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是日,明媚外出的次數(shù)頻繁了一些。
當(dāng)這回明媚又來請示要出門時,雙清籠便向她問道:“明媚,怎么最近總是要往外面去呢?”
“師娘,我在外面認(rèn)識了幾個朋友,他們就住在離蘅山居最近那處比較熱鬧的市集,所以我有時候會去找他們?!泵髅牡幕卮鸬溃@事情完全沒有必要隱瞞,也不會給師父師娘他們隱瞞。
“認(rèn)識了朋友?”雙清籠聞言思索一下,微微點頭:“嗯,在外多交些朋友也好,這幾年你基本都沒出去過,也不能讓你一直關(guān)在這個地方與世隔絕,但人心險惡,你自己在外面時,也千萬要小心!”
“師娘,放心吧,我知道了……”明媚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
“或許……就像姑娘家以后要嫁出去一樣,媚兒,你有一天也會離開這里的呢!”雙清籠溫笑看人。
明媚聞言,身體一滯,自己從來沒想過離開蘅山居……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從她醒來那日,只記得師父和師娘對自己的照顧與教導(dǎo),早把他們當(dāng)做自己的親人。不知怎的,雙清籠此言一出,她明顯感受到了心中強烈的不舍,隨即搖了搖頭,說道:
“師娘,我不會離開的,師父對我有救命之恩,又傳功授業(yè),以后我也會照顧你們呀,明媚要一直一直在你們身邊的!”
“……傻丫頭?!彪p清籠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頂,也沒再說什么。
……
明媚來到市集,準(zhǔn)備往客棧方向走去。半道上突然看到有一處鋪子外面圍了不少人,都快要把整個街道橫著堵住了,便想著也順便過去看看熱鬧。
“不要擠不要擠,大家排隊??!”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明媚好不容易往前擠了擠,看著面前這間嶄新的鋪子上寫著一塊牌子:蕁悠糕點鋪。她頗有些意外,走到那跟前,便看到兩個正忙的不亦樂乎的身影。
“……你們這是?”明媚好奇的問道。
蕁悠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嗯……既然一直出門在外,自然要想辦法自力更生呀!”說著又去后面準(zhǔn)備東西了。
另一邊,顧梁寒也在忙著一邊擦汗一邊打包,動作也是利落,明媚感到有一絲不可思議:“我說你這個人雖然看起來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shù)臉幼樱善鸹顏磉€真不含糊呢!”
聽到被夸獎,他不由得脖子一仰:“那當(dāng)然了,我在外這些時日,自己可是還學(xué)會了不少東西呢!”
蕁悠又從里間端出一屜糕點擺到案上:“剛出爐的點心,明媚你快點嘗嘗看!”
“這些糕點都是你做的?”明媚繞進里面去,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塞到嘴里,香香甜甜的,很是不錯。
“當(dāng)然啦,我忙活了一上午呢,味道怎么樣呀?”蕁悠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明媚贊嘆的點點頭,“嗯嗯,真的挺好吃的呢。這是什么味道啊,有點像花,香噴噴的……”
她眼眸動了動:“這……是紫幽花的香味。”
明媚目光向上,腦海中搜尋了一下記憶:“紫幽花?我倒是不曾聽過這種花,是長在什么地方呀?”
“境外一處幽靜之地……總之離這里很遠(yuǎn)啊,還要用特殊的方式培育的,好東西呢,這里肯定是沒有的!”蕁悠眼神略有些飄忽,不過明媚沒有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她吃掉手上糕點:“唔……原來你居然還有這手藝這本事,那你早些時候,做什么去了?”想起來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明媚倒有幾分好奇了。
蕁悠擠出個笑:“那個……哈哈哈哈,有了手藝并不代表一定要靠它生活嘛!”說著趕緊岔開話題:“你快來幫忙打包呀,我們兩個都快忙不過來了!”
“哦,好?!?p> 明媚站到顧梁寒旁邊,照著他的樣子,將糕點一一裝好。
沒過多久,所有的糕點就都被賣光了。
明媚拍了拍手,看著坐在椅子上捶著胳膊休息的兩人,問道:“今天為何又沒看到柳公子?”
