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的話,肯定是這貨出的問題,自從她回來,她就沒看到過一回阮三爺,今兒個一出事,他跑來的倒是快。
“母親,你看,翻天了,她這是也不把你放在眼里了!”阮三爺繼續(xù)挑撥。
老太太陰沉著臉:“清辭,能說的話我都說了,你這丫頭不能不知道好歹,要知道你母親去世了,往后,你還要仰仗阮家人,你這么折騰,可是讓大家都寒了心。”
“哈哈,太好笑了,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樣子,你們難道忘了,十多天前,你們還要給我指婚給那孟大頭,弄的街坊鄰居到現(xiàn)在還在傳言,我是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和小廝私相授受?!?p> 說到這里,她就想到阿鳶最初不知曉這事,去街上買了幾次東西后,聽到這些傳言,回來還不小心說給了穆氏聽,當(dāng)時穆氏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然后,當(dāng)時她在門口還偷聽到穆氏后來安慰阿鳶:“阿鳶乖呀,不能把這事出去亂說,我們家清辭不是那樣的人,我的女兒,我還是知曉的,肯定是有人冤枉她了。”
當(dāng)時,她就覺得穆氏這眼睛雖然瞎了,內(nèi)心真是清明的很。
還有昨天晚上,她都沒看清,穆氏是怎么就能推開她,擋住了那致命的一劍的。
“阮清辭,你既然這么說,我們也沒辦法,阮二關(guān)門?!崩咸珦]手,讓阮二爺去關(guān)門,阮二爺有些愣怔。
“母親,不可?!?p> “什么不可,關(guān)門!別讓外人看了笑話?!?p> “有什么笑話要看?”門口響起一聲矜貴清冷的聲音。
“王爺來了!”阿鳶頓時兩眼放光地往門口跑去。
阮家人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滿院子的家丁讓開一條路,晨光里,一襲玄色衣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俊美若雕刻般的臉龐,不茍言笑,步履間,氣場全開,整個院子陷入沉寂當(dāng)中,唯有那靈堂后面的誦經(jīng)聲還在不停地吟誦著。
阮清辭撅噘嘴,這男人出場都這么自帶氣場的嗎?
“怎么回事?”宋長羨的目光落在阮清辭的身上,此刻的她一襲白色的衣裙,頭上還擦著一朵小白花,白皙靜瓷般的臉頰上還有淚痕沒干。
只是看臉,這丫頭真夠楚楚可憐,可他分明看出了她眼底的一抹狡黠之色。
“王爺,請給我做主呀?!比钋遛o低聲地哭泣起來。
郁東又抽了抽嘴角,知道她死了娘親傷心,可他不知怎地,就是覺得這丫頭時不時地在演戲,剛才分明張牙舞爪地懟人,此刻看到宋長羨來,頓時變成了嬌弱的小白花。
宋長羨的臉色黑了下來,一股煩躁的情緒從胸口蔓延開來,他不能聽人哭泣,尤其是她。
“是不是這些人害死了你母親?”宋長羨冷厲的眼神一掃,看向周圍的人,這些人呆了。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阮二爺:“見過王爺!”,說著阮二爺率先跪拜下來。
其他人也都呼啦啦地跪下了:“見過王爺!”屋里屋外跪了一圈,包括阮老太太也在丫鬟的攙扶下跪了下來。
阮清辭挑眉,看來抱大腿還是有必要的。
“王爺,我母親昨天晚上被刺客殺死了,他們這些人一大早來鬧,說完不搭理他們,不懂事,可是我報官了,都沒人來問,你說,他們一家子還欺負我,嗚嗚,我一個弱小的女子還怎么過哦。”阮清辭哽咽著說完。
又開始了表演,其實她也不完全是表演,只要看一眼躺在哪里的穆氏,她身體本能就能哭出來。
宋長羨瞥了一眼靈床,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上前,鞠躬行禮,跪了一地的人,有人偷瞄到宋長羨的動作,紛紛吃驚。
原來這王爺對阮清辭是真的好嗎?
阮清辭也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宋長羨會給穆氏行禮。
雖然不是跪拜大禮,但是基于他的身份,他給死者如此行禮,也算是大禮了。
靈堂里有短暫的安靜,甚至阮清辭也停止了哭泣。
她呆呆地看了宋長羨一眼,宋長羨眼神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把閑雜人都趕出去吧,等會讓廷尉安排人驗尸,記錄在案后,立即追查兇手!”
“出去吧,我們王爺都發(fā)話了,你們這些閑雜人還不快滾!”阿鳶叉著腰,對著跪在地上的人一頓吼。
沒人敢反抗,羨王在皇城內(nèi)的狠辣是出了名的。
眾多皇子中,無人敢出其左右的存在,據(jù)說,他連皇帝的臉面都不給,太子什么的,也都是避之不及其鋒芒的。
更不要提那些文武百官了,他一年到頭很少上朝,但是,從沒有人敢得罪他,可是,也沒有巴結(jié)得上他,這也是為啥阮三爺想曲線救國,去討好相府。
只因為桓相爺?shù)氖盖嗍|是宋長羨的側(cè)妃,他想通過桓青蕓這條路,打通通往羨王府的路。
所以,才會有前面的那些事,可現(xiàn)在看來,他的路徹底走錯了。
本來那天晚上,他連夜去了相府,見了桓青蕓的母親趙姨娘后,確定下來,繼續(xù)謀害阮清辭的。
當(dāng)時,趙姨娘許諾他,只要他能害了阮清辭,日后定是讓桓青蕓在羨王耳邊吹枕頭風(fēng),他想要的官職肯定手到擒來。
他當(dāng)時還把府里的情況說了,而趙姨娘安慰他說王爺根本就沒有娶阮清辭的意思。
他就信了,甚至當(dāng)老太太問起他,他都沒說。
可現(xiàn)在看來,他錯了。
不,他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跪著的人都沒說話,他一口氣生生地憋在胸口。
家丁們都陸續(xù)的要出去。
門外很快來了幾個人,為首的就是皇城的廷尉左右監(jiān)王榭和陳楚,他沒看到宋長羨,帶著一群侍衛(wèi)走進來時還罵罵咧咧。
王榭呸了一聲說:“這個羨王真是,一大早安排人來阮家抓人,這阮家到底是死了什么人?要他出頭!”
陳楚哼了哼說:“可不是,他那么閻王,怎么不自己抓呀?!?p> 兩個人邊說,就走到了靈堂門口。
“大,大人?!彼砗蟮娜艘呀?jīng)看到了站在靈堂宋長羨,結(jié)結(jié)巴巴地拉了他們衣袍一下。
這倆人一愣,并沒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玄色衣袍男人是誰。
可是,宋長羨那氣場太強,一眼就如利刀一樣看向他們,后面的侍衛(wèi)噗通跪倒,這兩位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玄色衣袍的袖口那明黃色的蟠龍紋,這可不就是羨王本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