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救美
擋住江如月劍鋒的正是那名灰衣男人。
劍光已經(jīng)消失,灰衣男人手中黑劍猶自抖動,只是他腳下的青石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那公子哥看著劍痕,驚恐不已,一溜煙躲在了灰衣男人身后。
江如月感覺玉手微震,一記不中,再來一劍,劍尖抖動,化成數(shù)朵劍花,如風(fēng)中茉莉,直指對方面門。
灰衣男人不守反攻,黑劍如蛇,劍影如墨,“叮叮叮”密如雨點(diǎn),雙劍互咬間,星火飛濺。
眾人紛紛后退,讓開好大一個圈子,便是平日桀驁不馴的錦衣少年,此刻也忍不住退了幾步,心道:江湖之大,真是能人倍出,看來我得加倍努力才行。
段浩卻是為江如月捏了一把汗水,因為只有他知道,灰衣男人的戰(zhàn)力比江如月要高了好幾百點(diǎn)。
盡管戰(zhàn)力不能決定一切,就如司空刀的戰(zhàn)力比段浩要高上許多,但照樣死了在段浩手下,但那是因為段浩有了七巧踏云步的加持,才能輕松獲勝。
他看著場地中的江如月,白衣飄飄,劍影閃閃,卻時不時被黑影包裹,好幾次都差點(diǎn)陷入下風(fēng)。
“白衣一劍,果然名不虛傳!”灰衣男人突然說話,他聲音很是沙啞,好像這聲音來自地獄一般。
“墨云劍陸一鳴,也不差!”江如月回敬道,只是她聲如尖刀,冷艷無比。
“這墨云劍陸一鳴乃是西秦南石城血玉家族三公子,他怎么會來到此地?”錦衣公子喃喃說道。
“多半下巴上有胎記那位,便是他的五弟陸乾坤,公子有所不知,這陸一鳴乃是庶出,雖說掛了個三公子的名號,在血玉家族卻并沒什么地位?!闭锅櫾谝慌越忉尩?。
段浩從書上看過,西秦最大門派為天蕩峰血刀門,在江湖中素以殘忍血暴著稱,西秦地廣人多,其下家族門派數(shù)以千記,西秦民風(fēng)彪悍勇武,向來與南楚勢力不合。
為何這西秦人卻要到南楚來參加太華試煉?
于是他不解的問道:“太華試煉他國人也能參加?”
展鴻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無明文規(guī)定非得南楚人不可。”
再看場中兩人,此刻斗的更是激烈,白光黑影交織,金屬碰擊聲連續(xù)不斷。
只是看江如月此刻鼻尖卻滲出幾滴汗珠,雖說手中長劍仍舊光華閃耀,但卻稍微有所遲緩。
突然黑劍轉(zhuǎn)動,如蛟龍出海,激起一道巨大的劍氣朝江如月怒吼而至。
江如月擱劍抵擋,頓覺一股摻雜著巨大內(nèi)力的強(qiáng)大力量撲天蓋地席卷而來,他輕咬朱唇,額頭已是香汗淋漓,身子前傾,但卻生生被推出兩丈多去。
陸一鳴一招未止,一招又來,招數(shù)如滾滾江河,連綿不絕,風(fēng)卷殘云,長劍攜帶著黑光凌厲飛來。
段浩心中大呼不妙,腳底生風(fēng),如電閃雷鳴,直貫而入。
江如月腳跟還沒站穩(wěn),對方攻勢又到眼前,正要舉劍去擋,奈何此時已是力竭,黑劍一挑,那雪白的長劍應(yīng)勢飛將出去,她干脆不再反抗,眼睛一閉,冷靜面對生死。
突然感覺手臂一酸,被人抓住了手腕,身子如流云般被人抽了出去。陸一鳴也是一怔,以為有強(qiáng)敵侵入,刺到一半的長劍毅然收回,往后臨空翻了兩個跟斗,方才站直了身子,定睛看去,卻是一位一身黑衣的瘦弱少年,將對手從戰(zhàn)陣中拉了出去。
此刻那少年已然站定了腳步,但速度太快,江如月好似身后被人推了一把,繼續(xù)朝前撲去,少年趕緊往回一拉,她又一個仰身幾欲摔倒,他伸出一只手臂,扶住她的背脊,頃刻間四目相對,默然無語。
此人身法好快!在場之人無一另外都是一個閃念飛過。
陸一鳴報劍問道:“來者何人?”
似乎那兩位,一男一女四目相對,此刻沉醉在了夢里,他這一問,兩人方才回過神來,只見江如月臉色微紅,掙脫了少年的手臂,怯怯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段浩抱拳說道:“在下段浩,大家同是考生,相遇既是緣分,何必下此殺招。”
陸一鳴眼見來人將江如月從自己極速的劍下拉走,這等身法,他也不敢小覷,說道:“少俠說的是,在下魯莽了!”
此時最為震驚的,當(dāng)是人群里的錦衣少年,段浩——段浩何時竟變的如此厲害?我這次將他帶在身邊,原是想羞辱他,以報當(dāng)日在“風(fēng)花雪月”丟臉之仇,這小子卻是深藏不露,可憐這幾日廢寢忘食的修煉身法,卻原來我才是那個可笑之人,段浩!你竟敢戲耍與我,我云飛軒與你勢不兩立!
段浩深知自己根本不是陸一鳴的對手,危急之下全力使了一招七巧踏云步,速度固然奇快無比,但此刻內(nèi)力全無,要想再施展七巧踏云步,也是萬萬不能了,只是聽對方這么一說,明顯是服了軟,便抱拳說道:“那便好那便好,大家都是來考試的,打打殺殺又為哪般?”
在場之人都看著段浩,為哪般?自然是為了修煉,為了資源,看來這少年雖然厲害,卻是初入江湖,江湖險惡哪,要知人心那可比武功厲害多啦。
陸一鳴連聲說“是是是”,然后回轉(zhuǎn)身去,拉了五弟陸乾坤的手,“咱們走!”一行人灰溜溜的走出了太華道場。
此刻太華道場內(nèi)擁擠了幾萬考生,但卻出奇的安靜。
也不知是誰,突然發(fā)出一聲歡呼,緊接著,歡呼聲如海潮一般接踵而來,將場中的段浩和江如月淹沒其間。
從此江湖中多了一人,他的名字叫段浩。
“江姑娘,在下月牙城金劍家族云飛軒,有禮了!”不知何時,錦衣少年來到了身邊,抱拳說道。
段浩心里不禁切了一聲,這公子哥也是夠了,我問他姓名,他一字不漏,看見了美女,倒自報家門了。
江如月拾起地上長劍,收入劍鞘,徑直朝道場外走去。
云飛軒極是尷尬,他哪里遇到過這樣場面,以往走到哪可都是前呼后擁,如今拉下面子和對方主動打招呼,竟然吃了個閉門羹,他余光看著段浩,想起方才他抱著她,江如月臉上似乎現(xiàn)出一絲紅云,心中更是憤恨,段浩,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得出了這口惡氣。
道場,對于段浩來說一無用處,別說太華道場就是個中等道場,即便是高級道場又能如何,畢竟段浩靠的是吃土,而不是什么集天地之靈氣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