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p> 瞥見男人對她擠眉弄眼的暗示,方薇薇眉眼彎了彎,里面星星閃爍,乖乖聽了話。
手一甩,長槍準(zhǔn)確無誤架在武器木架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地上躺著的嬤嬤們,齊齊的肉抖。
尼瑪,順遠(yuǎn)候是把女兒當(dāng)糙漢子來養(yǎng)的么?就這樣子,進宮給太子殿下添堵的吧?
她們要懷疑順遠(yuǎn)候的用心了……
“嬤嬤,我扶您起來,剛剛的事情對不住,我……我剛剛手癢癢,就沒太忍住……”親自扶起來一個白發(fā)零零落落的嬤嬤,方薇薇在自家老爹的瘋狂暗示下,掐著嗓子嬌滴滴道歉。
“………”敷衍了事,好沒誠心啊。
嬤嬤覺得不能容忍,想開口教訓(xùn)。
這時,男人示意他背后的下人遞上一個牡丹花色荷包。
嬤嬤接過去,顛了顛,挺重,抿了抿嘴唇,把原本的話吞咽回去,改了口:“令愛性子活潑純真,天生麗質(zhì),絕俏佳人,如果能進入東宮,肯定能絕寵一生,順遠(yuǎn)候放心,奴家一定悉心教導(dǎo),定給侯爺您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哎,睜著眼睛說瞎話,她好愧疚啊。
那下人緊接著把所有嬤嬤都扶起來,一人給了個荷包。
嬤嬤們面色稍霽,由陰轉(zhuǎn)晴,你三言我兩語進行著違心的夸獎。
“啊樹,帶嬤嬤們?nèi)タ创蠓?,小心看著些?!?p> 男人聽她們的夸獎聽的笑瞇瞇的,心情甚悅,吩咐道。
等人走后,方薇薇小臉頓時垮下來:“爹,你干嘛要請那些個人過來教我?你女兒不好嗎?非要教導(dǎo)那些文縐縐的東西?”
“我女兒當(dāng)然最好?!蹦腥恕安洳洳洹迸苓^去安慰,“誰敢說我順遠(yuǎn)候的女兒不好,我去把他的頭給扭下來!”
已經(jīng)完全沒有剛剛的怒火了。
“不過啊,東宮不比家里?!彪S即,男人把人放在方薇薇頭頂,溫柔的揉了揉,“東宮的規(guī)矩多,不比家里無拘無束,我怕你會受欺負(fù),所以呀,這兩天就這兩天你就跟他們學(xué)著點,有些小心思也學(xué)個一兩分,免得以后受苦……”
“爹……”方薇薇被離別的氛圍感染了一下。
她母親去世的早,爹爹又當(dāng)娘又當(dāng)?shù)?,感情深厚,他不舍,她也不舍?p> 鉆進男人的臂彎里,“那我不去不可以嗎?反正東宮又不缺我一個……”
“傻孩子……”男人嘆口氣:“也就只有你說得出來這種話。”
接著嚴(yán)肅認(rèn)真提點:“這種話不要再說,好好學(xué)著,以后總會有用?!?p> “哦……”不情不愿。
“還有!”男人瞪了方薇薇一眼睛,口氣嚴(yán)厲:“不許再招惹嬤嬤們,再惹出事兒,我可不給你擦屁股!”
“哦?!钡?,不以為意。
就算真的招惹,最后他還不是屁顛屁顛過來收拾干凈,這種話她聽過千百遍了。
“哼哼!”男人比了比拳頭,“我過去看看她們,你記著我說的話!”
“是……是……小的聽見了,絕不搞事情!”比個鬼臉,拉長了音調(diào)回應(yīng)。
男人再次被她那種吊兒郎當(dāng)、啥都不當(dāng)回事兒的態(tài)度噎了一下,氣的再次瞪了好幾眼,才出門。
家里祖宗啊,打不舍得打,只能寵著。
暗地里的冕清看完,心底莫名難過惆悵,淡淡的,悄無聲息的在生根發(fā)芽。
前世今生,她從沒有體會過父愛母愛……
待人離開,冕清翻墻越窗溜進方薇薇房間。
人都走了,方薇薇把擼在胳膊肘的衣服扯下來,甩了甩帶著微微草黃色長發(fā)。
口渴了,要去喝茶。
踏過門檻進門。
剛剛因為她打了嬤嬤們,所以丫鬟下人都在外邊收拾院子里擺放的東西,屋里沒人。
拎著茶壺倒水,嘴唇沾了沾茶水,水有些冷了。
抬首叫人,還沒喊出聲,頭頂上一抹倩影墜落下來,直接襲擊她后頸。
冕清落地后,也覺得她有些口渴,就著水壺灌了兩口,然后從袖子里掏出藥粉融合在剛剛她倒的茶盅里面。
把人扶正,端起來灌進去,全程動作粗魯。
等她喝完后,冕清還又倒了一杯水,晃了晃,確保藥粉完全融化,再給她灌進去,流出來不少,水漬宛著女子嘴角下顎滑下。
不得不說,這丫頭樣貌生的極好,自帶英氣,不算陰柔,皮膚白皙干凈。
哎,這兩天就希望這丫頭忍著點吧。
又搞定一位,冕清沿原路返回,沒驚動任何一人,但等她跑出很遠(yuǎn),遠(yuǎn)遠(yuǎn)聞見內(nèi)院有叫喊聲,估計是發(fā)現(xiàn)暈倒的方薇薇了。
“OK,下一個,朱丹玉!”
給自己打個氣,冕清迅速從順遠(yuǎn)候府墻上躍下,順手把蒙面黑布扯下來,走進光線暗淡的深巷里,整個人都隱身其中。
不見頭不見尾,神秘低調(diào),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
“如何,打聽到了嗎?太子殿下喜歡什么?”
花園里,一位身材微胖,個子高挑的女子掐著一朵盛開的月季,幽幽的問跪在地上的一個褐衣小廝。
小廝頭埋在臂彎里:“大小姐,奴才無用,什么都沒打聽出來?!?p> “怎么回事?”女子揉搓著花莖,一轉(zhuǎn)一轉(zhuǎn),眉眼低垂,問的隨意。
“東宮前些日子處置了一大批的奴才,現(xiàn)在里面人人自危,壓根沒人敢敢接小的東西,奴才根本無從問起。”小廝縮著頭,答的非常嚴(yán)肅認(rèn)真,“只有一個外院的接了,可后來一點半點的動靜都沒有,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睜幦∈聼o巨細(xì)的解釋。
“哦?”女子拽了一片花瓣,拿指甲掐,掐的都是指甲印子,“別找借口,還不你沒用!”
“是是,奴才會再想辦法去試試……”小廝不敢反駁,身體抖得像篩糠。
“慫什么慫?我又沒要懲罰你!”女子心情陰沉不定,低頭看著顫抖顫抖的身體,踢了一腳。
“是……”沒膽量反抗,欲哭無淚。
可您會拿他的妻兒子女出氣啊……
“行了,你再去想辦法幫我打聽?!卑鸦ò耆恿耍斓び癫荒蜔┤タ捶涝诘孛嫔媳百v之人,“要是再打聽不出來東西,你家姑娘就去花樓學(xué)學(xué)東西吧?!?p> “小的明白,小的會竭盡所能去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