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狀態(tài)很差,報表填錯幾次,會議時間弄錯幾次,遲到早退也是常有的事,安西的反常引起李鄉(xiāng)長注意。
李鄉(xiāng)長看著坐在對面的安西,想起這段時間她所犯的錯,氣不打一出來,將報表扔給安西,黑著臉道:“你這是填的什么東西?”
安西低著頭,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她怎么了,她感覺一切沒有意義。
李鄉(xiāng)長素來討厭這種一問就低頭,回避問題的人:“年終績效你還要不要?”
安西抬起頭,淡淡地道:“隨便吧?!?p> 李鄉(xiāng)長氣的直接站起來,指著安西道:“你工作一向積極仔細,最近你這是怎么了?”
“好多同事都在投訴你,說你對待群眾態(tài)度差,上班不在狀態(tài)?!崩钹l(xiāng)長真是恨鐵不成鋼,安西是他重點培養(yǎng)對象,到如今確實錯漏百出。
安西不知道說什么,看著鄉(xiāng)長氣急敗壞的樣子,安西眼神暗淡,她想她還是應(yīng)該道歉的:“對不起?!?p> “小安呀,你還年輕,一切皆有可能,好好工作才能有更好的人生?!崩钹l(xiāng)長看見安西憔悴的面龐,也不忍心苛責。
他也有女兒,比安西小不了多少,看到安西就想起她女兒,算了算了,李鄉(xiāng)長想了想還是不再批評她。
安西抬起頭又迅速埋下去,她要把眼里的悲傷藏起來,不讓鄉(xiāng)長看見,她現(xiàn)在聽不得好聽的話,一聽就想哭。
半響,安西開口:“鄉(xiāng)長,我·····我想請假。”
“請多久?”
“半個月?!彼鋈?,去沒人的地方待著。
這些日子,她沒有和家人聯(lián)系,也不和閨蜜們聯(lián)系,她有愧,尤其是對林筱羽,她不知道如何面對。
在安西出門的一瞬間,李鄉(xiāng)長語重心長地說道:“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p> 是啊,除了生死,有什么算是大事呢?
可是他把路霖當成了她生命里的陽光,她把他當成努力的方向,這一瞬間的天地忽變,她無法接受。
一個人的旅行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走過繁華的街道,穿過寧靜的小巷,感受一座城市的文化底蘊,讓自己遠離世俗,做一個純粹的自己。
安心散心散的還不錯,也想開了一些,帶了些禮物給姐妹們道歉,畢竟她這段時間的自我封閉讓她們擔心不已。
安西打開三人行群的對話框,你們有幾百條消息,全部是關(guān)于她的。
安西,你在哪?接電話?。。?!
安西,你能不能回個話?
安西,你再不把我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我們就絕交。
……
安西看著幾百條消息,每一條都充滿著她們的關(guān)心,安西手指微顫,本就多愁善感的她,心中一緊,眼中的晶瑩又開始閃爍。
安西拿著手機,腦海里閃過兩位好友的面龐,彷佛她們就在身邊:“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p> 剛發(fā)出去,林筱羽就發(fā)來語音:“安西,你跑哪去了?白露為了你都受到學(xué)校的處分了?”
“怎么回事?”安西問道。
白露一向重情義,性子又急,這次為了她,難不成她打人了?
“她跑到路霖單位去鬧,還打了路霖,當時鬧得還挺大的,大家都把她當成你指責了一番?!傲煮阌痫w快說道。
安西忽然覺得自己是罪人,自己一時沖動不顧大局,沖撞了林筱羽的婚禮,又害白露被處罰,安西好不容易放下的事再次浮現(xiàn)在她眼前。
“她沒事吧?“安西有些緊張,白露家庭條件不如她們,這個工作是她沒日沒夜考來的,如果因為她丟掉工作,她可真的就是罪人了。
“我能有什么事?安西你放心,這事姐一定給你討回公道。“忽然出現(xiàn)的白露似乎沒有受到處分的影響,聲音清脆且輕快。
“白露,你何必為了我出頭呢?不值?!鞍参鞒錆M了內(nèi)疚,她何德何能有這樣一群朋友,如此為她付出。
白露發(fā)了幾個憤怒的表情,緊接著開始咆哮:“安西,你看不起我?我白露交朋友就那么勢利,還要分值不值?“
白露很生氣,她把林筱羽和安西當作最好的朋友,他們當初幫她租房子,幫她照顧生病的父親,而現(xiàn)在她不過就受了個處分,她居然說不值。
白露幾乎沒什么朋友,她的特立獨行讓單位同事遠離她,她的毒舌仗義讓一般人不敢靠近,她的朋友只有兩位,她認定的朋友那就是一輩子的,無法替代的。
“沒,沒有,我只是覺得對你不好?!鞍参鳑]有勇氣發(fā)語音,文字沒有語音那么多情緒,雖然古板單調(diào),但對于此刻的安西來說,發(fā)文字要好過語音。
白露此刻正窩著火,她那個高富帥男朋友聽說她如此火爆,要放棄了她,男孩子怯生生地說:“大小姐,你這火爆脾氣能不能改一下?”
“改什么?”白露坐在副駕駛上,打開化妝鏡仔細涂著口紅。
“你看看你,被校長點名批評,這事都傳到我媽那去了?!蹦猩懿粷M意,她媽已經(jīng)給他下了最后通牒,要他必須和白露分手。
“知道就知道了唄,怎么,你媽又讓你和我分手?”白露瞟了眼旁邊的人,帥是帥,也有錢,就是太沒擔當了。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白露語氣有點淡,她見過太多說喜歡她的,而無一例外只是喜歡她靚麗的外表,沒人真正能懂她。
“你心里怎么想的?”白露不想和他多說,直接問道。
“我,我還沒想好。”
“沒想好就別想了,反正你媽反對,你聽她的就行,別說什么喜歡,愛情之類的,你對我存著什么心思我比你還清楚,”白露一向反感他,從來沒有自己的主見,在追求白露的時候除了讓她多喝水,別著涼,根本沒什么實際行動,還愛在她面前展示家庭的優(yōu)越感。
白露自認出生條件不好,學(xué)歷也不高,但她也有一顆求上進的心。
“你說話能不這么難聽嗎?”男生小聲說。
白露冷笑一聲:“怎么?說一句分手就這么困難嗎?既然你選擇聽你媽的,又何必在我這裝深情呢?”
“白露,你可真絕情,我對你這么好?!蹦凶铀坪跤行┡?,語氣也稍重了些。
“嗯,是有些好,就是免費坐了你的車,沒給你加油,對了我們每次吃飯都是AA,剛剛奶茶是我買的,麻煩16,謝謝?!卑茁渡斐鍪?,笑著道。
“你有必要這樣嗎?”
“有啊,畢竟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么,作為普通朋友,哦,不對,事陌生人自然要分清楚,要不然別人會以為我嫁不出去,倒貼呢?”白露笑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她本就不是好脾氣,在他眼中她就是那個絕情,心狠的人,既然如此,她自然要心狠一點,臉皮厚一點,要不然真對不住別人眼里的“好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