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后院,梁博臥房。
梁博回房后,已經(jīng)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那本梁速給他的金剛經(jīng)就放在梁博面前的桌子上。
但方菲仍舊坐在梳妝臺前,對鏡自憐,仿佛根本沒看見房間里還有一個梁博似的。
砰的一聲輕響,梁博又喝下一杯冷茶,將空杯重重放在桌上。
“秘籍已經(jīng)給你拿回來了,你怎么好像都不感興趣。”梁博到底還是沉不住氣,率先打破沉默。
“夫君既然已經(jīng)拿來秘籍,奴有什么好急的?!狈椒七€是對著鏡子,看都不看梁博一眼,淡淡笑道,“再說,奴可答應過夫君,一旦秘籍到手之后,會讓夫君先學會秘籍里的金剛不壞神功?!?p> “我已經(jīng)學會了?!绷翰┵€氣道。
事實上,他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將這本《金剛經(jīng)》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方菲果然沒有騙他,這本《金剛經(jīng)》里的確記載有金剛不壞神功。雖然內(nèi)容仍然不全,但已比梁博之前看的那本多了一倍的內(nèi)容,梁博因此讓自己的腦袋也能享有三秒的金剛不壞。
“哦!”方菲終于轉(zhuǎn)過頭來,驚奇地望了梁博一眼,眼里滿是疑惑與好奇。她想了這么多天仍然想不明白,梁博是怎么憑借一本東缺西漏的秘籍學會金剛不壞神功的。她張了張嘴,似乎想問梁博到底是怎么學會的,話未出口,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
梁博見了方菲的舉動,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說話的語氣都硬了幾分:“既然秘籍已經(jīng)拿到,三日之后,你就不要讓雷疾找父親比劍了吧?!?p> “雷疾?比劍?”方菲疑惑地轉(zhuǎn)過頭來,“夫君在說什么呢?”
梁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事到如今,你的陰謀詭計都已經(jīng)被我知道,你還在演什么戲!你難道想不認賬?”
梁博說到最后,一把將桌子上的秘籍抄在手里,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夫君這是去哪?”
“既然你不肯承認,我還是將秘籍還給父親。”
“夫君可真是奇怪,夫君說的雷疾,奴連聽都沒聽說過,夫君要奴承認什么?”
梁博聽了心里不由一陣惱火,停下腳步轉(zhuǎn)回身來。既然你不到黃河不死心,那我就和你認真掰扯掰扯。
他坐回椅子上,從懷里拿出一個白瓷瓶子。
方菲一見他的動作,人雖然還坐著,面上卻滿是戒備,沉聲道:“夫君這是要對奴動手?”
“怎么會?”梁博手上動作立刻一頓,將瓷瓶放到桌上,指著瓷瓶道“你不是說你不認識雷疾嘛,那這是怎么回事?”
方菲古怪地看了梁博一眼:“夫君莫非糊涂了,這瓷瓶可是夫君帶回來的,夫君怎么反而問起我來了?”
梁博見方菲還再抵賴,忍不住嗤笑一聲:“你繼續(xù)裝!你不要和我說你也不知道雷疾約了父親九月十五午時比劍的事?!?p> 方菲一愣,重復道:“九月十五?”
“沒錯,你不會忘了昨晚那封自燃的信上寫的就是‘九月十五,巳時七刻’吧。而巳時七刻再過一刻就是午時,信上雖然沒有寫明,但這明顯是要將這瓶子里的毒藥于巳時七刻前給父親吃下。你還敢說你不認識雷疾!不是和雷疾一伙的!”
梁博原本以為方菲會在他的步步緊逼之下臉色大變,乖乖承認,卻沒想到方菲在最初的愣神之后竟然笑了,只是這笑容梁博越看越覺得古怪。
“你笑什么?”梁博忍不住喝問道。
“夫君一直說奴很會演戲,奴現(xiàn)在才知道夫君才是演戲的行家,這倒打一耙的功夫?qū)嵲趨柡??!?p>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怎么倒打一耙了?”
“這信和毒藥都是吳媽從夫君的換洗衣服上找出來的,若要說誰是和夫君口中的雷疾一伙的,這人也該是夫君才是,怎么會是奴呢?”
“哼,我早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绷翰┎恍嫉?,“我昨天一沒見過雷疾,二沒感覺到身上多出了信和毒藥。這信我感覺不到還有可能,但我身上多出一個瓷瓶,怎么可能沒有一點感覺。這信和毒藥一定是你趁吳媽不注意,偷偷塞到我換洗衣服里的?!?p> 方菲沒有說話,只是對著梁博微笑。
“你怎么不說話?你不說話就相當于是默認?!?p> 方菲笑道:“夫君既然一定要將這事栽到奴的身上,奴再反駁恐怕也無濟于事?!?p> 梁博冷哼一聲:“那我問你,如果你不是和雷疾一伙的,那雷疾怎么知道我不是梁博?為什么前一天我剛收到一封寫著‘九月十五’的信,他第二天就上門和父親說要在九月十五比劍?”
梁博仿佛覺得還不夠解氣,又接著道:“所謂最毒婦人心,我總算是見識到了。你不但想要殺我父親,還想假我之手,對父親下毒。不過,現(xiàn)在這毒計既然已經(jīng)被我看穿,我一定不會讓你如愿!”
“夫君說完啦?”方菲淡淡笑道,“夫君剛才問了奴這么多問題,那奴能不能也問夫君一個問題?”
梁博眉頭一皺,他倒要看看方菲還要說些什么:“你問吧?!?p> “夫君和雷疾是不是一伙的?”
“怎么可能?我……”
梁博正要解釋,方菲搶著說道:“夫君先不要急著解釋。夫君剛才的猜測都是因為夫君認定奴和雷疾是一伙的。那么,假如夫君才是和雷疾一伙的呢?”
梁博忽然想起那天,他原本以為自己就要死在趙十三刀下,就在他絕望之時,雷疾忽然出現(xiàn)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