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人此時正背對著她,她一時也猜不透這人是誰。
她只能胡思亂想地研究著,那么長的頭發(fā),清洗起來不累嗎?
巨樹青蔥,嵐瓔細(xì)瞧,才發(fā)覺茂密的枝葉里掩藏了一枚金黃的果子。
她也拿不定主意那是什么。
樹下的人,緩緩抬起右手,廣袖微微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腕。他右手張開,那枚金黃的果實(shí)就猶如受了召喚般自覺落在了他的手上。
此時他才不緊不慢地轉(zhuǎn)過身子面對暮澄而站立。
嵐瓔得以看到此人的側(cè)顏。
勾人的丹鳳眼,蠱惑之意自然而生,五官亦是精致得只應(yīng)天上人所有,許是常年隱于山水之間,身上少了許多煙火凡塵氣。
本應(yīng)顯得過分艷俗的大紅色的衣袍,卻被駕馭得仿佛恰到好處。
整體約是和諧二字。
若說她第一次見到暮澄時,形容那如山水潑墨畫的氣質(zhì),是寒泉。那這人,雖煙火氣也不盛,但那氣質(zhì)又非受山水染色,只能說是一個勾字。
這顯然有勾魂奪魄能力的人兒,此時卻冷著一張臉,全然不帶笑。
他本來似乎想說什么,側(cè)頭瞥了眼發(fā)現(xiàn)嵐瓔后又愣了一愣,然后嘴角竟忽的勾起了一點(diǎn)弧度。
他對著嵐瓔似有似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算是打了招呼,便頭也不回地走向湖邊微微翹起的矮崖上。
“回見?!边@話音還未落下,他就優(yōu)雅地躍入了湖中,碰水即消失。
那是悠揚(yáng)如提琴的聲音,帶上幾分誘人的喑啞,整個人把勾與惑演繹到了完美。
嵐瓔沒什么動容,倒有幾分感想,這人雖不練媚術(shù),卻比那些從小培養(yǎng)的媚娃娃還要勾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魅惑從來對她無用罷了。
暮澄認(rèn)識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神仙,這樣貌氣質(zhì),真是人嘛?
唔,還有那簡直是融在水里的功夫……
算了,想什么,問就好了。
“安逸淮?”嵐瓔走到暮澄幾步遙的距離后問。
“嗯?!蹦撼蝿倢χ乔旯艠涑錾?,一回過神,手腕輕轉(zhuǎn),手里順的握住了一枚果子,“他給你的見面禮,喂涂霖剛好?!?p> 潔白的果實(shí)溫潤而透著一絲冰涼,嵐瓔接過,“白玉果啊,哪來的?”
“凝魂果的伴生物而已?!蹦撼坞S意的語氣,完全不把白玉果的珍貴放在眼里。
不過也是,相對凝魂果,白玉果真不算什么珍貴東西。
只是說來也奇,凝神果要長成必須需要仙氣,整個人界能種成的地方,大概也只有天之巔了。但剛才安逸淮手里拿的也確實(shí)是凝神果,這里怎么種成的?
閑王府里并沒有濃郁的仙氣,都是人類用以修煉的靈氣而已。
暮澄看出了嵐瓔的疑惑,甚是自覺地解釋道:“凝神果并不需要常年吸食仙氣,每個月能定時澆灌就足夠了?!?p> 嵐瓔沒有了解過這些種花花草草的只是,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是你啊?”
嵐瓔問的是澆灌仙氣的人。
暮澄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rèn)。
“你怎么處處都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