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齊朝著殿門走去,候立在旁的俞萱然見狀,急忙走上前。
“郡主,我……我也想去麟德殿?!蓖劂湎?,俞萱然眼里閃爍著期待。
她倒也不是因為其它,只是進(jìn)宮有了七八天,連皇帝面都不曾見到,實在是心中好奇心。
要說元慶帝畢竟是天下唯一一個女帝,若是男子也就算了,可俞萱然對這寧朝開國女帝好奇也久。
眼看今日傍晚有宴席,她想著秦沅汐對自己這個侍女還算心儀,忍不住就要求一個機(jī)會。
秦沅汐狐疑望著她花癡般的眼神,心底起了一陣不屑。
她祖母一手打下這大寧江山,何等人物,哪是一個婢子想見就能見的。
即便眼前這人是俞家嫡女
不過出于對俞萱然有些好感,秦沅汐還是極其不快地抿著唇,“你……去干什么?”
“郡主,我仰慕陛下已久,想見見陛下是怎么樣的奇女子才能有這般偉業(yè)?!?p> 俞萱然興奮地捏著小拳頭,眼看著就像是整裝待發(fā)。
她進(jìn)宮十日不到,可閑下來對寧帝的了解還是頗多的。
無論是寧朝建國之初的一系列舉措,還是這元慶帝大業(yè)之前的事跡,都讓她既感慨又是懷疑。
她覺得這寧帝實在能力超乎常人,自從找到一些東西,還隱隱有了自己大膽的設(shè)想。
俞萱然上來就是表達(dá)自己對元慶帝的欽慕,這讓秦沅汐十分自豪又認(rèn)可。
那畢竟是她的祖母,她哪能不以此為榮。
“你這話倒是真摯,你就跟著我聽安排吧?!?p> 人家畢竟說了好話,秦沅汐自然不能吝嗇,當(dāng)即大方吩咐下來。
俞萱然滿心歡喜,連忙施禮感謝,“多謝郡主的安排,”
準(zhǔn)備好事情,一行四人慢悠悠朝著麟德殿走去。
秦沅汐走入殿的時候,天家長輩平輩以及一些夠資格的官員都已經(jīng)是基本到齊。
她朝著長輩一一行了禮,坐上屬于自己的位置,俞萱然和紫茵候在身后幾步遠(yuǎn)的地方,倒是梓蕓隨在身邊。
因為是長孫的緣故,再加上她這日與平常里截然相反的黑色紗裙,使得大多數(shù)人都好奇的目光打探過來。
秦沅汐面色不變,低頭玩弄隨身攜帶的金絲手帕。
天子御席位置再多,也是有限的,除了五個輔臣與六部尚書,便是只有武官那邊的受勛將領(lǐng)。
而除了太子妃,其余兩位側(cè)妃以及其余皇孫以及秦沅汐那些表妹表弟基本上在龍椅右側(cè)的女賓席。
她后側(cè)也便是龍椅左側(cè)是男賓席,主要也是隨官員入宮的家眷。
秦沅汐低頭許久,好奇的目光終于是朝自己所在的這桌上的一眾文武官員望去。
她自認(rèn)為認(rèn)識的內(nèi)閣六部尚書官員還是完全的,可偏偏目光注視到了對面一個陌生的文官。
那官員看模樣也是五十好幾,身邊坐有一個年輕的男子,看上去像是孫子輩。
男子面相倒也俊朗,秦沅汐不由得多看了幾分。
那人看瞧著倒有些尷尬不安的模樣,亦或者說是在宮廷宴席上的拘謹(jǐn)。
也不知那官員身居何位,可這男子倒還真是個沒見過大場面的小孩。
思索之下,秦沅汐心底已是心生了不屑一顧。
此時,那低頭的男子卻是忽地抬頭撞見了秦沅汐審視的眼神。
男子也不知為何驚了須臾,出于禮貌,隨后還是友好性笑了笑。
只是笑歸笑意,疑惑的神情依舊不曾減退,連帶著看著秦沅汐那不解的目光,就好似要看明白什么。
秦沅汐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整理了一番襟前衣衫。
男子一怔,旋即是釋然的又笑了笑,察覺到被發(fā)覺方才連忙止住。
這等不知禮數(shù)位卑的性子實數(shù)讓人提不起興致的,秦沅汐心下冷哼,臉上愈發(fā)嫌棄起來,極其不悅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輕微朝后招了招手,梓蕓瞧見了手勢,很快湊近,“主子!”
秦沅汐附在桌沿的芊手食指在遮掩下指了指對面,“我問你,那是誰家的孫兒?”
梓蕓抬頭見到的依舊是那人審視的目光,見那公子生的好看,便想起主子在寢宮里的那席話。
打著貼心奴仆的目標(biāo),梓蕓心中偷笑,嘴上細(xì)心解釋,“主子,那位是刑部侍郎家的嫡孫,肖錦風(fēng),今年方才十三?!?p> “哦?”秦沅汐卻是發(fā)覺什么特別不可思議的事情。
抬頭望了對面一眼,眉頭已是蹙緊:“怎能還有侍郎這種芝麻官?這桌不該是尚書?”
侍郎這種芝麻小官……
梓蕓險些摔了跟頭。
主子,二品侍郎還是個芝麻官,你讓那些天下知縣和其他六部小芝麻怎么活?
刑部侍郎,放眼在天下是個香餑餑,只是按照秦沅汐的身份和眼界,這也確實是個芝麻。
麟德殿這等宴席,一般侍郎是不會入圍的,這也是她此時驚疑的緣故。
要說四十五出頭混到侍郎她還點頭以示認(rèn)可,可這人年近半百近六十多了還在這上面坐著,對秦沅汐的想法,講實為政無能不為過。
梓蕓自然不會和郡主爭論,只是掩著嘴上的笑耐心道,“主子,前段時間恰好是刑部的俞尚書出京了,所以這位置便由肖侍郎代替了?!?p> 俞尚書,說來也巧,正是俞萱然的爹,年近四十,長子已是有婚。
雖說俞尚書是在家對夫人嫡子極其刻薄,受了元慶帝不少教育,可他為官卻是十分英明,難以讓人找出差錯。
“……我說呢呢,原來是沾了俞尚書的光。”
秦沅汐恍然明了,心中疑惑消散,也不再繼續(xù)打量那祖孫倆。
只剩下身側(cè)的梓蕓愣愣看著自家主子平靜的臉色,又是朝那肖錦風(fēng)看了幾眼,似乎在好奇主子的態(tài)度。
本著八卦加為主子謀福的態(tài)度,梓蕓恭敬道,“主子……可是對肖公子感興趣?”
秦沅汐面色微變,壓低聲音惱聲呵斥,“梓蕓你是找死呢?這種面色蠢笨還不知禮數(shù)的公子能入本郡主的眼?”
這……是不喜歡?梓蕓被訓(xùn)斥的有些發(fā)怔。
那少年看著也是俊俏,又是侍郎嫡孫,不差吧?自家主子怎么會生出蠢笨的感覺?
梓蕓好奇的目光探究一陣,終還是沒明白秦沅汐的心思。
皇客
?(⊙?⊙)??,男主再現(xiàn),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