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寂了很久。
半晌,才有了回音:“穆月傷,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嗎?你可是要知道,華南森林可是和我們簽署了和平協(xié)議的一個森林?!?p> “根據(jù)我下屬的話,里面甚至疑似有皇者的存在?!?p> “我駁回你的請求,既然它們逃到了華南森林,那就撤退吧?!苯与娫挼娜苏抢盍?,他現(xiàn)在全權(quán)負責與異獸的戰(zhàn)爭,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這已經(jīng)是一場十分鼓舞士氣地爭斗了,畢竟,軍犬尋家的戲碼可不是天天都在上演?!?p> 他的語氣十分的果斷,沒有絲毫猶豫。畢竟,現(xiàn)在他的地位隨著戰(zhàn)爭也水漲船高了起來。
怎么可能讓這種機會溜走!
穆月傷握著話筒的手已經(jīng)發(fā)青,他幾乎是吼著一半說道:“長官!這可是一個機會!一個全殲敵人的好機會?。 ?p> 李良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
但是,他卻不敢冒險,不敢去賭。他想要的不是賭博一樣的一把梭哈,而是一步步穩(wěn)中有進的拿回失去的地盤。
“我們不急于求成,這種機會以后還會有的,這次......就先撤回吧。”
穆月傷十分敏銳地捕捉到了李良語氣地變軟,榻喜出望外,繼續(xù)加了一把火說道:“李會長,機不可失??!先不說里面到底有沒有所謂的皇者,就算是有,你忘了當初的東北虎森林嗎?我們的中遠程導(dǎo)彈一樣能打它們一個措手不及?!?p> “那時候我們再撤退,不就可以避免和上次一樣的失敗嗎?”
“這......”這一次,李良真的心動了。
或許......真的可以試一試?
......
.........
電話那頭,一時間沒了聲音。
但是穆月傷知道,李良一定會答應(yīng)的。
果不其然,片刻,老人的聲音傳來:“那就這么定了吧......”
“好,那就麻煩李老了?!蹦略聜酉铝嗽捦?,看著森林,陰森森地說道,“等著死期降臨吧!雜種們!”
在森林深處的蘇城突然笑了。
他還真是太天真了。
他竟然愚蠢到相信人類?相信以前自己所謂的“同胞”?
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尊敬的皇者,感謝您幫助了我們,我們有什么能幫到您的嗎?”背著狼皇的異獸站了起來,恭敬地低頭說道,“我叫卡西,是王者巔峰的異獸,很樂意為您效勞?!?p> “卡西嗎?”蘇城深吸了一口冰水,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點點頭指揮道,“你們?nèi)ルx我不遠處的那個水坑里喝點水?!?p> “那些水可以療傷。”
“等你們喝完了,把狼皇放進去,讓他慢慢地恢復(fù)吧?!?p> “感謝泉皇,”卡西的語氣里充滿了感激,但是下一秒,它的眸子里又充滿了濃濃地擔憂,“泉皇,我們在這,可能會給您帶來不小的麻煩?!?p> “人類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p> “呵呵呵呵,”蘇城冷冷地笑著,“我當然知道......這些事情,你不用管,安靜地休息就好?!?p> “人類,終將付出代價!”
卡西從泉皇的語氣里,聽到了憤怒。
他知道他不需要多嘴,便命令著眾獸排著隊去喝靈膏。
接著,所有的東北森林的異獸全部聚在河岸一側(cè),或臥,或坐,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而狼皇,則被卡西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剩余的靈膏中。
看著有條不紊的眾獸,蘇城欣慰地笑了。
只要火種還在,就有希望。
而它,就是保護這道脆弱火種的“守護者”。
他抬頭看向天空,一道銀白色的小物塊后,拖著一道長長地火紅尾巴。
“來了嗎?違背約定......也要付出代價的?!?p> “我真的不愿意殺人,因為我以前是人類;但是現(xiàn)在我卻不得不揮起屠刀,因為我現(xiàn)在不是人。”
“更何況......還是你們先背叛我的。”
“一方天地!”
一方天地展開,一瞬間,戰(zhàn)場上所有的人類都僵直了。
蘇城的殺意作用在他們身上,讓平凡的他們有些惴惴不安。
他們慌張地朝四周看著,想要找到視線的來源,可是卻無濟于事。
那道視線在哪?明明不在附近,卻好似無處不在。
穆月傷強行壓住心里的不安,突然,一道流星似的東西進入了他的視線。
他興奮起來,指著天空,大聲吼道:“快看,那是支援的導(dǎo)彈!”
其它的特殊職業(yè)者也跟著歡呼雀躍起來,畢竟,唯一皇者已經(jīng)重創(chuàng),導(dǎo)彈已經(jīng)注定沒有獸可以阻攔。
然而,就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
那顆導(dǎo)彈,那顆原本瞄準著森林的導(dǎo)彈,突然拐彎了,他們驚訝的發(fā)現(xiàn),它的目標......竟然是他們自己。
“嘩”的一聲,全亂了。
數(shù)不清的人在四散著狂奔著,逃!逃!
他們的腦子里只有這么一個想法!
但是也有站著不動的。
他們很清楚,他們已經(jīng)沒有逃掉的機會了,他們緊緊地擁抱著彼此,閉著眼睛等待著最后一幕的到來。
......
控制著導(dǎo)彈的蘇城清楚地看見了這一幕。
人的千姿百態(tài),在死亡前的瞬間暴露的淋漓盡致。
這樣,反而令蘇城原本冰冷的心漸漸融化了開來。
都是生命啊......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該喪命地并不是他們。
冤有頭,債有主,該死的就是那個提議的家伙。
他,死罪,其它人,無罪。
蘇城滅掉了引信裝置,控制著導(dǎo)彈,朝著那個家伙所在的方向飛去。
那個家伙也沒有陪我,而是拿著通訊裝置憤怒地吼著。
“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我已經(jīng)向軍事法庭提交了這次事故,你就等著軍事法庭的審判吧!”
“你的小失誤,讓我們近五萬人化為灰燼,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憤怒地扔掉了話筒,看著近在咫尺的導(dǎo)彈,閉上了眼睛。
他,穆月傷,無愧于國家,此生無憾。
縱然身死,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