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回家
“不是?!标懺迄o連忙否認說道。
“你說謊?!便逶企隙⒅懺迄o肯定的說道。
“我沒有?!标懺迄o立馬否認說道,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從小到大你都是這樣,只要一說謊就不敢看別人的眼睛,你還說你沒有說謊?!”沐云笙嘆了口氣寵溺的說道。
“我,工作不順利,不想干了?!标懺迄o含糊的說道。
“好,既然工作不順利,就跟我回青云社,過兩天我們回A市,你也一起?!便逶企峡戳丝搓懺迄o不容拒絕的說道。
“好啊。”陸云鵲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哎?怎么這么痛快?!”沐云笙見陸云鵲直接了當?shù)拇饝?,反而有一絲吃驚,一臉納悶的問道。
沐云笙知道陸云鵲當初是為什么離開,他本來以為今天陸云鵲回去要費一番口舌,可是怎么也沒有想到陸云鵲居然就這樣答應了,干凈利落,沒有猶豫,沒有拖泥帶水,連話都沒用自己多說兩句,就這樣答應了。
“對啊,左右也是沒有事做,不如回去呆段時間,休息一下?!标懺迄o看了看沐云笙笑了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時間過的飛快,轉(zhuǎn)眼沐云笙就可以出院了,顧龍升負責推著沐云笙,可是偌大的醫(yī)院三轉(zhuǎn)兩轉(zhuǎn),顧龍升就覺得有些暈,于是也就不管不顧的找了一個最近的出口,將沐云笙退了出去,一邊走,顧龍升還一邊嘀咕,“這是哪個科啊,怎么都是女的?”
已經(jīng)跟著顧龍升轉(zhuǎn)迷糊的沐云笙有些煩躁的說道,“不用在意了,就這出去就行了,轉(zhuǎn)的我頭疼?!?p> 兩個人一出門就看到了門上三個斗大的字“婦產(chǎn)科”。
“顧龍升?我………”沐云笙一臉無奈的說道。
“沒事,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對你?!鳖欭埳荒樥J真的的看著沐云笙誠懇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吧……”沐云笙嗔怒的說道。
一路上有說有笑,很快就就回到了A市,顧龍升開著車,送陸云鵲和沐云笙回家,還沒進家門,就看見秦伯仁,齊文娟早早的就站在門口了。
沐云笙和陸云鵲一下車,齊文娟就立馬迎了上去,眼里含著眼淚,高興的說道,“可算回來了,終于回來了?!?p> “媽,云笙回來了,是高興的事啊?!标懺迄o連忙給齊文娟擦眼淚說到。
齊文娟連忙點頭答應說道,“是,是高興,是高興,都回來了?!?p> 顧龍升小心翼翼的扶著沐云笙進了家門,沐云笙站在客廳里看著笑瞇瞇秦伯仁,想找個地方靠著,可是又顧著規(guī)矩,只能站在一旁,秦伯仁看著眼前風塵仆仆卻時刻規(guī)矩著的沐云笙,難得的沒有說規(guī)矩,反而拿了個靠墊放在沙發(fā)上,扶著沐云笙坐下,隨后繼續(xù)笑著說道,“少爺,你現(xiàn)在這身子了金貴了,好好養(yǎng)著吧?!?p> “師父……”沐云笙面對秦伯仁的打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
“你們快點收拾一下,龍升留下,一會兒吃完飯再走。”齊文娟笑著安排說道。
沐云笙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其他人忙忙碌碌,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話語,雖然有些嘈雜,但是很溫暖,很踏實。
十一月的天氣,有些微涼,可是沐云笙卻覺得暖暖的,沐云笙慢慢的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一切已經(jīng)被齊文娟收拾的整整齊齊,出門時換下的衣服,都已經(jīng)洗的干干凈凈的放在了衣櫥里。
打開另一個衣櫥,一件件大褂整整齊齊的掛在里面,都是明亮而鮮艷的顏色。桃粉,草綠,湖藍,醬紫,暖橙,鵝黃,朱紅,一件件整整齊齊,安安靜靜,一件一件的看過去,沐云笙忽然意識到,原來這些自己從來沒有真正放下過,就像在醫(yī)院里,明明命懸一線,生死未卜,最讓自己難過的卻是以后可能不能上臺,萬幸,一切都過去了。
“師哥,怎么了?”陸云鵲忙完了手里的事情,回過頭發(fā)現(xiàn)沐云笙已經(jīng)不在客廳里了,于是連忙四處尋找,直到看到沐云笙一個人站在房間里面對著衣櫥發(fā)呆,才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我,我就是在想我什么時候可以換點別的顏色的大褂穿穿就好了?!便逶企舷肫鸲≡气Q的那件帶著刺繡的酒紅色大褂,又看了看自己衣櫥里的大褂,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青云社里并沒有明確的階級,規(guī)定說明誰可以穿什么樣的大褂,大褂的樣子和顏色也主要是看個人的喜好。
但是也不盡然,相聲畢竟是表演,所以必然要吸引觀眾的注意力,年齡小,資歷淺的演員大都會選擇顏色明亮的衣服,主要是為了吸引觀眾的注意力。
至于到了后期越來越成熟,水平越來越高,自然也就不需要衣服來襯托了,甚至為了讓觀眾更加集中注意力到演員身上,故意穿一些顏色較暗的衣服。
說起刺繡這件事就更有意思了,秦伯仁熱愛戲曲,所以很多大褂上都帶著不同的刺繡,徒弟為了不越過秦伯仁去,做大褂的時候都默認的選擇沒有刺繡的大褂,丁云鳴最初的那件半繡的大褂,還是為著上春晚,秦伯仁刻意吩咐做大褂的地方給做的,有了這個例子,大家也就默認,只有火到丁云鳴的程度才能穿半繡的大褂,全繡的大褂當然只有秦伯仁和杜書賢能穿了。
陸云鵲知道沐云笙介意的不是那件大褂,更不是因為天資不高的丁云鳴先自己大紅大紫,很多的是著急和后悔,著急摸索了許久始終沒有找到的適合自己的表演的風格,后悔那六年荒蕪的時光。
“師哥,我聽師娘說過,你這些年就像瘋了一樣,一有時間,就泡在練功房里,一呆就是大半夜?!标懺迄o一邊說一邊關上了衣櫥的門,扶著沐云笙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其實什么都不想,就是想努努力,把失去的那六年補回來,”沐云笙看著桌子上的已經(jīng)磨的發(fā)亮的御子板,淡淡的說道。
“師哥?!标懺迄o伸手握住了沐云笙的手,溫柔的說道。
“終于回家了,經(jīng)過這事兒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了,就想踏踏實實的說相聲,好好的過好每一天?!便逶企祥L舒了一口氣,淡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