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丫頭,”楚母最后對女兒說,“講實話,那小子長的要多俊有多俊,如果他是我兒子,別說家里有錢,就是沒錢娶你,我都覺著虧得慌。作為丈母娘,表面上的架子,你媽為了你還得支著??膳畠喊。趺窗阉宓绞值哪阈睦锏糜悬c數(shù),懷孕這招兒有點損,以后做事要掂量掂量?!?p> “媽,你說什么呢?”楚立夏氣得對著電話叫,楚母哪聽她辯解?
直到楚立夏撲向?qū)γ婕玖璧姆块g:“姓季的?。∧憬o我滾出來?。 ?p> 聽敲門的動靜,季凌已經(jīng)猜出幾分,打開門不待她攻擊,一把拽到懷里。
楚立夏恨命掙扎,又打又罵:“姓季的,你個混蛋,你把我的清白給悔了?!?p> 季凌嚇的趕緊用手握住她的嘴巴:“噓,姑奶奶,再這么鬧下去,假的都成真的了?!?p> 一句話,楚立夏立即禁了聲。
“我被我媽訓了?!彼皖^嗔怪,季凌伸手想扳起她的臉,她卻又羞澀地鉆到他懷里。
季凌笑了。
“傻丫頭!”他說。
他擁著他嬌小的身軀,心里竟是從未有過的踏實。
她是他的親人,無論是有意的折磨,還是后來的一點點靠近,只要知道她在身邊,他睡的就特別安穩(wěn),感覺灰白的天空突然有了色彩。
“你知道嗎?今天趙傳中告訴我,說我現(xiàn)在就跟打了雞血似的?!?p> “怎么說?”
“自從我哥去世后,我已經(jīng)被惡夢困擾了七年,直到你出現(xiàn)?!?p> “所以,從不允許任何人上的樓,你把我弄上來?而且住到對面?”
“嗯?!彼南掳蛣倓偟值剿念^頂,聞著她發(fā)間細細密密的香氣,自感身心舒爽。
“你說的這些,比你在我身邊還不真實?!背⑾恼f罷,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沒錯,一切都太不真實。
她和他。
“也許,我這么做是自私的吧!”季凌輕嘆,曾經(jīng)他發(fā)誓,哥哥的死因未查出之前,一定不考慮個人問題。
只是他沒想到,她突然闖入,還帶著季家后代小童。再加上父親對他婚姻的強加干涉,他當前已經(jīng)沒了第二選擇。
娶到楚立夏,照顧好小童,眼下,是他責無旁貸的事。
“這句話,應(yīng)該由我來說才對。”楚立夏依舊將頭埋到季凌懷里。“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動了心。此生,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跟你在一起,再大的困難,再大的苦,我都愿意?!?p> 這段感情壓在她心里太久,不吐不快。她一直以為是她纏上了他,開心的痛苦的,困難的困擾的,許多事好像都由她引起,如今,她心隨所愿,已別無他求。
“要不要到樓下,季風的墓碑前說嘴什么?”楚立夏的提議,讓季凌一震。
“你確定?”
楚立夏笑著,用力點點頭。
季風是季凌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他有了開心的事,第一時間應(yīng)該告訴他才對。
晴朗的夜晚,無風,如勾的月亮高高掛在天際,旁邊淡淡的云,似紗似霧,輕輕撫過點點星光。
柳樹已經(jīng)抽條,軟軟的在月光中蕩漾。
季凌牽起楚立夏的手,在墓碑前站定,一言不發(fā)。臉上淡漠的表情褪卻幾分,平添幾許溫和。
楚立夏同樣不語,她望了望墓碑,又把目光轉(zhuǎn)向季凌。
這一刻,她感覺到、內(nèi)心無比的寧靜與厚重。哪怕是站在這種冷森森的墓碑前,依舊能感受到他身體傳遞過來的溫暖。
“有一件事,我不能告訴你?,F(xiàn)在不會,以后可能永遠也不會,但是請你相信,我只是不得已?!?p> 季凌看著黑色墓碑上的字,像是對季風講,又像是對楚立夏說。
董事長辦公室,季望書看著父親季先,猶豫半天開了口。
“沒有別的辦法?”他問,“任季凌這么鬧下去?”
“不然,你給我個好辦法?”季先懊惱的望一眼兒子。
他也希望季凌能夠為自己和家族著想,由長輩作主尋一個門當戶對的愛人。
只是,他現(xiàn)在沒得選。季凌決定了的事兒,誰說了也不算。而且以他對季凌的了解,鼎盛集團也不是他最好的籌碼,更何況如今只不過是一幅空架子。
兒子季望書一生平庸,季元豪怕也是隨了他的性子。只有這個季凌,才是年輕時敢作敢當?shù)淖约海约幢泷{馭不了他,季先也認定,季凌才是家族事業(yè)最好的接班人。
自內(nèi)心里既定了他之后,他表面的威嚴不過就是一個紙老虎,嚇嚇別人還行,嚇季凌,已經(jīng)沒了一點兒底氣。
“如果你是聰明人,身為人父,就應(yīng)該趕緊幫忙張羅起來。聽說,婚期定在6月6日,我查了,日子不錯?!奔鞠扔醚劢菕吡艘谎蹆鹤樱就麜椭^,重重地點了點。
回到家,季望書原本以為路梅聽到季凌的婚事會不開心,誰知她卻笑著說,這是天大的喜事。無論如何,要幫孩子好好安排安排。
季望書聽了,自然心生歡喜。兩人難得地吃完飯,討論了鼎盛集團要邀請的人,以及親戚朋友,直到滿滿一瓶紅酒落肚,才醉意微醺地回房間休息。
聽說季凌要結(jié)婚,季元豪從國外打來電話,自從上次他當護士的事兒被他媽路梅發(fā)現(xiàn)后,這個做事不露聲色的貴婦人,一不做二不休,一竿子把他支到美國的分公司。
季元豪自知理虧,只得耷拉著腦袋前往,指望著她媽趕緊消氣,把自己弄回來。
自從楚立夏成了他哥季凌的女友后,季元豪的心經(jīng)過幾天幾夜的煎熬,終于接受了事實。這期間,功不可沒的是楚立夏的死黨錢五兒。
這丫頭看季元豪這么實誠,由討厭到接納,漸漸的竟然對這個可愛的小胖子產(chǎn)生幾分好感。
“哥,你要跟小夏結(jié)婚。我去做伴郎可好?”他知道,這個家只要季凌答應(yīng)的事兒,十有八九能成。
“以后少沒大沒小。”季凌電話里提醒,語氣卻是少有的平和。
“知道了,叫嫂子!”季元豪腦瓜轉(zhuǎn)得快,可是還沒過門呢,至于這么矯情么?
“跟你講,不要當什么護士,喜歡歸喜歡,但你不合適?!碑敵跫玖柚酝低到o季元豪創(chuàng)造當護士的條件,當然不是支持他干這一行,而是認為年輕人都一樣,越阻止越起反作用,不如索性讓他玩兒,以季元豪三分鐘的熱度,過不了多久就煩了,哪成想這小子越玩兒越上癮。
“哥,你不想我么?”季元豪開始撒嬌。他小季凌四歲,看起來比季凌還成熟,可每每撒起嬌來,也真夠人受。
“好吧,不過,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哥,你快說。只要讓我回國,別說答應(yīng)一個,一百個也成?!?p> “不準再去醫(yī)院當護士。”
“哥,你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