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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塔之青云仙緣

【054】 散修張湛

通天塔之青云仙緣 殊屠未歸 3249 2020-05-24 14:44:01

  義莊之外。

  所來之人正是散修之士張湛,其人膀闊腰圓,虎目闊口,一部虬髯鋼針也似綻開,原本形容不凡、威風凜凜之貌,卻不知為何帶上了某種陰郁之氣,使其看來便有一種駭人之感。

  周一仙步出義莊,秦燁跟在他身側(cè),小環(huán)被留在義莊之內(nèi)。

  看著眼前氣質(zhì)大變的張湛,周一仙心緒繁復,輕聲一嘆。而后抬頭,以矍鑠目光坦然看他,道:“沒想到你竟還能找到老夫,老夫很好奇,你用以追蹤之法,卻是憑借何物?”

  周一仙了解他,知道他絕無這般手段,但卻能接連尋過來,顯然手上有某種極善追蹤之物,他對此倒頗為好奇。

  張湛咧嘴一笑,自是不可能告訴他。

  “周老先生,日前提及之事考慮得如何了?在下早已言明,只要老先生告知在下取得‘玄皇之金’之法,在下銘感五內(nèi),必有厚報,亦不再計較老先生害死在下?lián)从阎煟詾槿绾???p>  周一仙叫這無恥行徑氣得發(fā)笑:“世間寶物,皆有其緣,惟有德者居之!張湛,你不聽老夫勸誡之言,妄自尊大,強求福緣無法承受之至寶,以至連累無辜,早已墮入邪道!那‘玄皇之金’為天正正屬,已經(jīng)與你無緣了!”

  張湛面上霎時陰沉。

  “老先生,你既然如此冥頑不靈,那便別怪在下不客氣了!”

  周一仙怎么也沒想到,這張湛如此毫無耐性,一言不合,當即縱身飛躍,竟是直接朝他出手!至于跟在周一仙身邊的秦燁,并沒有被張湛看在眼中,一個區(qū)區(qū)半大小子,能奈他何?

  直到半空里轟隆一聲,仿佛天河傾覆,一道凝實水流奔涌而出,將剛剛探手而出,準備抓向周一仙的張湛輕易推開。那水法威能不弱,張湛急切間雙手交錯相護,卻仍被巨大的力道震得血脈震蕩,水法消退,他也在巨力作用之下連退幾步,方才站穩(wěn)。

  張湛這才凝神,警惕地看向秦燁。

  秦燁沉著臉,大步自周一仙身側(cè)走出,站到了他的對面。

  張湛目光轉(zhuǎn)向周一仙,冷笑著道:“周老先生,這便是您的依仗?區(qū)區(qū)一個毛頭小子,未免也太不把在下放在眼中了吧?”他語氣中帶著不屑之意,然而卻并沒有如先前那般立時發(fā)起進攻。

  “你不必試探了,”秦燁說道,“我正是為你而來,張湛。”

  張湛隱隱戒備,問道:“小子,你究竟是何人?”

  “青云門,秦燁?!鼻責畲鸬?,“你因貪婪連累友人,非周先生之過也。而且周先生告知你煉寶靈材所在,于你有恩無過,你若是能夠悔悟,我可以放你一馬?!?p>  “哈哈哈哈!”張湛一聽“青云門”三字,登時癲狂般笑了起來,或許他自己都不清楚此時究竟是妒忌還是不忿,“原來是‘名門正派’!你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一個個高高在上,豈知我散修之士修行的艱險?為了一個虛無的消息,吾等便要拿命去拼!那個周一仙同樣該死,明明知曉獲取秘寶神物之法,偏偏眼睜睜看著我那摯友們送死,被那禽獸撕扯吞噬!是他害死了他們!”

  “小子!”張湛眼神里充滿了憤怒火焰,“你要管閑事是么?那便去死吧!”

  果然,就像周一仙所說,張湛此人,因為對神物“玄皇之金”的癡迷,儼然心性墮入邪道。想他先前一番話,分明是自己置人警告于不顧,受貪婪驅(qū)使而釀成悲劇,卻偏偏將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

  仿佛在其眼里,整個世界都已錯了,但他卻沒錯!

  秦燁嘆息一聲,他從未接觸過散修之士,不過以張湛經(jīng)歷來看,卻是可悲可嘆,但并不可惜!那張湛言語未落,當先便出手偷襲,反手拔出一柄材質(zhì)極佳的厚背重刀,向秦燁兜頭斬落!

  然而刀鋒落處,那秦燁的身軀化作一道水流,張湛僅是劈開水浪,卻沒能真正碰到秦燁,反而一時失了對方蹤跡。張湛的修真師承早已失傳,能夠有一份秘籍讓他突破到“御物境”已是極難,別的法訣要術(shù),他幾乎一個也不會。

  驀地,身后異響傳來!

  張湛心中一凜,連忙頭也不回,便向側(cè)面翻滾躲避,而后起身再度突進,重刀斬落!畢竟也是御物修為的修士,其手中一柄尋常凡俗之刃,卻在附以法力催動下,斬出銳利寒芒,竟是把那水流也從中斬開!

  張湛心中大喜,法力不再保留,全力御使厚背重刀,劈波斬浪,一路披靡向著秦燁逼近!他可以肯定,下一個瞬間,他的刀就能真正落在那年少道士的身上,甚至忍不住心中幻想——若能從其身上獲取青云門法訣,豈不比那“玄皇之金”更為重要?

