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生出了書房,反手將門帶上,隔絕了容澤的怒火。
“三弟,這是怎么惹怒了父親?”容淮生一出來便被一臉戲謔地容云生擋住了去路。
容淮生聽著他嘲弄的聲音,沒由來的反感,容云生,大哥還有他自己,他們?nèi)齻€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是父親的兒子,可差別卻是天壤之別,雖然大哥此刻已是大帥,可是只有做過軍人的人才明白那并不是一份好差事,而他的二哥,在容家掌握著經(jīng)濟(jì)命脈,只手遮天,卻并不知足,想要的更多,他的父親卻十分倚仗他,從未懷疑過他的狼子野心,而反觀他自己呢?在這容家又算是什么?十三歲便被送往國外,容澤再沒過問過他的生死,想起那些不堪的過往,他邪肆一笑,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所以,二哥,你還是快些進(jìn)去幫我多勸勸父親,畢竟父親年歲已大,沒必要為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而傷了身子,至于北上的事情,原本也一直是你處理,我才剛回國,做做小打小鬧的生意也就罷了,并不了解期中的彎彎繞繞,所以,此事還是需要你的仰仗?!彼谡f彎彎繞繞時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容云生聽他說完,他的眼神有一絲猶疑,卻只消一刻便恢復(fù)了正常,他不相信他做的如此隱秘,他這個初出茅廬的三弟會知道些什么,他想著他的這個三弟或許只是知難而退,卻還是帶了絲不確定,問道,“三弟,你真不打算參與?”
“呵,比真金還真,”容淮生一手插進(jìn)褲袋,將容云生的表情盡收眼底,慵懶一笑,眼底更是一派清明地看著他。
容云生見他如此,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不由放下戒心,朗聲而笑,“那咱哥倆可就說好了哦,北上的事情包在我身上?!?p> 容淮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著說道,“好,那就多謝二哥了?!?p> “兄弟嘛,說這些就見外了?!比菰粕闹募绨蛘f道。
接著,兩人又隨意客套了幾句,容淮生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回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思緒不斷飄遠(yuǎn),沒由來的覺得心情沉重。他看了眼時間,才知道已是上午九點(diǎn),他的小女人應(yīng)該是去了學(xué)校,他才剛剛經(jīng)歷了親情的冷漠,突然很想見到她,也許見到了她,他那顆早已血淋淋的心才能得到撫慰,想著,便叫來了司機(jī),去了學(xué)校。
可是,他的車子真正停在學(xué)校門口時,他竟找不到借口進(jìn)去找她。呵,他是修羅場里摸爬滾打出來的惡鬼,他的心智更是堅(jiān)不可摧,可是,現(xiàn)在的他在脆弱的時候卻變得這么依賴她,這并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可是他卻甘之如飴。
他手指輕撫著食指上的戒指,正陷入沉思之中,車門卻被打開了,只見林辰一下躍上了他的車,與他并肩而坐,撲鼻而來的是一股酒香味。
“這么早?沒事做等小嫂子下課?”林辰調(diào)侃了句。
“沒,正巧路過?!彼煊?。
“呵......”林辰心知肚明,從他遇見謝婉君開始,很多東西都在改變,至少他的現(xiàn)在也算是有血有肉,而不是行尸走肉,作為兄弟的他樂見其成。
“你今日沒課?喝酒了?”容淮生見他似乎有心事,眼窩凹陷,一向注重外表的他今日卻是胡子拉碴,已多久沒見過他這樣了,大概兩年了吧,自從他那個心尖上的女子消失在這世間開始。
“恩,有課,下午有節(jié)小嫂子班上的選修課.....”林辰眉頭深鎖了下,欲言又止。
容淮生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他卻呆愣了下,便問,“有事?”
“啊......”林辰停頓了很久,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般才說,“阿生,你說人死會不會復(fù)生?”
.......
聽著他叫自己阿生,容淮生突然覺得定是有什么事情困擾著他,并未多話,等著他的傾訴,認(rèn)識林辰,已有十二年,他們一起經(jīng)歷生死,一起經(jīng)歷磨難,曾經(jīng)他身中數(shù)刀,基本回天無力,是他用他那把手術(shù)刀將他從死神手里搶回來,這已不是簡單的兄弟之情,更是生死之交。
“君鎖戀確定開業(yè)時間了?”林辰最終并未繼續(xù)后面的話題,而是問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恩,這個月28日,邀請函明日給你,”容淮生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既然不想說,那他便不問,但是兄弟之間的鼓舞那是必須給的。
“恩,叫小嫂子帶給我就行,”林辰思索了下,又道,“恩,多給我一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