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鷺薇走出黑袍男子所畫出的“大門”時,已經(jīng)來到了傅云姿之前所處的牢房之中,黑袍男子正站在空空如也的牢房之中沉思著什么。
“這牢房怎么是空的?白菜呢?我們是不是走錯牢房了?!卑樲崩硭?dāng)然的想到也許牢房太多一時間黑袍男子沒有找對地方,但黑袍男子顯然沒這么想。
“不是走錯牢房了,是來晚了?!?p> “來晚了?那白菜去哪了?”
黑袍男子沒有理會白鷺薇的追問,而是倚著牢房的欄桿陷入了沉思,鼻子更是加大了喘息之聲,似乎在搜索著什么。
“他怎么會在這?”
“誰?”白鷺薇一頭霧水的看著黑袍男子,她十分擔(dān)心傅云姿,見這黑袍男子毫無動作更加著急了,但是她也實(shí)在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看著黑袍男子,等待他有所行動。
“沒事,一個不太聽話的老鬼而已,你妹妹暫時應(yīng)該是安全的,你不必?fù)?dān)心。”
白鷺薇聞聽此言心中大定,只是白鷺薇何其聰明,從黑袍男子的字里行間便想到了也許傅云姿被人帶走了,想到此處,原本放下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
“那我們怎么辦,能找到她嗎?”
“能,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做一件事?!焙谂勰凶拥统恋恼f道。
。。。。。。。。。。
李平生與李沉檀已經(jīng)在趙夕彤府上住了小半月,趙夕彤出了一開始的幾天待在府上之外,其余時間基本沒有回來過,只是吩咐了奶娘趙媽好好照顧二人,便一直待在鎮(zhèn)靈司中,之前引起趙夕彤與楊姓女子的爭斗讓李平生好一陣擔(dān)驚受怕,畢竟人家是貴妃的妹妹,這要是秋后后算賬起來只怕自己這個當(dāng)事人也得吃不了兜著走,想到此處就連吃飯睡覺都心內(nèi)不安。不過幾天過去了卻不見那楊姓女子尋上門來,李平生頓時心下大定,一掃前幾日的陰霾,又開始不務(wù)正業(yè)起來了。
這一日,李平生與李沉檀便“例行公事”的繼續(xù)在長安城內(nèi)閑逛著,李平生似乎是有意要買些什么東西,李沉檀自打進(jìn)了長安就開始心事重重,不過倆人始終保持著老規(guī)矩,一個不問,一個不說,李平生貪玩,李沉檀就陪著他玩,也不會在耳邊嘮叨他了,這倒反而讓李平生有些不適應(yīng)。
“我說李沉檀,你到底是怎么了,這都快半個月了,就見你板著一張臉,連罵我這種你最喜歡做的事情你都不做了,你是不是發(fā)了癔癥?。俊崩钇缴娎畛撂催@一路都不說話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便開口問道。
“???哦!沒有啊,我挺好的啊?!崩畛撂磁D出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對著李平生說道。
“不對,這里邊肯定有事,老龍,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李平生見李沉檀還是不愿意說,索性就不問她了,轉(zhuǎn)而向妖神求助。說起妖神,他這段時間其實(shí)也和李沉檀差不多,很少說話,也很少現(xiàn)身,似乎在忙些什么,但他比李沉檀的口風(fēng)還要緊,不論李平生怎么問都不愿意多透露一個字。
“你當(dāng)所有人都像你這么閑嗎?有這個閑逛的時間就不能好好修行一下?”妖神冷道。
“我怎么沒修行?。俊崩钇缴荒樀牟环?。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熟練的使用火元?dú)饬耍侨紕υE里的好多小法術(shù)我都學(xué)會了!”