“他啊,每天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他找到找的人到底找到了沒有?!笔n悠一邊捶著胳膊,然后愜意的靠倒在椅子上。
“這樣啊,許久沒看到他了,還不知道下次出來能不能跟他碰上面呢!”明媚若有所思的表情讓一旁的某個人很不滿意。
“媚兒呀,你怎么光想著他呀?跟他碰什么面???我就在你面前呢,你看這都累壞了,你見到我怎么就不問候問候啊?”顧梁寒很是不滿意的撇了撇嘴。
明媚抱臂看著他:“你有什么可問候的?滿口謊言,還說告訴我以前的事情,有哪一件不是你從畫本子上看到再亂編一通的,那么離奇,真的是太不靠譜了!”
顧梁寒從椅子上彈起來:“喂,別這么絕情嘛,我累成這樣也是為了你呀!哼……我可是……”
明媚趕緊伸手表示制止:“好了好了,趕緊打住,不想聽你牢騷,你們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改日再約,我要回去好好練功了,下次再見吧。你們要好好努力呀!爭取把你們的鋪子開遍整個一條街!”
“咳咳……”蕁悠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噴了出來,她趕緊擦擦嘴:“一條街……我們盡量啊……”
“媚兒你這么快就走……”顧梁寒臉皺巴起來。
“嘖,你啊,不要那副表情,又不是不會再見了……”明媚瞇眼道。
顧梁寒這才收斂收斂。
臨走時,蕁悠給她塞了一包糕點。
“嗯?不是都賣完了嗎?”明媚看著手中捆扎好的精致小包微微一愣。
“這是我特地為你留的呢!”蕁悠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跋麓蝸磉€有哦!”
“……好,多謝了!”她眉眼彎起。
“哈,朋友之間這點小事有什么好謝的?”
“那我走了?!泵髅霓D(zhuǎn)身離開,身后是一臉笑容看著她的蕁悠和眼神萬分不舍的顧梁寒。
……
自從滄笙珠現(xiàn)世的消息再度傳來,師叔連同師父師娘出門的次數(shù)好像就更勤了。
這一日連乩外出回來,著急的將師父和師娘叫到了一起去談話。明媚在外面待著,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么,只看到師父和師娘從房間內(nèi)走出來時,一副從未有過的心事重重的樣子。
明媚見狀,趕緊走上前去關(guān)心詢問。
“師父師娘,你們沒事吧?”
“無事,你不必?fù)?dān)心!”御鈞見到來人,溫和一笑,但是明媚還是能看到他眉眼之中的擔(dān)憂。
其實明媚從他們近日來的些許談話中,大概知道,滄笙珠似乎已經(jīng)落到了一個人手中。而且此人要以滄笙珠作為籌碼,引江湖之中的高手前來爭奪……想想也就知道,爭奪,必會掀起一番風(fēng)浪……
沒過多久,明媚的刀法在她的刻苦訓(xùn)練下,又上了一級臺階。
“流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明媚看到流生從御鈞的房間出來,手里拿著一張布告一樣的東西。
他頓步,說道:“……這是主人要我拿去銷毀的東西?!?p> 她好奇:“那可以給我看看嗎?”
“這……那好吧?!?p> 流生猶豫一瞬,還是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明媚,并且交代道:
“看完記得把它銷毀?!?p> 她眉頭微動,怎么什么東西都要銷毀……不過還是點頭答應(yīng):“嗯,知道了?!?p> 流生斂眸轉(zhuǎn)身離開,明媚打開了手上的那布告。
有些詫異,這上所寫,是要在江湖上組織一場獵殺游戲,獲勝者可以得到滄笙珠作為獎勵……
“什么?獵殺還能算是游戲!聽上去就是戾氣與血腥并存……果然與滄笙珠有關(guān)……這種游戲的策劃者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滄笙這樣的寶物,他既然得到了,難道真的愿意拱手送給別人么?這布告在此,那……師父他們是不是也要參加這一次的爭奪?那必然,是相當(dāng)危險的事情……”明媚心里想著,手中不自覺的緊緊握住那張布告。不行,要弄清真相才可以……她抬步往御鈞的房間走去。
“師父師娘,你們是否也要去參與這場爭奪?”
