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衡垂下的眸子里面都是復(fù)雜。
比起復(fù)雜,更像是風(fēng)云翻滾,說不清道不明的無數(shù)思緒在里面凝聚。他抬起頭,一雙眸子深深地看著商檸:“郡主,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他的眸子就像是鷹隼一樣,商檸看著覺得陌生。
平常的蘇衡眼里總是帶著調(diào)侃的,淡淡的但還算是溫和。這樣的他,她只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看過。
“我,知道的?!逼乒拮悠扑?,她認(rèn)真地看著蘇衡。
這般認(rèn)真的眼神,蘇衡反倒不能去直視她的眼神就好像是自己是在違心,就好像自己是在逃避著什么。
蘇衡緊緊地捏著手中的筆,力道大得那筆桿要被折斷:“我出身神醫(yī)落花谷,師門有規(guī)不娶妻的。”
“那為何,湄婭她!”
蘇衡的睫毛有些撲閃:“她不同,我納她只是策略?!?p> “那也是納了,”商檸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委屈,整顆心都酸麻酸麻的,好像還有點隱隱作疼:“你是不是,因為她好看啊?!?p> 她退后幾步,小臉已經(jīng)扭曲成菊花樣。
滿臉寫著“姑奶奶我也太委屈了,太委屈了,太委屈了?!?p> 蘇衡抬起頭看到的她就是那一副受氣小媳婦樣。只是瞥了一眼,他突然覺得心口好像塞了重重的棉花,甚至喘不過氣來。
很難受,沒由來的。
她,何時會是這個模樣的。
商檸覺得自己大概是要哭了,可是理智卻不讓她痛哭出來,她又后退幾步,幾乎是惱羞成怒地喊:“我,我,我就是不讓她得到你,妾也不行。我生氣——”
說罷,她頭也不轉(zhuǎn)地往窗外奔去。
蘇衡看著她的背影,下意識就要站起身來,但是小腿上面劇烈的疼痛讓他冷靜下來,停下動作。他的心亂了,徹底亂了。
從什么時候亂的,他也不知道。
在鬼市和她假扮夫妻,或者說是在水下那個突如其來的wen,再或者說是小小的她縮在自己懷里的時候。
心便亂了,開始想一些不可以的事情。
想要親她,想要抱住她。不想放開,不愿見到她任何難過的表情,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他明知道大物長生丸導(dǎo)致的怪物含毒,明知道被它咬傷的傷口相當(dāng)嚴(yán)重,他還是選擇為她擋傷。二十余年,他都活得謹(jǐn)慎無比。
商檸的出現(xiàn),終究亂了他的心。
“跟著她,不要讓她受傷?!碧K衡對緊跟著進(jìn)來的柯省道。
他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那個小木膳盒前。
打開盒子,看著那稀亂一片的千層蛋糕。嘴角禁不住勾起一個弧度,從嘴里剩下這半塊蛋糕恐怕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罷。
他輕輕蓋上膳盒,放在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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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商檸已經(jīng)跑出老遠(yuǎn)。
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最后轉(zhuǎn)進(jìn)了潑皮館。她氣喘吁吁,從未跑得這樣吃力過。
剛走進(jìn)潑皮館,她便是幾聲怒喊:“二丑子,五黑子...給我號令所有堂主前來,我有命令要發(fā)布!”
二丑子從未見過這樣氣惱的潑皮,忙道好。
雖說往日里他們老是把嘲諷商檸的話放在嘴邊,但是不代表他們可以看見商檸被人欺負(fù)。
這京城之中對著商檸喊打喊殺的人千千萬,但是真敢打殺的寥寥無幾。
商檸身后,可是站著三千潑皮的。
堯星
商檸:我要開大了!大家準(zhǔn)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