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對眾人積極態(tài)度頗為滿意,這才回頭往榜單上看了一回,不過卻沒有多言,轉(zhuǎn)身便往外而行。眾弟子跟隨在師父與師娘蘇茹身后,一齊往外,隨即融入到人群里去了。
便在這個時候,云海廣場上傳來“鐺~”地一聲悠遠(yuǎn)鐘響。鐘聲悠揚浩蕩,在白云渺渺的云海廣場回蕩不休,令所有青云弟子渾身一震,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時原本喧鬧無比的廣場,變得靜寂無聲。
只見乾字擂臺上,顯出了掌門道玄真人與龍首峰首座蒼松道人身影。
面對眾人目光,道玄真人向前踏出一步,目光自那青云弟子身上看過去,并無贅言,朗聲而道:“七脈會武大試,由是開始!”
說罷,道玄真人袖袍一拂,登時鐘鼓齊鳴,鼎聲悠揚,“當(dāng)~當(dāng)~”空靈之音響徹云霄,半晌不休。眾弟子聽在耳中,只覺渾身熱血沸騰,面容激動,皆是露出振奮自信之色來。隨后,鼓樂之聲稍歇,蒼松大人站出來,又強調(diào)了一些大試之中的細(xì)枝末節(jié),并請出八名形貌上年紀(jì)不一的各脈長老,宣布為此次大試之中各個擂臺監(jiān)管比試、裁決勝負(fù)的長老。
隨即,蒼松與諸位長老自行其是,臺下圍聚而來的青云弟子也都分作有多有少的八股細(xì)流,往八座擂臺分別散開。
“師父、師娘,弟子便先去比試了!”
田靈兒在“離字臺”,秦?zé)畋仍囋凇棒拮峙_”。八卦方位之中,離為火,在南方;艮為土,在東北方向。兩個各據(jù)一方,顯然離得很遠(yuǎn),也無怪方才田靈兒對此心生不滿。
此乃整個“七脈會武”大試的第一輪比試,大竹峰眾人都興致勃勃。然而讓秦?zé)顭o語的是,一眾無良師兄,居然都選擇為小師妹加油打氣,全都往南面離字臺而去。師父師娘更不必說,他倆對秦?zé)钚逓樾闹杏械?,并不?dān)心他,只有師娘蘇茹勉勵他兩句,便陪著田靈兒往離字臺去。
無奈,秦?zé)钪坏靡粋€人罵罵咧咧,在心里斥責(zé)那些無良師兄全無義氣,而后一個人往“艮字臺”去。到達艮字臺時,擂臺之下已經(jīng)圍了二三十人,都穿著通天峰長門服飾,一個個氣度不凡,顯然都是為秦?zé)畹膶κ?,那位長門師兄向星鴻而來。
擂臺底下,安放一把椅子,上面坐著一位皓首長者,正是監(jiān)管比試的長老。
秦?zé)钍俏ㄒ灰粋€來到艮字臺,而穿樣式顏色不同的藍(lán)色道袍之人,自是一下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紛紛投來打量探視的目光。人群里,有人壓低了聲音,對旁邊的人道:“這就是向師兄的對手嗎?看起來好年輕??!”
有人道:“他既然能獲得參與大試資格,便不能小覷!”
另有人笑著道:“呵呵~,你這便不知了吧?向師兄的對手出身于大竹峰,大竹峰一脈向來人丁單薄,攏共不到十個弟子。這回掌門更改大試規(guī)則,增添了參與比試的人數(shù),不用想也知道大竹峰不管是何等修為的都要上了。哪里像我們,為一個參賽名額便需苦苦競爭!”
其人話以落音,周遭眾人“哦”地一聲,露出恍然的怪異之色。
“都噤聲!”
一個眉目清朗之人斥道,“同為青云門下,怎可妄議同門是非?”