“呵呵,那你還是真了不起?!痹谘窨磥恚橇侨紕υE中所記載的法術(shù)簡直就比小孩子的游戲差不了太多,劍訣倒是有些東西,可惜的是李平生還用不上,虧得他還有臉說。
“平生,你這段時間真的要努力了,之前找姑娘就跟你透露過考試內(nèi)容了,鎮(zhèn)靈司對于受試者的自身能力要求很高,如果你的戰(zhàn)斗能力太弱,任是你再高的資質(zhì)恐怕連初試都過不了,更別說后面還有二試和三試了?!本貌蛔鞔鸬睦畛撂唇K于開口了。
“又來了,知道了知道了。李沉檀,我覺得你之前不說話的樣子還真是美若天仙呢?!闭f著,李平生一抬頭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家酒肆,這在長安的坊市中也逛了小半日了,口干舌燥有點(diǎn)累,索性進(jìn)酒肆歇息一陣再逛不遲。與是李平生頭也不回的直接走入了酒肆之中。
這間酒肆不算太大,但是規(guī)模在酒肆之中卻也不算小,最關(guān)鍵是它的名字讓李平生感覺很有趣“霧里看花”這不是一個常見的酒肆名字,若非在其之下用大字標(biāo)示的“酒肆”二字很容易被人錯過。
走入酒肆之中,此時正有八九個客人欣賞著西域來的女子的舞蹈。李平生二人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便準(zhǔn)備招呼小二上些吃的。
“二位客官來些什么?小店今日剛到了一批上好的西域葡萄酒要不要來點(diǎn)?”小二十分殷勤的問道。
李沉檀自然毫無興趣,只是支著自己的腦袋看著窗外繼續(xù)神游。李平生則玩心大起與小二扯起皮來,“新到的葡萄酒?要不要這么巧,你該不會是騙客官我吧?!?p> “誒,客官怎么會呢,真的是新到的,兩個時辰之前商隊(duì)剛剛送來的,小二我拿人格擔(dān)保。”
李平生不置可否的撇撇嘴,顯然是不信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小二見李平生不信便開口解釋道“客官可還真別不信,我們店中之前庫存的葡萄酒幾日前全被我們老板娘喝光了,若非沒了庫存,卻也不會這么巧剛剛在今天又進(jìn)了一批?!?p> 李平生聽小二這么說瞬時來了興趣“還有這種事?你們老板娘這么能喝,只怕是這生意不好做吧,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請小二哥給我來一壇吧,順便來幾碟小菜?!?p> 小二應(yīng)和著前去準(zhǔn)備,只剩下李平生與李沉檀二人對坐無語。
“李沉檀,你是不是因?yàn)榭炜荚嚵怂袁F(xiàn)在很慌啊?”
李沉檀姿勢不動,只是轉(zhuǎn)過眼睛看著李平生似乎欲言又止。
“沒意思了啊,從小到大你有什么事情都不會瞞著我的,你到底怎么了,你這幾天的狀態(tài)讓我很擔(dān)心?!崩钇缴^續(xù)關(guān)心道。
“沒事,你別問了,等到能跟你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跟你說,這段時間還是認(rèn)真應(yīng)對考試吧?!?p> 李平生見李沉檀不想多說索性也不自討沒趣了,自顧自的觀察著酒館內(nèi)的裝飾。
就在其看向二樓時,卻看見一個宮裝女子,手中拿著煙袋笑盈盈的趴在欄桿上打量著自己,李平生與其對視略顯尷尬,但仍然禮貌一下點(diǎn)了一下頭??赡桥铀坪鯇ψ约簶O為感興趣,目光不閃不避,只是看著自己,讓李平生十分疑惑。
此時李沉檀也感覺到了女子灼熱的目光,隨著李平生的目光看去,那女子還是如剛才那般,饒有興致的看著,那眼神似乎是看見了什么稀罕之物一般十分怪異。
“李沉檀,你看見剛才那個女人了么?”
“嗯,我怎么感覺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p> “我也發(fā)現(xiàn)了,確實(shí)很怪?!?p> “難道說。。。。”
“什么?”
“終于有女子發(fā)現(xiàn)了我長得貌比潘安?”
李沉檀一記白眼回敬李平生,轉(zhuǎn)而繼續(xù)發(fā)呆,只留下李平生美滋滋的怡然自得,我就知道有一天會有那識貨的女子的哈哈哈,長安還真是人杰地靈。李平生對于長安的喜愛之情再多了幾分。
不多時,小二拖著一個水晶制的酒瓶和幾碟小菜便走了過來,李平生與李沉檀都對那酒瓶產(chǎn)生了興趣。不同的是李平生第一次見到葡萄酒,原以為葡萄酒雖說與葡萄有關(guān)卻應(yīng)該是白色的,誰知竟然是鮮紅色如血液一般,令人十分驚奇。而李沉檀則是對那水晶制的酒瓶感覺十分有趣。
“客官,菜齊了,有事再招呼我。”說這小二轉(zhuǎn)身欲走。
“小二哥,問你個事,你們店的二樓上有個手持煙袋的妙齡女子,不知道你可知道是誰?”春心萌動的李平生對剛才看自己的女人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索性直言不諱的問道。雖說彼時大唐民風(fēng)開放,這樣問不算什么大問題,但是直接問一個女子的來歷姓名卻也是很不禮貌的。這種行為自然又招致了李沉檀的斜眼,而李平生全然無懼,厚著臉皮等待著小二的回答。
“煙袋女子?哦,哦,你說我們老板娘啊?!?p> “老板娘?那女子是你們老板娘?”