  然而,卻到此為止了。

  那些被他劈斬分開的水浪,竟忽地再度圍攏而來,將他雙腿、握刀的右臂以凝實“水之索”緊緊束縛在原地,任憑他法力催動,卻如何也掙脫不得。流水之中,顯出一道人影,正是秦燁踩著水波而來。

  “張湛,你還不愿認輸嗎?”

  “哈哈哈,認輸?”張湛獰笑,眼中閃過一道異芒,“吾輩修士逆天而行,豈有認輸之理?受死!”

  嗡!

  一道血氣騰起,那張湛背負在后背的包袱之中,陡然電射而出一道紅云,紅云翻滾,間中有異獸咆哮之聲轟鳴,而后竟是一道血紅奇異之刃自紅云突出,嗖的向著秦燁襲來,猶如莽荒之獸那般帶著血腥殺戮之氣,以及震懾人心的異獸之威!

  如此異象,顯然是法寶!

  周一仙預估有錯,這張湛竟在不聲不響之間,煉制了一道血光涌動、兇威大盛的法寶!

  錚!

  秦燁下意識祭起飛劍“白虹”,以青云門秘法驅(qū)動,那白虹劍如同流星一閃而逝,正對半空襲來的奇異法寶!

  一聲劍鳴!

  那奇異法寶引動的紅云驀地一滯,接著竟如失去控制一般,悲鳴一聲自那半空跌落。束縛張湛的水索也散了開去,只見其左胸之處,一點殷紅暈染衣物,而后緩緩擴散。

  張湛頭腦一片空白,他低下頭去,看到胸口處暈開的鮮血,方才怪異一笑。渾身的力量似在如潮水般消退,方才那電光火石中的剎那,被他再度回想起來——那道劍光,委實太快!也太過鋒利!

  他那由某只威能不凡異獸之牙,經(jīng)過粗淺煉制的刃牙法寶,竟連片刻遲滯也未曾做到。等他反應過來,對方的劍已然穿透了他的心臟!

  “好、快的劍,”

  “青云門,果然、名不虛傳!”

  撲通!

  張湛只來得及說出這么一句話,身軀便沉重半跪,而后向著一側(cè)偏倒在地,原本暈染開的鮮紅,也逐漸流淌到地面,染紅義莊之前那久未沾染人氣的泥土。

  “......”

  望著張湛的尸首,秦燁一時無言。

  俯身拾起地上那枚帶著血紅氣息的法寶,卻是一枚淡淡琥珀顏色的獸牙,由此煉制的一件法寶半成品。先前正是受此法寶突然襲擊的影響,秦燁沒能多想,便御使白虹全力出手,沒想到那刃牙法寶僅是個花架子,一擊即潰,反倒枉送了張湛的性命。

  先前斗法起始,早早跑遠的周一仙,此時走了過來。

  見到張湛伏誅,周一仙感慨地搖了搖頭,道:“這些散修比不得大派子弟,他們修行往往艱苦,困難不斷,法訣要爭,靈寶要爭,一應修行資源無不依靠爭奪而來。久而久之,心性失衡,走慣了捷徑道路,哪里還肯走康莊正道?老夫一時心軟參言,不想反倒送了他性命,唉!”

  周一仙看向秦燁,他沒有聽見張湛最后之言,不過卻看到了秦燁最后一式“御物法”,道:“相比道法,小友‘御物訣’似乎欠些火候?”

  秦燁收起飛劍白虹,道:“老先生也知我神魂狀況,修行‘御物訣’焉能有成?”

  周一仙恍然,搖頭笑道:“卻是老夫一時忘了此遭?!?p>  不錯,秦燁“御物訣”比起道法來,幾乎不值一提。但張湛卻分辨不出,因為即便是秦燁粗淺的“御物訣”,也比其自行摸索強了不知凡幾。世間,本來就沒有公平過,人之命運,當真捉摸不透。

  “咦,原來是此物?。 ?p>  秦燁聞聲看去,只見周一仙手上拿著個盒子,那盒子乃是從張湛包袱中取得。盒子已然打開,周一仙另一只手拿起盒中之物,在手上細看,卻是一張略微褶皺的黃紙符。

  秦燁看不懂,不過隱隱能感知到其上不凡威能。

  “老先生,這是——?”秦燁問道。

  周一仙站起身來,說道:“此乃‘尋蹤符’,道家符箓中的一種,現(xiàn)今存世已然十分稀罕。老夫還奇怪此人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尋到老夫爺孫倆的蹤跡,原來是此物之故?!庇旨毤殦芘藥紫拢瑖@道:“可惜此符已為張湛激活使用,而他一死,這符便算是廢了。”

  “老先生,既然你我約定皆已完成,在下便不做停留,這就告辭了!”

  那枚淡淡琥珀色刃牙,以其材質(zhì)最多煉出“珍品”法寶,秦燁便沒有留下,而是在施法弄出一個大坑后,把它與張湛一齊埋葬在義莊旁邊。

  而后,秦燁向周一仙告辭。

  兩人雖是萍水相逢,不過一番經(jīng)歷過后,倒是有了幾分熟絡,何況周一仙也與青云門有舊,再加上諸般不凡見解,秦燁對他頗為敬重。行禮辭別后,正待離去,周一仙卻叫住了他。

  “小友,莫急?!敝芤幌傻溃袄戏蛩紤]一番,那‘玄皇之金’下落既然已經(jīng)泄露,不如也告知小友其所在之地。只是那守護之‘云鷲’非比尋常,小友切記隨緣,莫要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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