那人似頗受其他人的敬重,有他一言,人皆敬服,紛紛出言告罪。細(xì)細(xì)聽來,原來那眉目清朗之人便是向星鴻,一眾圍觀之人的師兄。秦?zé)羁戳怂谎?,他似有察覺,轉(zhuǎn)頭對上秦?zé)畹哪抗?,而后他向秦?zé)铧c了點頭,微笑致意。
秦?zé)羁蜌獾匦辛说酪?,大步走到艮字臺下。
本來先前那些妄議,讓秦?zé)钚闹杏行┎粣?,不想沒等他回應(yīng)他的對手向星鴻便先自斥責(zé)了周遭同門,長門出身的弟子,倒也光明磊落,讓秦?zé)钚闹蓄D起欣賞之意。
“弟子大竹峰秦?zé)睿娺^長老!”
那皓首長老睜開眼,雙目之中綻放光華,上下看了他一眼,道:“起身吧。既然你倆都到了,那這場比試便開始吧!”
向星鴻先行,只見他手訣微抬,便有一道點點星辰之光閃動,載著他輕松落在擂臺之上。一手御劍之法干凈利落,迅捷如電,不落窠臼,顯然平日便在上面下了苦功了。周遭圍觀弟子見師兄露了一手精妙手段,盡皆放聲喝彩,齊齊叫好,頓時響起一片贊譽!
秦?zé)顭o奈。
沒辦法,誰讓大竹峰一脈人少,走到哪兒都只能是客場——那些無良的師兄,唉~!
隨即身形一動,周身似有微風(fēng)聚攏,而后跳躍起身,輕盈落在擂臺之上。
他用的只是青云門里十分普遍的“清風(fēng)訣”,別說向星鴻,便是擂臺下許多入門不久的弟子,許多都學(xué)會了這一式入門道法。雖然礙于長門名聲,圍觀之人沒有發(fā)出噓聲,但一個精妙御劍,一個卻使入門道法,誰高誰下,誰強誰弱,自是不言而喻。
不過監(jiān)管之皓首長老,倒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如此年紀(jì),把“清風(fēng)訣”練得如此純熟自然,施法猶如羚羊掛角,毫無痕跡,倒也頗為難得。不過嘛——在皓首長老心里,顯然也認(rèn)為秦?zé)钸d色一籌。
入門道法終究只是入門道法,練得再好,還能比得過青云劍訣去?
向星鴻:“通天峰,向星鴻!”
秦?zé)畹溃骸按笾穹?,秦?zé)?!?p> 兩人站立在擂臺上,相互之間間隔十丈左右距離。修士斗法不比凡俗武者論武,十丈距離,已然極近,御使仙劍瞬息便能到達對手身邊,兩人通名之后,都警惕起來。
隨即,向星鴻“哐啷”一聲祭出一柄墨色仙劍,劍刃之上,隱隱有著點點星光閃爍,十分神秘。
便聽他道:“此劍名為‘星魂’,乃是采九天之外隕鐵所制,威能不弱。秦師弟,你我雖為切磋,可既然上了擂臺相爭,師兄便不會留手,你要小心了!”
——這位向師兄,還真是一位謙謙君子?。?p> 秦?zé)钚闹懈袊@一聲,不禁為自己算計對方,而產(chǎn)生半秒鐘的愧疚。想了想,覺得也應(yīng)該投桃報李——手訣一抬,白虹劍起。
“此劍白虹,水玉煉制?!?p> “向師兄,在下道法頗為奇異,師兄也要小心了!”
所以他提醒了對方一句。
向星鴻神情一凜,顯然聽進去了!如此年輕便修煉到“御物境”,向星鴻也不會小覷于他。臺下眾人紛紛安靜下來,都聚精會神,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場龍爭虎斗!
但見——
向星鴻口中疾喝,法寶“星魂”凝出一道極為厲害的深藍(lán)劍光,劍光之中,星辰點點,閃爍神秘之光,而后伴隨向星鴻劍訣,那“星魂”攜帶絕強威勢,一劍向著秦?zé)顢芈涠鴣恚?p> “好!”
臺下有弟子觀到妙處,忍不住擊掌贊嘆!
