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河燈節(jié)之后,李婉竹沒有再來過定安居,而安溪人也在有意躲著幻潼。七隊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出不對,只有孟啟看透了一切。
趁著大家休息,孟啟悄悄挪到了幻潼身邊,神神秘秘的低聲問道:“大哥,你是不是和安姐姐吵架了。”
幻潼長出了一口氣,側(cè)過身來,并不搭理孟啟。孟啟沒有就此放棄,而是追著幻潼,又轉(zhuǎn)到了他眼前。
“我知道了,大哥是因為黎皇后的原因,故意疏遠安姐姐的?!?p> 幻潼撇了孟啟一眼,撇了撇嘴,又錯開了孟啟。孟啟繼續(xù)追著幻潼,跟在身后喋喋不休。
“沒關(guān)系的,我看安姐姐那么喜歡你,這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的?!?p> 幻潼實在忍無可忍了,瞪了孟啟一眼,“多嘴,你個小孩子,懂什么?!?p> 孟啟扁了扁嘴,“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p> 覺得幻潼古板得很,孟啟也不想再費口舌勸他了,垂頭喪氣的走到了角落里,蹲在里玩起了地上的小樹枝。
幻潼下意識地看向了安溪若,一身銀色盔甲,頭發(fā)高高束起,臉上有一層薄薄細汗,正叉著腰站在校場中間,閉著眼睛,享受陽光。
也許還是放不下吧,畢竟小時候那匆匆的幾天,便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天,安陵家的院子血流成河,尸堆成山,她和妹妹哭得喘不上氣來。救下她們姊妹二人后,小溪便沒再哭過,那時候小溪也就五六歲的樣子,她告訴幻潼,家里只剩自己和妹妹,以后安陵家就由她來撐了,所以她不能哭。
好像就是那個時候,幻潼便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
安溪若似乎感受到了幻潼的目光,回來來尋,幻潼慌忙看向了另一邊。
幻潼心中苦笑,自己這是造的什么孽,非要這樣折磨自己。
“老大?!泵蠁⒉恢螘r湊到了幻潼身邊,試探的叫了一聲。
“你若還是想勸我,就不必開口了?!被娩嗔巳嗝夹模Z氣中透露著疲憊。
本就備受折磨了,還要聽孟啟說那些話,實在是煎熬。
“不是的老大,是五皇子,送來了請?zhí)袢丈陼r三生閣一聚。您看,這怎么辦?”孟啟看出了幻潼心情不好,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的,完全不是他平日里風風火火的樣子了。
“五皇子的邀約,還是同三皇子一起定下的,當然得去了。”
幻潼接過請?zhí)?,想到晚上就要去面對那么多皇子,看他們明槍暗箭的,就覺得頭疼。
“小七,你剛剛說是哪,三生閣?”幻潼心思一直不在,過了這么久才突然回味過來,五皇子居然選在了青樓相聚。
孟啟看到幻潼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就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連忙解釋。
“老大,三生閣可不止做青樓的生意,后院還專門設(shè)了幾間幽靜的小室,專供這些挽損貴族吃喝,就像是京都公子們的私人食肆一般?!?p> “不知道,以我這身份,可否能訂到三生閣的小室?!?p> “若只是司徒公子的名聲,如今還不行。可是老大,三生閣是你的誒,你還不是想干嘛干嘛。”孟啟不知幻潼這么問的意義何在,只覺得像在炫富。
“看來,我在這京都,離那些公子圈子還太遠。日日待在白虎營中,果然是不行。”幻潼在哪里低聲喃喃,眉間有添上了一絲憂愁,淡淡的縈繞在哪里。
幻潼想要為靖皇后報仇申冤,卻又不想早早暴露了滕子瑾的身份,怕打草驚蛇得不償失。所以,想要行事方便,總歸是要混出些名頭的。三生閣一事雖是小事,卻也不難發(fā)現(xiàn),幻潼還游離在京都城的邊緣,離中心太過遙遠了。
對于日后的行事,幻潼心中又有了新的打算,可不能直走這白虎營一條路。
雖然三生閣的后院,幻潼算是輕車熟路了,但幻潼卻沒想要自己一起去。結(jié)束了上午的早訓,幻潼便回了司徒府,司徒府與皇子的別院相近,路上偶遇也比較方便。
“幻潼回來了,怎么不進去坐?!倍厒鱽砹怂就綖疁喓竦穆曇簟?p> “我待一會兒便走,日后要做的事情兇險萬分。我會盡量少回來的,絕不讓司徒府受到牽連?!?p> 司徒灝深呼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憐惜。
“你若堅持我便逼你,只是孩子,自蕪境把你托付給我之后,我便你是親人了,親人之間,哪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p> 幻潼苦笑,“以司徒將軍的兒子回來,已是給司徒府帶來了巨大的隱患,既是家人,我又怎能看著你們受難。”
司徒灝知道,幻潼打定主意不讓自己摻和進來,那說破天也不會改變他的主意了,知道沒有結(jié)果,也不再糾結(jié)。
幻潼站在院子里閉幕眼神,實則正在側(cè)耳傾聽旁邊皇子別院里的動靜。還有三刻鐘便到申時了,旁邊的院子里開始有些嘈雜,混合著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
牽上踏雪,出門。
“幻潼,原來你在家呀。正好碰上,你也別騎馬了,乘我的馬車去吧。”五皇子嗓音清亮,說話都能讓人感受到歡快。
幻潼本打算先推托一番再答應(yīng),可遇到了五皇子滕子珂卻只想痛快的答應(yīng)了。將踏雪交給了司徒府的侍衛(wèi),帶著孟啟向滕子珂款步走來。
“我還正發(fā)愁這三生閣怎么走呢,多虧遇到了殿下?!被娩鼭M面笑容,朝著五皇子行了一禮。
五皇子一直不在乎這些虛禮,配合著幻潼走了個過場,就急不可耐地拽著幻潼上了馬車,然后吩咐車夫趕緊趕路。
馬車動了,五皇子忽然泄了一口氣,整個人慵懶的斜靠在車上。
“你都不知道,住在三哥旁邊有多恐怖,哪天我行不正坐不端了,他都會捅到父皇哪里去,害我挨一頓罵?!蔽寤首釉捳Z中的埋怨,并沒有什么恨意,更像是一個被沒收了糖果的孩子在抱怨。
皇宮里的事情,向來都不簡單,而皇宮出來的人,也絕對沒有單純之輩。五皇子看似是孩子脾氣,城府到底有多深,幻潼也不敢肯定。所以面對這種皇家之事,還是少管為妙。
幻潼只當五皇子在自言自語,并未搭話,五皇子見幻潼很沉默,一沒怪罪二沒覺得尷尬,只是自顧自的說完,打了個哈欠,便靠著車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