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雙絲網(wǎng),中有千千結(jié)。
京都。
安歌依偎在齊光的懷里,“他和你說了?”
齊光點(diǎn)點(diǎn)頭,手指輕輕的繞著安歌的發(fā)絲,“嗯,我后日便啟程去彭城?!?p> “我與你同去,”安歌輕輕握住齊光的手,嘟著嘴,“這一路兇險,也不知道他是存了什么心思偏要你過去??!我同你一起,他如果不派人保護(hù)好你,那便連同我一便殺了就好?!?p> 齊光笑著看著自己賭氣的新婚妻子,把她摟緊,“傻瓜,你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不可能害你,就更不可能害我了……”
“那他還要你去彭城,之前也是,如果不是他告訴你蘇重的事情……”安歌有些生氣的坐起身,但看齊光的臉色不是太好又把話憋了回去,“你和蘇重鬧得僵還不都是他逼你的,這次還要你去彭城再去冒風(fēng)險,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一起走,況且我們成親這么久還沒有回月溪祭拜過我母親,我也好去彭城祭拜你爹爹呀,等彭城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們再回清河,好不好?”
齊光依舊是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但是,途中你不可以與我同行,萬一發(fā)生什么危險,我希望你可以平安。”
安歌淺笑著湊到齊光耳邊,輕輕低喃,慢慢拉落身上淺綠的薄紗,“全聽相公的……”
一夜纏綿旖旎,等到安歌懶倦的從床上起來時屋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半睜著眼睛接過毛巾微微的沾濕她微紅的面頰,“相公他出去了?”
“一早便出門了?!笔膛е?jǐn)?shù)幕卮鸬馈?p> “可有和別的人通什么信?”安歌攏了攏自己的烏發(fā)。
“大人不曾和旁的人有什么聯(lián)絡(luò),只囑咐給您備好早膳呢。”
安歌眼角帶媚,微羞的看了一眼侍女,“院兒里那個姓花的呢?”
“大人也不曾去找過花公子,看來這次是不想將花公子帶著呢?!?p> “不想帶著?”安歌冷哼了一聲,花家勢力龐大,相公不想讓花家攪合進(jìn)來,但只有局勢越亂,相公才越安全,安歌懶懶的歪在椅子上,“將相公要去北境的消息透漏給姓花的,包括途中的風(fēng)險、啟程的時日和路線,一定要讓他把這些話都遞到他主子耳朵里。還有,”安歌想到了林令言,“備筆墨,我命你們打聽得林令言的消息有著落了沒有?”
齊光還是沒有把自己要被凌弈派往北境的消息告訴給林令言,他把這個青梅竹馬保護(hù)得還真是仔細(xì)!雖然安歌是想和齊光一起走來保障他的安全,但是他讓自己這個妻子涉險,也不愿讓林令言涉險可讓她心中很是不舒服。既然你在途中要和我分路走,那就好說了。
安歌要寫一封信,一封給林令言的信,而這封信絕對不能讓齊光知道。信中的內(nèi)容呢,一是要告訴林令言他們啟程的時日和具體的行程,二是要告訴林令言,其實(shí)凌弈并沒有派出太多的人手保護(hù),而蘇重已經(jīng)往自己家里派過幾次殺手了,再哭訴一番這些齊光擔(dān)心林令言的安危嚴(yán)禁她說出這些,甚至想把花暮都留在京都,只身犯險;憑借齊光和林令言的交情,就算是有了什么誤會,知道了齊光此時有危險,林令言是絕對不可能置之不理的,恐怕林令言還要感激自己把這些消息告訴給她呢,而且擔(dān)心自己這個嫂子被齊光責(zé)備,她是如何知道這些消息的也不會告訴給齊光呢。
就算很多人猜得到安歌和齊光一同啟程可能會去月溪城,但是他們二人決定分開走,安歌本身能幫齊光吸引一部分目光,如果林令言從杭州一路趕往北境的話,那安歌把林令言的行蹤透漏給蘇重方面的話他們一定會以為林令言是想要和齊光匯合,那勢必會分出一部分人手去對付林令言,這樣齊光豈不是更為安全?
安歌低眉淺笑,封上信,交給手下人,“把這封信交給宗卿,告訴他林令言的位置,讓他把這封信務(wù)必親自交到林令言手上。哦,還有,等他送完了信就在杭州待段時間,就說是我的意思?!?p> 安歌對著鏡子撫了撫自己光潔的臉頰,她送了林令言這兩份厚禮,她應(yīng)該會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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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宗卿接到這封信,自然是以為綠衣的這位老相識特意囑咐了自家小姐,讓自己去往杭州好與愛人相會,這一路上跑死了幾匹馬,不歇腳的一路趕到杭州;幸而是花無憂的消息比京都要慢上許多,宗卿來得還算剛剛好,到了林令言家門口林令言剛把尸體處理完去了花家,宗卿畢竟是玄武人,聞著巷子里的淡淡的血腥氣知道這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只得去院子中搜了一圈,貓?jiān)谠鹤又幸煌砩喜诺鹊搅至钛曰貋怼?p> 花無憂現(xiàn)在是捉襟見肘,依舊是不肯讓林令言走,兩個人都快面紅耳赤的爭執(zhí)到深夜,林令言無奈下只得把自己的猜想裝作是事實(shí),告訴花無憂其實(shí)蘇重一直在花家埋了一個釘子,這個人自幼就在花家長大,平時極少與蘇重聯(lián)絡(luò),就是為了在關(guān)鍵時刻發(fā)揮作用,這個人是誰自己雖然還不清楚,但是一旦這個人反水,那花家潛藏去南楚的事情將很快暴露,花家覆滅可能就在頃刻之間。
本來這些話只是想嚇唬嚇唬花無憂不要分散人手在自己身上,好好保全自己,沒想到花無憂的臉色卻突然變了,連花朝都有些異常。
花家真的有釘子。
北斗七人中真的有一人是埋在花家的。林令言看著花無憂鐵青的臉色知道自己這回能夠勸服花無憂好好在杭州守著了,可是這個人,花無憂知道是誰?否則為何沒有驚訝,反而是有些心痛?
林令言想著下午的花午,心里也有些異樣,花朝、花午、花暮這三人和花無憂自幼一起長大,雖非親族,但情如兄弟,難不成真的是花午出了問題?
林令言也有些疲憊的回到家中,花家老家主和夫人假死遷往南楚的事情堂中應(yīng)該是不清楚的,否則蘇重肯定會以此為要挾令花家傾囊相助,那看來無論花家埋的這個暗樁是誰,對花家都是有真情實(shí)感,不會輕易做出有損花家的事情吧。
知道林令言看見了安歌的這封信,也確信了自己非走不可。
無論蘇重的目的如何,無論杭州城里多出的那些細(xì)作到底是沖著誰來的,自己現(xiàn)在必須去找齊光了。
只是,還需要等到明天。
林令言拿出自己不常使用的長劍抱在懷中,閉著眼睛坐在清涼的夏夜之中。
無論這些細(xì)作是沖誰來的,只要把你們痛打一通,打成我的敵人,我就不信不能把你們帶出杭州城!
羊大可
算是綠茶上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