一旁皓首長老,也微微點頭,覺此一劍甚為老練,威能不弱。那么他的對手,將如何應(yīng)對呢?
秦?zé)钇藗€御物法訣,“白虹”仙劍電射而出,直指向星鴻那道威能無匹的劍光!皓首長老凝眉,嘆息地?fù)u頭——逞強好勝!向師侄施展劍訣一擊,豈是單單拋出飛劍便能抵擋的?那大竹峰弟子,怕是接不了兩招便要敗了!
鏗!
仙劍交擊,碰撞出一聲錚鳴,激蕩而開!
果如皓首長老所料,那“白虹”仙劍擋不住對方威能無匹的進攻,瞬間倒飛而回。但是,在那同時,擂臺之上忽地起了一陣濃霧,霧氣翻涌,猶如飛瀑激流,瞬時籠罩了整座擂臺!
“什么?”
“怎么回事?”
“喂,喂!怎能如此?”
臺下正待欣賞本脈師兄大展神威的長門弟子,被為突如其來的濃霧遮了視線,看不清一點擂臺景象,登時出聲呼喝,顯然大為不滿。有修為高些的,閉目想試著用神識感知來查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識居然如墮泥沼,根本無法穿透進去。
別說是他,便是安坐的皓首長老,也不由面色大變,自那座椅上站立起身——怎么回事,這濃霧——?!
卻是濃霧彌散之后,他也失卻了對擂臺上情形的掌控之力!
濃霧里,一道劍光電射而出,穿透霧氣,自那擂臺上飛射出去。臺下通天峰弟子見此,認(rèn)得是向星鴻的手段,雖不知內(nèi)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但都為這威能不凡的一劍驚呼。
但隨即一聲悶哼,讓臺下眾人心頭一跳。
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擂臺上濃霧消散,顯出其中情形——只見秦?zé)钌裆蛔?,云淡風(fēng)輕,行了一個道揖,道:“承讓了!”而他的對面,幾步之外,剛顯露一手精妙劍訣的向星鴻,正自趴在擂臺上,似是陷入昏迷。
皓首長老連忙飛身上臺,探了一下向星鴻狀態(tài),所幸他只是昏迷過去,并沒有任何傷勢。他抬起頭,神色復(fù)雜地看了秦?zé)钜谎?,欲要問詢兩句,卻礙于師長臉面終是沒能說出口,頓了幾下,只得嘆了口氣道:“大竹峰弟子秦?zé)?,獲得此輪比試勝利!”
“嘩~”
此言一出,臺下眾人盡皆嘩然!
倒不是質(zhì)疑皓首長老的裁決,只是不滿方才什么都沒見到,怎么突然一下便分出了勝負(fù)?一個個臉上帶著懷疑、不滿、憤懣,又有些幽怨的眼神,讓秦?zé)罡尚陕?,不敢久留,匆匆對長老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開溜~!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上臺照看昏迷的向師兄。
皓首長老目送秦?zé)铍x去,手捋長須,思索著方才短短一瞬發(fā)生的事情。畢竟修行日久,見識非凡,他到略微能猜到那電光石火之間發(fā)生的事情——那奇異的濃霧道法,連他一時都無法看穿,向師侄顯然也做不到。試想一劍斬出,驀地失了目標(biāo)方向,心慌意亂之下為敵所趁,而后一招敗北,倒也并非不可能。
不過他越是想,越是覺得其中細(xì)節(jié),無法推敲!
兩人的修為差距并沒有大到一方形成碾壓之局,那么這大竹峰弟子,是如何一瞬之間解決一位修為相去無幾的對手的呢?獲勝的方式,還是極為困難的不傷對手便打昏過去,當(dāng)真是不可思議!
皓首長老目光也一時幽怨起來——那該死的濃霧,還真是礙事??!
殊屠未歸
明天要出差呢~! 殊屠盡力不斷更吶,不過什么時候更新,一時也不知道了。 事兒完得早的話,應(yīng)該會正常更新,咳~,抱歉啦~!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