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除了味覺你還有其他地方受影響的嗎?”
燕瀾華一口應(yīng)下,瞄著矮了她一頭的姑娘,那樣子,對味覺的失去毫無波動。
莫名的,他心口像是塞進去一坨棉花,癢癢的。
“沒有,暫時沒有?!泵崆鍝u頭。
這么說,不代表以后也沒有。
看來他需要加快速度了。
從空間里掏出一把青色斷刃,也就是上次在黑市上他強取豪奪的那一把。
“這個送你,以后在人前你盡量少用法器,那東西太顯眼,刑部對你的武器做過研究,以防萬一你用這個。”
冕清愣了愣,她看得見,這就是那把斷刃。
“你怎么舍得拿出來了?”
說著,她伸手接過來,拿在手掌中做了幾個花哨的招式,質(zhì)感強,體輕,挺順手的。
“這東西對我來說本來就沒有用,當(dāng)時就是想氣氣你,順便警告一下你而已?!毖酁懭A很實誠。
冕清點頭,對過去的事情懶得計較:“多謝?!?p> 旋即,她收了斷刃,仰頭看著燕瀾華:“你剛剛不是在里面嗎?怎么出來了?是有其他什么事情嗎?”
她感覺的出來,她出來不久,就有人尾隨。
冕清背后是幾株開的茂盛的木槿,花朵嬌白,在燈籠紅色的照拂下透著紅火。
“再過幾天就是我選妃的日子?!?p> 他口氣類似感慨,眼神灼灼。
冕清大腦霎時警惕起來,甚至覺得剛剛收到的斷刃很棘手,不由得脫口而出:“別告訴我你想讓我去頂包!”
“………”
她從哪里看出來他有這種想法的?
不對……她就這么不樂意嗎?
燕瀾華心頭一抽,深覺不爽,惡狠狠的開了口:“孤有什么不好的?你這么不愿意?”
“呃……”這是個送命題,所以她格外謹(jǐn)慎道:“沒有任何不好,就是……就是我覺得我這樣的性格進你的東宮不太合適……哈…哈…”
“哦?我覺得你跟合適啊。”燕瀾華往冕清身邊靠近兩步,緊緊逼視她,一條一條的列出原因:“一,你有心計,有后臺;二、你可以幫我牽制住后院的人;三,孤覺得,孤看你非常順眼?!?p> “呵呵……”冕清非常牽強的微笑,飛快低頭,留了個烏黑的頭頂給燕瀾華。
內(nèi)地里翻了個白眼,一條一條的反駁:“我覺得吧,我的后臺壓根不管用,搞不好會有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的想法,至于你后院的人……嗯…我不擅長勾心斗角,而且我看你也并不那么賞心悅目……”
“………”
她還真是在認(rèn)真的反駁呢?!
于是心底更不舒服了:“孤在你眼底那么不堪?”
“沒有沒有……”
那你這種異常機警的反射性搖頭是個怎么回事?
“你就有!”
不服的反駁。
“沒有!真的沒有!”氣勢十足的反駁。
“還說沒有?”
“我真沒有……”
這話說完,兩個人同一時間愣了愣,呆住了。
尼瑪,他們倆這是在干啥呢?跟幼兒園小朋友斗嘴有何兩樣?
“呸……”冕清吐吐粉色舌頭,別過了臉:“我跟你說,別想著我去東宮,納蘭庭要是知道,估計更愿意讓我死在外邊?!?p> 納蘭庭這種人不會愿意讓她有脫離掌控的時候。
“………”還不是她給內(nèi)心不愿意找的借口。
“好了,不跟你鬧了。”燕瀾華有點無奈。
覺得剛剛互懟的行為實在幼稚。
于是扳回正臉:“我讓你幫我弄傷幾個人,讓她們在我選妃那天不能來,又或者,讓她們出丑達(dá)到選不上的目的?!?p> “咦……不是讓我去啊……”
“………”不要用這么如釋重負(fù)的語氣,他火氣容易上頭。
“那你早點直說嘛。”冕清抱怨。
“………”一開始他說的很簡單明了好嗎?不是她先入為主的截斷了思路嗎?
“行,我知道了,那些人你說個名單出來,我保證完完美美的幫你解決了?!?p> 燕瀾華不說話,冕清就自顧自道。
“你記好,大學(xué)士之女王雅雅,你大姐納蘭青翎,三姐納蘭妍月,順遠(yuǎn)候方薇薇,刑部尚書嫡女朱丹玉?!?p> 嗯……只有一個不認(rèn)識,聽起來應(yīng)該好辦。
只是……
“你身邊應(yīng)該有人吧,為什么讓我來?”冕清不解。
“因為你更加靠譜?!毖酁懭A接話的很溜。
有更加穩(wěn)妥現(xiàn)成的勞動力,他干嘛要動用身邊的人?不僅增加風(fēng)險,還消耗他身邊的勞動力。
“……哦?!?p> 冕清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嗯,出來有一會兒了,你趕緊回去,萬事小心一些?!毖酁懭A仰頭看看夕陽西下時掃在金碧輝煌殿宇上的金光,假惺惺的一本正經(jīng)的提醒道。
“走了?!?p> 冕清走的毫不留念,轉(zhuǎn)頭給了還杵在原地的燕瀾華一個背影,英姿颯爽,干脆利落。
“………”
還真是干脆,讓走就走,半句廢話都吝嗇的吝嗇鬼。
好歹他還提醒了一下,萬事小心呢?
燕瀾華立了好一會兒,有一根樹枝被風(fēng)晃得到了他眼前,他登時覺得自己“幡然醒悟”了,摸了摸鼻尖,將樹枝撇下來,衣袂飄飄的走了。
“王爺,今天皇陵一事實在令卑職惶恐不安,太子殿下為何要把那些東西拿去皇陵?您覺得他是何目的呢?”
一個身材腫胖,下巴折疊了三層的男人高高舉著酒醉站在納蘭庭面前,他幾乎瞇成縫的小眼睛透著精光。
小心的試探著納蘭庭的態(tài)度。
納蘭庭應(yīng)付了許多朝臣,黑沉的臉透著微紅,但他卻沒有一星半點的醉意和迷糊。
眼前的是保皇派的人。
“本王從未跟太子殿下接觸過,自然也是不知?!?p> “那王爺覺得那三個人能否該死???”男人下巴上的肉抖了抖,眼睛瞇的更小了。
“該死?”
納蘭庭冷笑。
男人瞬間豎起耳朵聽。
“不是讓太子殿下去查證據(jù)了嗎?金御史!你到底是何居心來問本王!”
兩眼一瞇,納蘭庭厲聲呵斥道,氣勢洶洶。
登時,男人冷汗涔涔,腿肚子上的肉都在顫抖,僵硬笑著,進退兩難。
他是皇帝派來試探安肅王的,而安肅王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