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妍在劉爍家里待了半月有余,相對于劉爍媽媽和奶奶的熱情,劉爍的爸爸一直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臨走的前天夜里蕭妍口渴出來倒水喝時,偶然聽到劉爍爸爸的談話。他說對于蕭妍他不是很喜歡,既然兩個人已經走到這一步,到時只拿兩萬塊錢出來多了沒有,愿意就結婚,不愿意就算,以后兩個人各自走各自的。
當時蕭妍聽到這些話時,端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這是在諷刺她不夠自愛,還是在覺得蕭妍的父母把蕭妍養(yǎng)這么大只值這么多錢。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什么滋味來。
第二日,蕭妍走的時候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是昨日聽到那段話的原因,也不知道是要見自己父母的原因??偸菦]有太多的表情在臉上。
去坐公交車的時候是劉爍的爸爸騎電動三輪車送的,一路上跟劉爍只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只是一些場面上該說的說,其他的細枝末節(jié)與見到面改注意的事完全沒說。蕭妍有時冒出一句話來問劉爍的爸爸,他依舊是簡單的‘嗯’聲,其他的也沒有多說什么。
想起昨晚上聽到的話蕭妍心里空落落的。事到如今不知道自己跟劉爍在一起的決定是對是錯,是好是壞。畢竟以后生活不只是兩個人的事,還要和他的爸爸媽媽在一起生活,看他爸爸這個態(tài)度,對蕭妍是不太滿意啊。
坐在去回家的公交車上蕭妍一路無語。劉爍偷偷看了她好幾次都是一張嚴肅的臉,劉爍也不敢說話,只是把手搭在蕭妍的肩上往懷中摟緊了些。
直到多年后想起今日,蕭妍依然清晰地記得那天的天氣不是很好?;疑奶炜罩袥]有一絲白云,空氣中夾帶著冷風。
已經深秋了,天氣冷了起來。蕭妍穿得有些少,白色T恤衫外套了件單薄的風衣,單薄的牛仔褲,涼風吹過蕭妍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冷嗎?”
“還好”
不知道為什么越是鄰近家中蕭妍反而沒有那么緊張了,是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還是無所謂的心情蕭妍自己心里都想不明白。
在超市里劉爍買了幾箱東西和一籃子水果。
之前還沒回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蕭妍一直都很害怕,心里想得也很多,如今回來了就快要到家門口了,蕭妍反而覺得心里不害怕了,也不緊張了。
“爸,開門”這是蕭妍敲門的第一句話。
蕭爸一手拿著鍋鏟一手為蕭妍開門,看到蕭妍后臉上是嚴肅在看到身后的劉爍時,臉上是有些憤怒的,也許當時是因為第一次見面,也許是為了自己的顏面當時并沒有發(fā)火,也沒有說話。
兩人進屋劉爍把買的東西放下,蕭妍給他使了個眼色劉爍瞬間明白。走到廚房小心翼翼的叫了聲“爸”蕭爸沒有吱聲,然后劉爍又硬著頭皮接著說“爸我來幫你搭把手吧”劉爍說著就挽起袖子要幫忙。蕭爸冷著一張臉,把菜盆端過去依舊沒有說話,場面瞬間尷尬的很。
蕭妍想看看兩人在說些什么,趴在門邊上沒有聽到聲音,只看到劉爍無奈的從里面走出來,看到蕭妍對她聳聳肩。
小心翼翼的再小心翼翼的蕭妍走到蕭爸身后幫他擇菜,口水咽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呼出一股勇氣來。
“爸,這是我交往的男朋友,我?guī)麃碜屇阋娨?,你看……”蕭妍此刻是有些心虛的,畢竟當時出去的時候也是因為跟爸爸賭氣,現(xiàn)在一聲不響的突然帶個人回來說是男朋友,怕是會嚇到爸爸。
今日媽媽也不在家,可能是在上班,弟弟正在寫午休的作業(yè)。爸爸不說話家里有些安靜的可怕。
幻想過很多種這種見面時的場景,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爸爸從包里拿出二百塊錢扔在桌子上,只說了一句話就把蕭妍的心涼到了半截
“家里沒有你的飯”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蕭妍。蕭妍盯著爸爸的側臉看了有一會,錢都沒拿扭頭拉著劉爍就出去,或許是風的緣故,或許是蕭妍的火氣。關門的聲音很大‘磅’的一聲。緊接著在樓下蕭妍就聽到他爸爸罵罵咧咧的聲音,很難聽。
蕭妍聽著這些話,心里有些委屈想哭,但又不想哭。
那天天氣很冷,刮著風似乎是想下雨,蕭妍穿的也有些單薄,劉爍是個男生還好,身上有男生改有的火力,蕭妍因為氣又有些冷凍的上下嘴唇打著架。
劉爍不忍帶她去買了件厚的外套,才去吃的飯,飯沒吃完蕭妍的媽媽就來電話,讓他回去,是一個人。
這就明白了很多,蕭妍的家人不愿意看到劉爍。
所謂不喜歡著見她做什么都如此不順眼,事情也就是如此。
劉爍自己一人做公車回去了,沒有跟蕭妍留下一句話。劉爍心里也不舒服蕭妍是知道的。但沒想到的是這次分開兩個人就再也沒見過。
“跪下”剛進門就聽到一聲不留余地的聲音。是蕭妍媽媽的。
蕭妍沒有說話,硬著頭皮跪在媽媽跟前。
“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對的起誰”蕭妍的媽媽忍著淚水說出這些話。蕭妍依舊硬著身幫咬著嘴唇不語。
越是這樣蕭妍的媽媽越是氣,她本身就不當家,脾氣卻也軟但這次或許是真的生氣了,眼中含著淚緊咬著嘴唇拿起拖鞋就朝蕭妍背后打去。蕭妍依舊不吭也不動。
外面的冷風吹著,吹動連著屋內的玻璃都在響。已經深冬了,天氣也一天天越來越冷。
距那天起蕭妍的爸爸媽媽依舊按著平時的日子上下班,唯一不同的是晚上兩人回來都很晚,一但回來就吵架,摔東西。蕭妍不知道事情進展的如何,手機被爸爸收走了她聯(lián)系不上劉爍。自己也被鎖在屋子里出不去,心中著急萬分。
直到幾日后蕭妍的媽媽說“回來這些天了一起去洗個澡”蕭妍才得空出來。但是全程都是被媽媽緊抓著手不松開。
“媽,是到如今我還能跑哪去,既然這么不放心為什么還要帶我出來洗什么澡”
“你的脾氣我是知道的,有一就有二。看在你媽我天天跟你爸吵架的份上,不要讓媽太為難。你也是知道的,媽媽我什么事都做不了主”
蕭妍是知道的。自從她記事以來,家里都是爸爸在當家做主,媽媽說什么都不對。媽媽這些年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容忍著爸爸的脾氣也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