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胖聞言,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依舊很高興。
莫小胖經(jīng)過兩人舍友的離開,自己一個人孤單了大半年后,對舍友的要求已經(jīng)降到了最低,不管什么樣的人,只要別離開就行。
阮嬌嬌的到來,讓她驚喜萬分,總算不用一個人住了。
更讓她驚喜的是,阮嬌嬌居然要跟她做朋友,不同于別人,不是嫌棄她胖就是嫌棄她學(xué)渣,帶壞她們。
莫小胖美滋滋地重復(fù),“對,不管以后怎么樣,我們都是好朋友?!?p> 朋友她有,林弦就是。
但是好朋友就沒有了,身為地主老財?shù)莫毰?,一直被家里看的死死的,并沒有交到什么好朋友,僅有的一個朋友還是世交家的孩子林弦。
舍友加好朋友更加沒有了。
莫小胖滿臉喜意,對待阮嬌嬌也更加殷勤,噓寒問暖地一直沒停過。
林弦在前排回頭看到莫小胖這副狗腿樣,氣的咬牙切齒。
死胖子,怎么沒見你對本姑娘這么殷勤,虧本姑娘還擔(dān)心你再次被拋棄替你試探!
八百年沒見過舍友似的!有必要么?
林弦刀子似的眼神一直射在莫小胖身上。
然而,莫小胖好不容易盼過來一個舍友還是一個好朋友,對于林弦的怨念,直接無視了。
安撫地看了林弦一眼后,又接著獻(xiàn)殷勤。
阮嬌嬌被莫小胖搞得渾身不自在,莫小胖太熱情了,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看書,莫小胖在一旁幫忙翻頁。
她做狀寫字,莫小胖紙筆全都放在她座椅上。
……
甚至她皺下眉毛,莫小胖都要問一下是不是不舒服。
好無奈,遇到這么熱情的人,她也好無奈!
最終,阮嬌嬌輕咳一下,“莫末,快要上課了,你不是說夫子昨天留了課業(yè),你先檢查一下你的課業(yè)怎么樣了,免得沒完成被罰。”
聞言,莫小胖臉色一僵,滿臉沮喪地趴在桌子上。
旁邊的人聽到阮嬌嬌的話,詭異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后不屑地轉(zhuǎn)頭。
那一轉(zhuǎn)頭的風(fēng)情,將學(xué)霸對學(xué)渣地藐視表現(xiàn)地淋漓盡致。
“怎么了?”看著莫小胖這樣,阮嬌嬌滿腹疑惑。
沉默良久,莫小胖消沉地說,“課業(yè)而已,不用在意!我做或者不做,他都在那里,不多不少?!?p> “你的意思是沒做!”阮嬌嬌驚訝地看著她,隨后湊到她耳邊小聲問,“你是沒有做完,還是一點沒做?”
“一點沒做!”莫小胖郁悶地開口。
“你牛!”阮嬌嬌豎起大拇指。
她跟王夫子只見過一面,那短短的相處,阮嬌嬌就能看出她是個嚴(yán)肅到接近刻板的人,滅絕師太般的存在。
被這種人抓到錯誤,不死也要脫層皮。
莫小胖?jǐn)偸?,“這個真沒辦法,你以后就知道了,王夫子的課,特別催眠,不到一刻鐘就能把我放倒,只是提著心不敢睡,我也很無奈!”
“催眠?”阮嬌嬌認(rèn)真的咀嚼這兩個字,心中對王夫子的兇殘程度產(chǎn)生了深深的好奇。
這里是蒙學(xué),只是教孩子三百千識字,做了什么才會讓人昏昏欲睡。
沒過多久她就知道了!
說說笑笑間,王夫子肅著臉走進(jìn)了學(xué)堂。
略有喧囂的學(xué)堂立刻變得鴉雀無聲,蒙童們連忙站起來行禮問好,待夫子點頭后才重新做了下來。
蒙學(xué)的座位,是古時的那種,一個墊子一個矮桌,學(xué)子們跪坐在書案聽從教誨。
待眾人坐下后,王夫子視線落在阮嬌嬌身上,“今天新入學(xué)一個蒙童,你們以后就是同窗了,好好相處?!?p> 說完這句話,王夫子開始詢問昨天的課業(yè),第一個被問的是林弦。
林弦上交三張大字后又背誦了一段千字文,王夫子滿意的點頭放人了。
接著,又問了一個名為岳源的學(xué)生,這位學(xué)童也讓王夫子很滿意。
接下來,又陸陸續(xù)續(xù)地問了好幾個人,有人課業(yè)完成了,有的沒完成,沒完成的,全部被王夫子重重地打了五下手掌心。
阮嬌嬌看的很清,王夫子打人的時候,真的沒留情,打一下手就青紫青紫的,兩下已經(jīng)腫得老高,五下過后,整個手掌都腫得像饅頭。
難怪會完不成課業(yè),手腫成這樣,還怎么上課。
突然間,阮嬌嬌覺得教室的氣氛很詭異,王夫子眉眼凌厲地盯著某處地方。
順著王夫子的視線看下去,就看到旁邊的莫小胖心虛地低著頭。
靜默片刻,王夫子開口,“莫末,昨天的課業(yè),你完成的怎么樣?”
莫小胖起身,把頭勾的更低,腦袋都快貼著胸脯了,才悶悶地出聲,“回夫子,學(xué)生并未完成?!?p> “完成多少,說說看?”
憋了半天,莫小胖?jǐn)D出一句話,“一點也沒有!”
聞言,王夫子雖然憤怒卻不意外。
這不是莫小胖第一次不寫作業(yè)了,確切的說,入學(xué)以來他就沒有完成過一次課業(yè)。
剛開始的時候,被打的大哭不止,莫小胖也想過努力學(xué)習(xí)完成課業(yè),漸漸的,破罐子破摔了,任王夫子怎么罰,她都我行我素的不把課業(yè)當(dāng)回事。
學(xué)堂的人,對于莫小胖的這種表現(xiàn),大多都是羨慕和不屑交加。
羨慕他不用跟他們一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應(yīng)付課業(yè),卻又鄙視她的目光短淺,這來之不易的讀書機(jī)會,就這么白白被她糟蹋。
這些學(xué)童不知道的是,以莫小胖的家境,完全可以請夫子卻家里教,她家里人也是這個意思,是她自己死活不同意。
莫小胖之所以忍著王夫子的罰罵和同窗的鄙視賴在學(xué)堂,只因為在家里的一畝三分地上,所有的一切不能自己做主,只能聽從別人安排。
她想要自由,她想隨心所欲地交朋友,她想做一個受歡迎的人……只是現(xiàn)實并沒有想的那么好。
莫小胖雖然破罐子破摔了,還是知道自己做錯了,面對夫子的時候,總有一股心虛。
王夫子眼眸中失望,痛心疾首地斥責(zé),“真是,朽木不可雕!”
說完,重重打打了五下莫小胖的手心。
阮嬌嬌看到莫小胖紅腫的雙手,擔(dān)憂地小聲說,“要趕緊涂藥,不然會出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