“對啊,煙袋不離手,還如此那般宛如天仙下凡的奇女子,整個大唐怕是除了我們老板娘找不出第二個了。”小二言語間,似乎對那老板娘十分愛慕,就臉李平生這外人都聽得出來,李平生覺得有些好笑。
“你如此這般直白,就不怕你們老板找你算賬?”
“老板?什么老板?我們沒有老板,老板就是老板娘,老板娘就是老板?!?p> “這酒肆是那姑娘自己開的?”
“對啊,要說我們老板娘那真是了不起,看起來也就頂天二十幾歲吧,嘿一個人來這長安開了間酒肆,起初總有潑皮無賴來找麻煩,老板娘也本想息事寧人,給些錢就算了,誰知那些無賴最后竟然看上了老板娘的美色,說要娶她!”
“???還有這種事?李平生有些吃驚,難道這天子腳下還沒有王法了么?”
李沉檀似乎也對這個故事有了興趣,轉(zhuǎn)身坐正等著小二說下去。
“可不是么!官匪勾結(jié),這些潑皮都是要往官府交銀子的,所以官府哪會管這個!”
“然后呢?”
“我們老板娘只是微微一笑,和那潑皮說了一句話?!?p> “什么話?”
“想娶我傅云姿?可以啊,不求你功名利祿,不要你門閥世家,不管你人品高低,就一條,你和你的兄弟們能打贏我,我就嫁給你?!?p> “咦。這老板娘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這不是兇多吉少么?”李平生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這老板娘不是自討苦吃么。
“是呀,我們當(dāng)時也是這么以為的,心說老板娘這怕是要狼入虎口了,當(dāng)時都準(zhǔn)備和那幫潑皮拼命來著,誰知道老板娘只是擺擺手告訴我們不用管,還和那破皮說他只有一次機(jī)會,帶多少人都行,但是就一條,他要是輸了以后都不能來糾纏?!?p> “然后呢?”李沉檀已經(jīng)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竟然主動開口問道。
“然后,那破皮見我們老板娘瘦弱,自然是一口答應(yīng),還美其名曰單打獨(dú)斗,不占我們老板娘的便宜?!?p> “繼續(xù)繼續(xù),說結(jié)果!”李平生十分心急的問道。
小二故作神秘“結(jié)果?結(jié)果就是連我們老板娘的衣角都沒碰到就整個人被我們老板娘順著窗戶丟了出去,撞翻了街邊的羊肉攤!”
“厲害厲害!”李平生不自覺的鼓起了掌,這等女子還真是少見。
小二一臉驕傲“這還厲害?厲害的還在后面呢!”
“小二哥快說快說?!?p> “那潑皮頓時無恥起來,從地上爬起來之后便無恥的叫十幾個彪形大漢一起上!”
“完了,你們老板娘兇多吉少了?”
“當(dāng)然沒有!我們老板娘只是對著他們吐了一口煙,那幫家伙就跟中了邪一樣,自己打了起來,我們老板娘只是坐在一旁,像剛才一樣,把那些被打趴下的潑皮丟到大街上!但這事卻還沒完,這幫破皮哪里會輕易罷休。第二天足足糾集了本地四十幾個潑皮一起打上門來。”
“你們沒報(bào)官嗎?”李平生一臉的驚恐狀,任是那老板娘再能打,加上店里的伙計(jì)也不過四五人,面對四十幾個“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惡霸怕也是獨(dú)木難支,李平生遂有此一說。
“老板娘沒讓報(bào)官,她說官府管不了這事,都是一什么鶴?”
“一丘之貉!”
“對對對,客官博學(xué)。”
“然后呢然后呢,小二哥你快說呀!”
“然后啊,我們老板娘一個人站在街上,待那四十幾個人來到跟前之時對那為首的潑皮說了一句話?!?p> “什么話?”
“你們?nèi)绾尾拍懿辉龠@條街上出現(xiàn)?”
“為首那人怎么說?”
“為首那潑皮說,簡單,我所有的兄弟都在這,聽說你這女人挺能打,你把他們?nèi)诺沽?,自然就沒有人來找你麻煩了?!?p> “那你們老板娘怎么說?”
小二面露笑意道?!拔覀兝习迥镏徽f了一句話,打碎的東西你們要賠償,醫(yī)藥費(fèi)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