御鈞和雙清籠皆是一怔,看著突然就推門沖進屋來,面露擔(dān)憂的女子。當(dāng)看到她手里緊緊握住的布告,才知道她已知曉此事。
御鈞深深嘆了一口氣,“……明媚,雖然我與你師娘已退隱江湖多年,但此回事關(guān)滄笙,我必須去,當(dāng)年爭奪之戰(zhàn)的慘狀,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絕對不能讓這滄笙珠落到奸惡之人手里,否則,必然會引起天下大亂的!”
她身子一震,果真如此……
“……那師父,如果你得了這滄笙珠,要如何處理它呢?”明媚走到御鈞身前,直直望著他的眼睛。
“若能夠毀去,自當(dāng)盡力毀之。如若不能,再另想它法……明媚,這不該是你擔(dān)心的事情!”御鈞搖了搖頭,不愿意再與她細(xì)說。
“師父!”明媚有些著急起來了。
“明媚,莫要著急?!彪p清籠輕聲開口道:“雖然我與你師父已經(jīng)退隱江湖多年,但也并不是完全不過問江湖之事。有些該為之事,便當(dāng)盡力為之才行……”
“好了,此事不要再說了?!庇x打斷道:
“明媚,你回去早些休息吧,這些天為師不在,你也要認(rèn)真練功,斷不可懈??!”
明媚還想開口阻止,御鈞將聲音提高:“這是為師的命令!”
“……是……”她鎖眉低頭,這是御鈞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與自己說話……可是她沒有看到二人眼中的不忍……
最終明媚獨自回到房間里,輾轉(zhuǎn)一夜也未能入眠。其實她知道,自己也許根本阻止不了,那會兒本也是本想著,能同師父一道參加這獵人游戲,希望自己能幫到他們。但是師父師娘都拒絕了她,并且讓流生好生看著,不許讓她胡來。
……
在荒野之境,兇獸眾多,故而平日皆是無人留跡。只是今日,冥隍之地不再寂靜。上萬人聚集此地,各個皆是劍拔弩張的模樣。他們時不時的望向冥隍嶺的一處高臺,焦急卻也耐心的等待著什么。
忽然一陣烈風(fēng)刮過,高臺之上飛身站上了一個帶著面具,身穿斗篷的人。他將雙手負(fù)在身后,淡然掃視了全場之人,聲音沙啞著開口。
“既然諸位高手都在此,且都對滄笙珠心心念念,我們便來玩玩這個游戲,能者為王。鄙人有幸,偶然間得到了滄笙,但與此并無私吞之心,也不好就隨便給了旁人,所以,這場游戲最后的贏家,就可以得到這滄笙珠,只是這爭奪嘛,必然會有廝殺,不知各位是否敢來參與這一場游戲呢?”
“少廢話,我們既然來了,自然是敢的!還不快說出規(guī)則!”臺下不知何人,一臉兇煞之氣,不過這一嗓,似乎正是喊出了大多數(shù)人的心聲。
“哈!”那戴面具之人也毫不在意,伸手一揮,半空中便飄然而落許多紙張。
“這便是前兩關(guān)的游戲規(guī)則,只有過了這兩關(guān),才能合格進入最后一輪獵殺游戲!”他說道。
御鈞雙清籠各接下一張紙,仔細(xì)觀看上面書寫的規(guī)則。第一關(guān)倒是不難,取得幽隍嶺野獸首級最多的前一百人可進入第二關(guān)。待看到第二關(guān)規(guī)則,皆是一驚……取得對手首級最多的前二十名,可以進入最后一關(guān)……
“果然是陰邪詭秘之人,殺生取首,真不知是什么惡趣味!”一邊的連乩看起來有些怒意,一運力便將手中紙張化為碎片。
御鈞點頭:“確實殘忍。滄笙珠必然不能留在這樣的人手上。不論最后勝者是誰,都避不過是雙手沾滿鮮血之人吶!”
