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逼迫殘忍
峣玉沒有成功逃離,因為從始至終無人去撿她奉為珍寶的金子,她反倒瞧見阿鏡趁眾人不注意時,悄然從那人腳下?lián)谱咭恍K兒碎玉,而其余的玉粉殘渣自然被雨水沖刷散去,不見蹤影。
她知道自己這回插翅難逃,因為她面對的是一個冰冷無常、古里古怪的冷血男人,也許上輩子峣玉掘了他家的祖墳,亦或是曾要了他的命,若不然便是……他瘋了。
在如此稀里糊涂的狀況下,連記憶中那個貼心陪伴的阿鏡都變得如此冷漠,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峣玉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大夢,那些形形色色,或模糊或清晰的人影是否皆為虛幻,包括此時的自己,是否壓根未離那暗無天日的詭譎森林一步。
峣玉她重重闔上眼皮,配合著冰冷的雨水享受著最后的殘酷夢境。
再一睜眼,應(yīng)是古樹遮天,一個活人都不存在的那個世界了,也許那平淡無虞的生活才最愜意閑適,就像庸庸碌碌或茍延殘喘半生后,人人所憧憬期盼的最后歸宿。
就算鬼魂遍地,被暗處的幽光監(jiān)視著一舉一動,她也倒霉認(rèn)栽了……
可是當(dāng)峣玉再睜開眼,她依舊坐在空無一人的車廂內(nèi),馬車依舊在繼續(xù)行進(jìn),唯一變化的是雨水停了。
終于連那一絲清涼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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峣玉一路的吃喝都是由阿鏡送入車廂,除了身體實在憋不住的情況外,她絕不會踏出車廂一步,不肯讓那人再入自己眼中,而那人也倒是配合不靠近她。
只是有一次,冷夜中她裹著厚衣急匆匆跑出來小解時,正好瞧見那人望月而立,衣裳單薄,明明是與夜色極相融的黑衣,那道身影卻那般存在強烈,他的眼神無意落在她身上,卻宛如瞧見陰穢之物一般嫌惡,那樣的眼神一瞬灼痛了峣玉的眼睛,她很想理直氣壯沖上去質(zhì)問,但她不敢,于是只好又灰溜溜躲回車內(nèi)了。
在她看來,那人已被鬼魅附身,白日好歹見光,夜間則更為強盛驚懼,若膽敢靠近必然會血盡人衰,也許最后吞得連骨頭都不剩一根。
那夜峣玉抱著肚子,在車廂內(nèi)煎熬打滾了一夜。
自那以后,她滴水不入,嘴唇已可見的速度干裂起皮,令她看起來憔悴又無血色,果真像是被抽干血液一般,快要干涸而死。
阿鏡勸之無用,只朝她氣沖沖道:“公子為何要這般折磨自己?若再不飲水真的會死的?!?p> 峣玉瞧見他氣急的模樣,知道他還是像以前那般掛心自己。
她扯動干裂的嘴唇笑說道:“阿鏡,我知道你對我最好,可是人各有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p> 阿鏡生氣離開,峣玉沒精打采地靠在角落中闔眼休憩。
能令她稍稍苦中作樂的也只有睡覺這頭號大事了,可是便是睡覺如今也不得安生了,一陣疾風(fēng)悄然竄入,峣玉睡得昏沉并未發(fā)覺。
她兀自睡得深重,眉間隱隱如小山起伏,而后身子猛一顫,旋即驚醒過來。
一張放大的俊臉近在眼前,輪廓分明,眉目深刻,透出一種春寒料峭的薄涼,她一時未反應(yīng)過來是誰,心驚地猛然朝后一退,怎知退無可退,腦袋“咚”一聲磕到車壁。
峣玉沒有像往日齜牙咧嘴的呼痛,而是面色平靜,甚至未用手揉緩?fù)匆?,仿似沒有任何感覺,可天知道,若在平日如此的疼痛早已“地動山搖”了。
她此刻的隱忍,只為了不讓自己顯露出狼狽與卑微。
他來干什么?莫非是不甘讓自己“舒服”待在車?yán)?,要在自己身上施展他的狠厲手段?p> 峣玉冷笑了一聲,朝那正注視自己如蛆蟲之人,不疾不徐道:“怎么?要動手了嗎?”
那人的眸子一如前幾日黯淡無光,只是語氣如淬了冰一般寒涼,沉聲道:“不要讓我更討厭你,峣玉。”
峣玉看著他唇間開合,吐出自己的名字,竟心上一沉,而后倏用力扯住他的衣袖,眼眸逼近,咬牙道:“既如此,就放了我!”
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如此不要命。
空氣中充滿了可怕的安靜。
峣玉緊緊看著他,那深不見底的眸中有什么一閃而逝,令她恍然揣摩不透,接下來如她預(yù)料般衣領(lǐng)被猛然一扯,毫不控制的力道令她與他的臉相差毫厘,幸虧徹底沖撞上的前一秒停了下來。
峣玉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栗。
隨之她牙關(guān)處被一捏,嘴唇被迫開啟,他枉顧她的拼命掙扭,另一手將一只茶碗遞至她的嘴邊,而后將一整碗水盡灌了進(jìn)去。
他依舊狠狠捏著她的牙關(guān),哪怕她嗆咳不止,眼角被激出了熱淚。
嗆濺而出的水順著脖頸淌下,沾濕她胸前一片衣襟,即便如此,那人并未停下,又端起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耐氤约憾鴣恚瑣i玉驚惶用力搖頭,那人卻面目冷峻繼續(xù)重復(fù),再度強硬送入她的口中,及她狼狽地咽下大半后,才驟一松手。
峣玉一下子失力靠在車壁上,按著胸口猛咳了一氣,眼圈紅嗔如滲血,朝他喊道:“你這個魔鬼!”
那人被賦予如此稱號并未動怒,反倒是不屑一笑,粗繭縱橫的手指輕輕觸碰她的臉頰,將未來得及落下的一顆透明淚珠沾去,又方向一轉(zhuǎn),朝她蒼白干裂的嘴唇重重壓上去。
峣玉立即痛地一抽,冰冷的手指帶著一絲微咸的濕意,正專心致志地碾壓她的唇瓣,來來回回反復(fù)揉搓千遍,未有一絲憐惜之意。
那雙冷目中緩緩流出笑意來,至后來愈漸洶涌,以至差點將峣玉徹底嚇得停止了呼吸。
多虧了他的暴虐,自己一副殘軀終于變得更“破破爛爛”,慘不忍睹了。
峣玉心如死灰,任由他一遍遍耐心折磨著自己,直到感覺到有什么猝如泉涌,他終于心滿意足地罷手。
鮮血不止一處從干裂的唇瓣沁出,涌動的血紅與唇瓣的蒼白交織一處,繼而肆無忌憚流到了下頜,極大地刺激著他的眼眸和神經(jīng)。
峣玉“嘿嘿”笑了一聲,冷冷問道:“你究竟是誰?究竟……是誰?”
究竟是何方神圣要如此兇殘折磨自己,又為何一句話不說就開始了對她莫名的懲罰?
“殺了我吧……”
如此的折磨還不如一死,死了好歹能有個安寧,算得個解脫,還是……死了好。
她求仁不得仁,求死總該得一死吧。
秦回
雖然很少人看,但是我并不覺得孤獨,若是有看文的小伙伴,謝謝你們,緣分這個東西很奇妙,謝謝它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