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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武林北江湖

6、終局

南武林北江湖 河朔游俠兒 2021 2019-12-11 19:32:04

  三千精銳之師以弓弩懸于頭頂,加之八荒教高手虎視眈眈,一時上千影衛(wèi)不敢妄動。

  幾方勢力不動,所有人的目光則全部匯于場中交手的兩人。

  孔元與王福奮力廝殺,轉(zhuǎn)眼又過了十余招,招式尋常,卻暗藏殺機無數(shù),令場中高手眸放異彩,大開眼界。

  八荒教的白衣人出身不俗,見過不少大高手過招,可此刻仍然目不轉(zhuǎn)睛發(fā)盯著兩人。

  王福與孔端一個是二品宗師,一個深不可測甚至修為更高,這樣的交手近十年罕見,足以使白衣公子收獲良多。

  三十招之后,王福動作不由變慢,一個錯手,出了一個大的破綻,似乎是因為年老體衰,體力難以持續(xù)所致??自プ∵@破綻,破開王福的防御,欺身近前,手掌猛地探出,乃是有進(jìn)無退的殺招,霎時云影蒙蒙,連攻王福周身上下十三處要穴,皆是千葉玄功的薄弱處所在。

  就在王福要被擊中要害的一剎,他原本垂垂老矣的身體陡然筆直,恢弘的真氣砰然爆發(fā),直接震碎孔元這強勢的攻擊,孔元顯然落入王福的陷阱,但他攻的太猛,此刻已無計可施。

  “二叔!”

  隨著暗處孔端焦急的一聲低呼,王福一只手已扣在孔元的咽喉,他冷峻的面龐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狠狠發(fā)力。

  然而并沒有發(fā)出眾人想象中的骨碎聲,孔元被制住的身形漸漸虛幻,赫然是一道殘影。

  “噗!”

  王福表情痛苦,心臟住鮮血噴出,真正的孔元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以一記撥云手貫穿他的心臟。

  如此一擊可謂必殺,王福是活不成了,以內(nèi)力勉強吊住一口氣,艱難回首:“放過這群人……”

  孔元看著昔年老師慘白的面龐,微微一笑,修為超越老師,已達(dá)武道絕頂他湊近老師的耳朵,用唯有他與王??梢月牭降穆曇粽f道:“不僅這群人我不會放過,皇族王氏我也不會放過?!?p>  “你……”

  孔元直接斷去王福最后的生機,看著昔日老師緩緩倒下的身體,他甩去手上的血跡,眸色平靜、冰冷。

  幾個呼吸后,他冷酷道:“殺,這些人一個不留?!?p>  “不要!”這時孔端自暗處沖出,試圖制止即將到來的殺戮。

  “阿端?”孔元一愣,旋即繡袍一卷,將孔端提至身前穩(wěn)穩(wěn)的按住。

  孔端為何在此,雖令孔元有所疑惑,可眼下最重要之事卻是殺這些影衛(wèi)。

  此番布局,未能起到最初設(shè)想的效果,引出忠于皇室的臣工,已然算是失敗,就算是為了止損,這些影衛(wèi)也非死不可。

  何況這些影衛(wèi)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世代效忠皇室,思想無法改變,留著性命只會成為禍患。

  隨著孔元一聲令下,三千精銳弓弩齊發(fā),上千影伺機衛(wèi)沖孔元等人,試圖同歸于盡,混淆兩方人馬。可惜一切皆是無用功,他們才稍有動作,箭矢便已射出。

  不多時上千影衛(wèi)悉數(shù)倒下,血色侵染了大片土地,隱約間,似乎連明月都被染紅。

  白衣公子使了一個眼色,八荒教眾立即上前補刀,決計不留一個活口。

  “不……”在這一過程孔端不斷嘶吼,奮力想要阻止,可是卻無法掙脫孔元的控制。

  看著淚如泉涌,悲傷不已的孔端,一向行事狠辣,野心勃勃的樂正滿鴻陷入了沉思……

  天已經(jīng)蒙蒙亮,一輪紅日漸升,驅(qū)散了一夜的黑暗。

  盛京城,這座大乾南渡后建立起來的巍巍帝都,如往日般看著它懷中的一切,看著身處大乾權(quán)力頂峰的那一群人,逐鹿朝野。

  因為天色漸亮,城內(nèi)的的百姓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一天的勞作,一時間燈火漸明。

