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穿著軍裝的老兵一下子涌了進來,手舉著家法棍,他們站在容淮生兩旁,那手臂粗的家法棍透著森冷的光。
容淮生目不斜視,端視前方,背脊更是挺直,從容不迫。
謝婉君前世沒有真正看到過這樣的場面,此刻滿眼不可置信,前世便聽說容澤與容淮生水火不容,此刻她才真正領(lǐng)悟,直接跪了下來連忙求情,“督軍,請督軍開恩,都是婉君的錯,婉君愿意離開?!?p> “君兒,這沒什么,這就放棄了?恩?”容淮生的眼眸溫柔似水,他也沒想到他們會以那樣的方式相遇,又看下聶子浩,“子浩,看著少夫人。”
看著這樣的容淮生,謝婉君有一陣恍惚,“君兒”那個遙遠的稱呼,她永遠記得這個稱呼,他是他,無疑。
聶子浩此刻對謝婉君更是痛恨,如果不是遇到這樣的事情,三少怎么要吃這樣的苦頭。
“喲,沒想到三弟如此情深意重。”容云生歪歪斜斜坐在座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一對苦情人。
“刑行~!”
只聽一聲令下,一棍子生生打了下來,容淮生后背往前一傾,悶哼一聲,瞬間額間冷汗涔涔,死死抿著唇,第二棍第三棍,接二連三,連下十棍后,他的唇邊溢出了鮮血,期間更是一聲未吭。謝婉君瞬間淚崩,心痛得大叫,“別打了?!备菕昝摿寺欁雍频氖`,一下子從背后抱住容淮生,一棍不偏不倚打在她的身上,疼得讓她眼冒金星。容淮生從背后拉她下來,焦急地說道,“君兒,做什么?”打了那一棍子的人頓時感到通體透涼,明明什么眼神也沒有,卻覺得一陣冷意從腳底串起。
謝婉君哪能管那么多,“別打了,別打了?!币恍熊娙艘娛侵x婉君,便停了下來,給了容淮生喘息的機會。
“淮生,別為了我做傻事?!敝x婉君眼淚婆娑,又對著容澤磕頭,“求督軍放了淮生,督軍,淮生常年在外,已是不易,為了我才受這無妄之災(zāi),求督軍放了淮生吧,淮生從小體弱,哪里受得了這二十大棍,大夫人在天有靈,也不愿看到你們父子如此,淮生是夫人用生命愛著的孩子,不然也不會取名書鎖,求督軍,看在夫人的面上,放了淮生。我愿從此離開,再也不出現(xiàn)在容家?!?p> “聶子浩,把少夫人拉下去,再放她下來,你就別呆在我身邊了?!比莼瓷鷮τ趧倓傊x婉君承受的一棍子心疼不已,更是不愿放任她流落在外。
聶子浩沒辦法,只得過來拉人,謝婉君哪里肯,拽著容淮生的手臂就是不走,搖著頭,雙眼通紅的望著容淮生。
“哦?你知道淮生小時候的事情?”老太太看著眼前的女人。
“是,”謝婉君恭敬地磕頭,對,她可以多求求老夫人,便將他們小時候相識的事情告之了眾人。
“督軍,老夫人,看來他們也算兩小無猜,就算看在寶兒的面上,算了吧,馬上就是寶兒的百日宴,也不易見血?!比烫m時為他們說了句話。
容澤很是看重三姨太,聽她如此說,想想也是,便道,“既然你們?nèi)锒及l(fā)話了,暫時就這樣吧,但是,淮生,你要取她為妻這是不可能的,再說坊間傳聞有多難聽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們?nèi)菁乙彩且樏娴?,暫時就以妾的名義呆在你身邊吧?!?p> “父親......”容淮生并不愿意委屈謝婉君,他們之間連婚禮都沒有,他逞了一時口舌之快,對謝婉君來說,已是非常委屈了,可現(xiàn)在卻要她做妾,豈不是更委屈。
而謝婉君為了阻止容淮生,連忙躬身道,“謝督軍?!?p> 出了這樣的事情,哪里還有多少心情吃飯。
“罷了,散了。”容澤第一個起身,甩了甩手,率先離去。
眾人看著當家都離開了,便也一個個相繼離去,然而大家神色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