“所以我們更要盡力得到滄笙,否則落到什么陰險毒辣之人手中,怕是終要天下大亂!”雙清籠看向兩人說道。
“嗯!”二人都點頭同意。
在兩場激烈的廝殺角逐之中,除了第一場斬除兇獸,三人合力擊殺不少,第二場,御鈞與雙清籠顯得有些被動。他們先在一旁觀戰(zhàn),除了主動過來挑釁向他們下殺手的人,倒也不愿意去主動傷害別人。連乩提著刀,滿臉是濺到的鮮血,他冷冷對二人道:“你們不動手,他們也不會放過你們。這不光是為了去消滅這些貪心的人,更是為了以后更多的人不會被滄笙所害!”
御鈞深深嘆息一聲。他示意雙清籠站在一邊,自己提劍上前,加入了這廝殺的行列。
雙清籠向人抬起手虛探,卻最終什么話也沒有說出來,嘆口氣,收回手,不忍去看。她知道,這是他選定的路,早就決定走下去了,自己也只能,在他身邊陪著……
廝殺的最后,終是選定了二十名得到首級最多的人,進入最后一場游戲。更準(zhǔn)確的說,是最后一場爭奪。
原本那么多的人,此刻不過是幾個時辰,就只剩站在高臺下的二十人,他們各個渾身帶血,臉上殺氣未減……
那帶著面具的人再次出現(xiàn),似乎是很滿意的樣子,他定定看了看這些所謂的,勝利者們,淡淡開口:
“最后的一場游戲,就是我們真正的獵殺游戲,恭喜各位勝出者,來進行最后的爭奪。那么下面,就要說一下我們這個游戲的規(guī)則。”他抬起手,展示手中握著的一把木簽子:“首先在你們二十個人當(dāng)中,有十名獵人和十名獵物,這身份,是由抽簽所決定的,只有獵人可以看的到獵物的身份,而獵物,是看不出來獵人身份的。每個獵物身上都有一把鑰匙,獵人只有通過殺死并搶奪獵物身上的鑰匙,才能最終打開藏寶盒,最終也只有一把鑰匙能夠打開真正的寶藏,得到滄笙珠,呵……”
他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二十人:“看看我們的獵人,是否能夠殺死獵物,奪到真正的鑰匙呢?還是說我們的獵物最終可以守得住自己的鑰匙,得到最后的獎勵呢?當(dāng)真是,拭目以待啊……呵~”
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但是誰都能感覺到,此刻的他,必然是陰陰笑著的。
聽上去依然是如此殘酷的游戲規(guī)則,這些勝出者當(dāng)中,有些人面無表情,而有些人蠢蠢欲動,似乎已經(jīng)確信自己將會是最終的勝利者,他們眼中透著濃濃的殺意與貪婪,人命根本都不重要了,他們想要的,只是滄笙珠,只想要成全自己的野心罷了……
“今日就到此為止,想必諸位也累了。明日辰時,望各位準(zhǔn)時來此地抽簽,決定身份?!蹦侨搜粤T,轉(zhuǎn)身躍下高臺。
那些人各自散去,雙清籠有些失神,連乩看向二人,示意離開,御鈞轉(zhuǎn)頭,拉起雙清籠的胳膊,帶她一同離開。
……
明媚揉了揉眼睛,忽然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嗯?我怎么睡著了?難道是因為這兩天沒合眼的緣故,太累了?”
明媚拍了拍不太清醒的腦袋,只記得,早上流生給自己送來一碗安神湯,說是師父吩咐他送的的。明媚沒有多想,聽話的喝了湯。然后就覺得有些疲憊,好像這兩天的困意突然間都上來了,很快就睡著了。
“真是不知道睡了多久啊!”明媚扭頭看到外面,似乎天都黑下來了,趕忙跳下床,穿上鞋子跑出去。正好碰到流生走過來。
“流生?你方才是出去了嗎?師父師娘他們呢?”
“……我并沒有出去,主人他們還沒有回來?!绷魃鷽]有看明媚,只是淡淡答道。但是他額頭冒著細(xì)細(xì)的汗珠,仿佛有些疲累的樣子。
明媚正欲開口再問,聽到結(jié)界處聲響,抬眼看到御鈞三人向這邊走來,便繞開流生快步跑過去。
流生趁此機會趕緊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
“師父師娘你們怎么樣?沒有受傷吧?”
