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寂靜的宮門,一條幽靜的宮道,這里有與宮城極不相稱的寧靜。采凝就這樣突兀的走了進(jìn)來,打破了一室的安寧。
“裴小姐?!闭f話的是廉云姝的貼身丫鬟,芳兒。多少次都是采凝將哥哥的情書交給她。
“其他人呢?”按照廉云姝的品級,不該只有芳兒一人。
“小姐喜靜,沒讓他們近前伺候?!狈純悍畔滦藜舻呐杌?,向采凝行了一禮,“王妃怎么過來了?”
“你家小姐呢?”
芳兒將采凝請進(jìn)了屋,恭敬道:“王妃請上座,奴婢去請小姐?!?p> 不一會兒,云姝便走了出來,“凝兒,你怎么過來了?”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從前的人了。
采凝淡淡道:“我受人之托,來給你看?。俊?p> “不用,”云姝聽見此話,緊張的后退了兩步,卻又很快的鎮(zhèn)定了下來,“每日都有太醫(yī)來看,不敢勞煩王妃?!?p> “我只是受人之托。不然,你以為我愿意來你這里嗎?”采凝再一次強(qiáng)調(diào)。
“他不恨我嗎?”不用問,云姝便知她是受何人所托。
采凝像她那日的言語一般,回道:“對于芳儀娘娘來說,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吧?”
云姝輕輕一笑,“是啊,不重要了。”
“請娘娘伸手?!辈赡俨辉付嘣谶@里停留一刻。
一只芊芊素手,伸在了采凝面前,一切又歸于寧靜。
采凝把完脈后,對芳兒道:“太醫(yī)的方子,我看一下?”
方子遞來后,采凝看了看,道:“暫時(shí)用這個(gè)方子吧。以后,我每隔三日天為你針灸一次?!?p> 采凝說罷,拿出了自己的針袋,為云姝行針。
“行了,我走了?!辈赡蘸米约旱尼槾?,離去。
出來后,采凝越想越覺得有問題。從脈象上看,那寒癥像是與生俱來的,可她知道,她進(jìn)宮之前身體是沒有問題的。
不管了,幫她治好病就是了。
“哎呦?!辈赡呱裰H,撞上了人。
靖安王見采凝低著頭往他這邊走來,也不叫她,任由采凝撞向自己。
“靖安王?!碧ь^見是穆昀恒,采凝高興的喊了一聲,并未注意到他那得意的神情。
“怎么如此失魂落魄的?”穆昀恒問。
采凝不理會他的問題,見四下無人,輕聲道:“他同意了?!?p> “同意什么?”
“我與他和離呀?!?p> 見穆昀恒神色有異,采凝繼續(xù)道:“他答應(yīng)我,一個(gè)月之后,會與我和離?!?p> 穆昀恒有些不自在:“三哥該不會是騙你的吧。”
“不會的。”采凝急道:“他答應(yīng)我的事,從未食言過。”
“是嗎?”穆昀恒自言自語。
采凝未聽清他說了些什么,也不關(guān)心。她現(xiàn)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何時(shí)與她和離?”
若能看見穆昀蕭與秦妍在一起,采凝便覺得自己不再相欠他些什么了。
穆昀恒面有難色,踟躕道:“此事出了些問題,還需從長計(jì)議。不過,我會將你的事告訴她的,想來她定會欣喜的?!?p> 話音未落,穆昀恒跪了下來。
“你干什么?”采凝急道。
“穆昀恒替妍兒謝你,謝你成全?!闭f罷,鄭重向采凝叩首。
他以如此隆重的方式來感謝自己,讓采凝有些不知所措,幸好四下無人。
“靖安王,你快起來。我受不起?!辈赡绱苏f,倒不是客氣,她是真的覺得對不起他們?nèi)恕?p> 穆昀恒站了起來,以無比真誠的口吻道:“凝兒,等你我都和離之后,你可愿嫁我為妻,做我穆昀恒的王妃?”他說的不是侍妾,而是王妃。
采凝驚訝與他的言語,這么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他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嚇的采凝連連后退。即使是穆昀蕭要納秦妍為妾,已是萬分艱難。他竟敢對自己做如此承諾,他不害怕嗎?不怕失了皇上的寵愛,不怕受天下人非議嗎?他又為何要娶自己,是喜歡嗎?
采凝努力扯出了一個(gè)微笑,以掩飾自己的慌亂:“靖安王是可憐我,還是憐憫我?”她以為,或許是他覺得他毀了自己的婚姻,想要補(bǔ)償自己。
“你是這樣認(rèn)為的嗎?如果我告訴你,我喜歡你,你會答應(yīng)嗎?”穆昀恒也未想到,自己竟說出了這樣的話。
一顆心突的慌亂起來。那梧桐樹下,少年凌厲的風(fēng)姿再次出現(xiàn)在采凝的腦海中,漸漸的和面前穆昀恒的臉重合在了一起。自從知道他是自己的夢中人后,自己亦從未有過這種念頭。此時(shí),當(dāng)他赤裸裸的說出此話后,采凝竟也有了一絲絲期盼,是否是上蒼垂憐,讓自己可以與他重續(xù)少年時(shí)的緣分。
猛然間,采凝抓住了穆昀恒的臂膀。
繁華無忌
這是筆者的第一本長篇小說,明日上架,感謝一路上有你們。私以為后面的章節(jié),無論從文筆上,還是故事情節(jié)的處理上,是越來越好的,一段不辜負(fù)讀者的故事。希望看到這里的你們,能一直陪伴著采凝,穆昀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