去的,他也算是撿了個便宜?!?p> “那給您放這兒,我走了?!?p> 隨著砰的一聲,周圍陷入詭異的安靜。
從方才開始,便只有胡瞎子一人的聲音,但是他所說的每句話仿佛都得到了回應(yīng),可時音卻連那‘二娘子’的呼吸聲都不曾感受到。
咯吱、咯吱……
木屐規(guī)律的踏在地面上,一點點的接近時音。
“你醒了?”一道聲音鉆入耳朵,分不清男女,亦分不清年紀。
時音聞言緩緩的睜開眼,一張臉龐映入眼中。
“啊!”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啊——拉長的臉恨不得蓋過脖子,直接與軀干相連接,眼睛鼻子嘴巴擠在一塊,給臉上留下了大段的空白,倒不像是人,反而像時音為神的時候見過許多的……妖怪。
“不錯?!倍镒幼凶屑毤毜拇蛄苛藭r音一遍,丟下兩字的評價。
時音渾身發(fā)冷,無論是神還是人,都不該隨意干涉人世間,否則人間一切都會亂了套,可眼前這個‘二娘子’,時音有十成把握她不是人。
若是神或人在人間行走,不打擾世人也并沒有什么大罪。
可眼前這二娘子顯然是利用妖怪的身份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難不成她不怕多年的修為毀于一旦嗎?
“你不怕我?”二娘子似是有些詫異,嚯嚯笑了兩聲:“以往的姑娘可都怕我怕的要命啊。”
時音撐著身體半坐起來,聲音更冷了:“你要做什么?”
二娘子瞇著眼睛盯著時音,牙齒輕輕的磨了磨:“細皮嫩肉的自然是吃了,你這般既細皮嫩肉,又漂亮的,自然是要進貢了。走吧。”
進貢?
時音將全身的力氣都用上,卻也只堪堪的起了身。
二娘子轉(zhuǎn)身便走,不等時音動作,一股莫名的力量便拉扯著她跟隨上去。
這時,時音才匆匆的打量了所處的地方——一間破敗的木屋,四處透風(fēng)。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二娘子從懷里掏出一根火折子,輕輕一吹一簇火苗照亮了屋子。
屋子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出口。
二娘子停在門前,咬破右手,用血在門上畫了個陣法,隨即她才緩緩的打開門。
門后已經(jīng)不是山路,而是一條陰森森的青石板路,兩旁霧蒙蒙的,只是一片虛無。
“這是什么地方?”時音問道。
方才那陣法是最低級的轉(zhuǎn)移陣,想必他們此刻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
她不由得有些心慌,她倒是不擔(dān)心這妖怪能拿她怎么樣,只是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風(fēng)府,爹娘也該擔(dān)心了。
二娘子沒搭腔,只牽引著時音緩緩的踏上那條青石板路,與此同時,一股冷風(fēng)驟然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