“沒事,不用擔(dān)心?!睅煾篙p聲答道。
雙清籠臉色有點蒼白,說了句:“我回去休息了,便轉(zhuǎn)身離開?!?p> 御鈞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去看她離開的身影,只是眉頭一皺,然后對明媚說道:
“好了,我與你師叔還有事要談,你就回房休息吧!”
明媚看師父頗有心事的樣子,但他必然不打算和自己多說些什么,想著他們沒有受傷就好,便知趣的點點頭離開了。流生跟著御鈞連乩一起回了房間。
剛睡醒不久,怎么可能再休息?明媚有些苦惱,不能為師父分憂真是著急,她沒有辦法,只有去練功分神了。
不知是為什么,御鈞與雙清籠吵架了。最后的獵殺游戲,御鈞和連乩成為了那二十人當(dāng)中的成員,而雙清籠,好像是并沒有通過第二關(guān)的考驗,明媚預(yù)感,事情越來越難了……
聽聞在那勝出的二十人之中,排在第一名的是一個絕頂殺手一般可怕的人物,令人震驚的就是,斬下對手首級最多的人就是他,而其余勝者所得到頭顱數(shù)量加起來還不及他的一半!并且他到最后竟也毫發(fā)無傷,就連衣襟上都沒有沾上一滴血……消息一傳出來,江湖上就都在說那人應(yīng)該就是這場游戲最后的贏家了。
雙清籠自然有所動搖,她不希望御鈞再去參與這場所謂的游戲,而御鈞與連乩自然是不同意的,已經(jīng)走到這步,絕對不能言退!雙清籠一怒之下,便離開了蘅山居……
明媚怏怏的來到蕁悠糕點鋪,與幾人訴說著自己對師父的擔(dān)心。
“那你師父為什么要去爭奪滄笙珠呢?如果不去參與不就好了嗎?他是不是也想得到寶物找機會一統(tǒng)六界??!”顧梁寒一邊吃著桌上的菜一邊說道。
明媚伸手一拍桌子:“你在說什么?我?guī)煾缚墒呛萌耍玫竭@珠子只是想把它處理掉,不想掀起更大的江湖風(fēng)波罷了!”
“咳咳……我只是同你開個玩笑,看你精神這么差,想逗你放松一下而已……”顧梁寒一下子被嗆到了,放下手里的筷子,一手拍著胸口。
“這樣如何能讓我放松?顧梁寒你還真是不會說話……”明媚攥緊拳頭,滿臉寫著不高興。
顧梁寒像是怕挨打一樣,兩手抱住自己的頭:“別生氣別生氣,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好不好!”
柳肅蕭看人臉色不太好,溫聲安慰道:“明媚姑娘,你也不要太擔(dān)心了,令師尊是隱士的高手,想來即便是得不到滄笙,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還是輕而易舉的吧!”
“嗯……也是……”對于師父的實力,明媚是從來不會懷疑的,不為得到滄笙這唯一的目的,區(qū)區(qū)保命之力,師父必然是有的,可是……
“好了,不要再想太多了,快吃些東西吧,明媚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別到時候你師父什么事都沒有,你倒還把自己身體弄的吃不消了!”蕁悠在一旁不停的給明媚夾菜,摞了滿滿一碗:“這可都是你平時喜歡吃的呢!”
“是啊是啊,媚兒你瘦了,我可是很心疼的呢……!”顧梁寒趕緊點頭附聲道。
“……”柳肅蕭掃了顧梁寒一眼,輕咳一聲道:“咳……是啊明媚姑娘,吃些東西吧,保重自己的身體也很要緊的。”
“嗯……好……”明媚終于伸手拿起了筷子。
三個人時不時的把目光投向心不在焉的明媚,就仿佛各有心事一般,這頓飯吃的可比以往要安靜多了……
想此獵殺游戲何等的殘忍,讓想要得到滄笙的人互相殘殺。滄笙本無錯,奈何人性貪婪,這個游戲的設(shè)計者,本身就一定是一個殘忍至極,冷血無情之人。那面具之下,隱藏的又是怎樣可怖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