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郎聽到阮青山的問話就想開口說,只是被阮二郎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待兩位大人都離開后,阮三郎生氣地問,“二哥,你干嘛不讓我說話?”
阮三郎被自家二哥捂著嘴巴,委屈地直流眼淚。
阮大郎疼愛地摸摸他的頭發(fā),“說了也沒用,不說更好點!”
對于阮青山這位母親,阮大郎談不上怨恨,也談不上尊敬,就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同在一個家,他不相信阮青山不知道他們兄弟三個過的什么日子,可是她絲毫沒有問過,仿佛只要阮嬌嬌過的好就行,至于他們?nèi)齻€賠錢貨怎么樣,根本就無所謂。
阮青山這次發(fā)火,出乎了阮大郎的預(yù)料,不過看了看一旁的阮嬌嬌,他放佛明白了幾分。
“為什么這么說?”阮三郎不解地問。
“三郎,別問了,以后你就會知道?!比疃烧f這話的時候,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阮嬌嬌,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恨。
阮三郎聞言,悶悶地點頭,即使心中仍有疑惑,可他知道兩個哥哥不會騙自己。,低著腦袋,回到了哥仨的房間。
阮嬌嬌看著這一幕。不敢置信地問,“這就結(jié)束了?”
宋小四低眸掩去所有的神色,輕聲應(yīng)道,“嗯!”
“怎么會這樣?”阮嬌嬌低聲喃喃,她覺得她或許該重新了解自己的母親了。
事關(guān)生死的大事,居然就這樣雷大雨小的過去了,輕飄飄的,不留一點痕跡。
不知道是因為對阮氏的寵愛,還是對自己兒子的漠視?
“誰知道呢?”宋小四輕聲呢喃。
他會帶回野豬肉,并不是貪戀這點肉,而是想在阮青山面前揭開阮氏的真面目,沒想到,卻得到了那樣一個結(jié)果。
宋小四自問不是一個心大的人,阮氏怎么對待他的,他全部都記在心里,并暗搓搓的伺機(jī)報復(fù),哪怕這個人是自家主君的爹爹。
“宋小四,我心里有點亂?!比顙蓩砂杨^埋在宋小四懷里,悶悶地說。
宋小四輕輕地拍打她的后背安慰道,“沒事,還有我!”
“宋小四,你說為什么這么多重女輕男的人?”阮嬌嬌呢喃,阮氏這樣,阮青山也這樣!
以前吧,重男輕女,現(xiàn)在又重女輕男,都是自己的子嗣,為何有那么打的偏見呢,阮嬌嬌怎么也想不通。
“世情如此,大家都是這樣,至于原因,只能說人心而已!”宋小四比阮嬌嬌的體會更深,如果他是女君,就不用遭受那么多苦難,就算不跟阮嬌嬌一樣受寵,也不會遭遇過現(xiàn)在的日子。
對這些不是不恨,但是,恨又有什么用!
阮嬌嬌聞言,突然就覺得自己矯情了,被偏愛的是自己,阮青山待自己如珠似寶,并沒有哪里對不起自己,而自己居然因為她偏心起了隔閡,真是腦袋都秀逗了。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后,阮嬌嬌拉著宋小四出門。
阮氏兄弟的房間,其實并不是正經(jīng)房間,而是雜物房改成的,阮家總共就有三間比較好的房間,兩間臥室一間正堂,阮氏兄弟的房間,是原本放雜物的窩棚改造的。
屋內(nèi),阮三郎還是不解,“大哥,為什么不告訴母親,母親知道了,我們就不用這么辛苦了?!?p> “小三,你還是這么天真!”阮二郎嗤笑一聲。
阮大郎轉(zhuǎn)頭向阮三郎解釋,“咱們的分量,比不上爹爹,說出來也沒有多大用,還得罪了爹爹,以后的日子會更加艱難的?!?p> “怎么會,母親那樣生氣,肯定是不想讓我們出事?!比钊杀牬罅搜?,越發(fā)的不解。
“表面上看確實如此,可小三你想想,我們哪年不是這樣過來的,每天吃不飽飯就不說了,糧食短缺了就把我們趕出去挖野菜,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母親她有什么反應(yīng)沒?”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她這次這么生氣,也是因為她的寶貝女兒受傷了,你是沒看到她那心疼的眼神,嘖嘖......”
阮二郎說不下去了,他感覺心里酸澀的厲害,明明都是母親的子嗣,可她把阮嬌嬌當(dāng)寶,把他們這些兒子當(dāng)草。
阮大郎聞言搖頭,“其實母親也不是不管我們,只是不怎么管,只要我們活著就行,就是吃的少、點干活多點、受累點也無所謂?!?p> “意思就是不死隨便虐!”阮二郎犀利地補(bǔ)刀。
“母親就不能對我們好一點點么?哪怕一點點就可以,不用像對妹妹那樣。”阮三郎卑微地祈求。
阮二郎聽聞,恨不得打阮三郎一巴掌讓他醒醒,“你就別做夢了,別說母親,你看桃源村的男孩們,有哪個被重視的,想要母親對你好,除非你能變成女君!”
“二哥,我沒有這意思,我只是羨慕妹妹而已?!比钊尚÷曓q解。
阮三郎小時候就喜歡這個白白嫩嫩的妹妹,很想跟她玩,可是阮氏不許,說他晦氣,不讓他靠近妹妹,有一次實在忍不住偷偷的跑過去看阮嬌嬌,被阮氏發(fā)現(xiàn)后抽了一頓,之后就再也不敢了。
后來,阮嬌嬌變得驕縱跋扈,不停地指使他們兄弟做事就算了,一個不稱心就向阮氏告狀,然后他們兄弟就會遭受一頓毒打,久而久之,幾人便恨上她了。
阮二郎聞言,沉默片刻,長嘆一聲,“我們也羨慕她,可你要明白,我們永遠(yuǎn)也變不成她!”
阮大郎看著弟弟們沮喪的樣子,轉(zhuǎn)移話題,“不說這些了,剛剛爹爹說讓我們吃頓飽飯呢,飯已經(jīng)做好了,咱們?nèi)コ园?。?p> 聽到這個,阮二郎和阮三郎的臉上都揚(yáng)起笑意,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嘗過吃飽的滋味了,就是以前家里存糧足夠的時候,也只能吃個半飽,多吃點就會被阮氏劈頭蓋臉地罵。
“現(xiàn)在去行么?我餓了。”阮三郎揉了揉扁扁的肚子問。
“應(yīng)該行吧!”阮大郎也不確定,阮氏的話不能盡信,他的心情多變,前一會兒還高興,后一會兒就生氣的拿他們兄弟發(fā)泄。
“沒事,大不了挨頓打唄,能填飽肚子就行?!比疃蓽啿辉谝獾卣f,說完就跳下床走向廚房。
見狀,阮大郎和阮二郎也連忙跟了過去,他們?nèi)值芤幌螨R心,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受,有打罵一起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