  但盛京城內(nèi),有一片地方卻不是如此,那里皆是官員的府邸,自從小皇帝登基,十余年來,從未有過早朝,故而這些官員,每日閑暇至極。

  又因為小皇帝即位后,不僅早朝未有,就連議論政事也丞相和幾名輔政大臣私下決議,全無這些官員半點關(guān)系。

  所以這些官員無非吃著豐厚的俸祿,在入夜后搞著無比奢靡的宴會。

  而現(xiàn)在,宴會剛剛散去不久,正是這些官員貴胄得以休息安靜的時刻。

  此時,一只信鴿飛入盛京,掠過幾處街道后,飛進(jìn)了一座官員的府邸。

  不多時,府邸內(nèi)有人匆匆走出,繞著幾條街道漫無目的走了幾圈。

  在此人返航的同時,府邸內(nèi)又有人走出,同樣的繞著一些街道閑逛。

  不過這次不同的是,此人并未返回府邸,而是在繞了幾圈后徑直去了皇宮偏門。

  最為詭異的事情,偏門的守衛(wèi)對此人到來視若無睹,并讓此人輕易的從偏門進(jìn)入皇宮。

  皇宮內(nèi)的一間偏殿,潛入皇宮之人取下遮掩身份帶帽袍子,顯露了他面目,卻是當(dāng)朝禮部尚書,清流領(lǐng)袖嚴(yán)石松。

  嚴(yán)石松從懷里取出信箋遞給屋內(nèi)的一名小內(nèi)侍,旋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細(xì)細(xì)品味著放在桌面的茶水。

  小內(nèi)侍把信箋送到房內(nèi)珠簾前,珠簾中探出一只手掌,接過信箋。

  頓時,是一陣悉悉索索的拆信聲。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珠簾那個朦朧的臃腫身影方才開口:“我的那位老哥哥死了?!?p>  嚴(yán)石松握著茶杯的手一頓:“王福死了!”

  年近半百的嚴(yán)石松自先帝時朝便知道王福,清楚此人的手段,在黃泉找到自己提出計劃,并告知和平鎮(zhèn)等一系列計劃,他才會如此義無反顧。

  王福是之后計劃重要的一步棋,可是如今他卻死了。

  “八荒教也來插手,遲早咱家要滅了這群叛逆,讓其永絕于武林?!庇纺[身形大恨,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

  嚴(yán)石松試探性詢問:“那接下來……”

  臃腫身形道:“仍按計劃行事,畢竟和平鎮(zhèn)的事本來是只是幾成把握而已,失敗便罷了,只要孔祥今日死了,孔家的一切布置便會崩盤?!?p>  嚴(yán)石松雙眼一亮,沒錯,一旦孔祥身死,孔家必生內(nèi)亂,盛京城中的各方勢力定然會對其出手,到時等孔家反應(yīng)過來,解決了一切威脅,恢復(fù)局面,那時卻早已太晚,這盛京城由誰做主可是難說了。

  “哼,孔祥。”嚴(yán)石松重重的將茶杯落在桌面。

  又過了一刻鐘,太陽高高升起,殷紅的光暈漸漸褪去,鮮活錚亮的光芒映射蒼穹。

  支呀!

  偏殿的門被推開,一名內(nèi)侍匆匆走入,將一個新的信筏交給那名小內(nèi)侍。

  說了句“告退”后,便又匆匆離去。

  嚴(yán)石松的目光如炬,緊緊的盯在那張信筏上。

  “放心,大局必定?!敝楹熇锏娜私舆^信筏,自信滿滿,盛世鴻圖似盡在眼前。

  “怎么會!”在看罷信筏,臃腫身形聲如鴨嗓不禁尖喝。

  “出什么事了?”嚴(yán)石松緊張的起身。

  “莫非孔祥……”到底是身居高位數(shù)十年,很快嚴(yán)石松就有了猜測,但失落不甘的臉上還是有一絲希翼,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我們失敗了?!敝楹熇镉纺[身形似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說出來這五個字。

  因隔著珠簾,嚴(yán)石松看不到臃腫身形的表情,那是集恐怖憤恨驚懼于一體的表情。

  十五名當(dāng)世一流高手,幾乎是黃泉自成立以來,最精銳的一批人。

  縱觀整個武林也是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若是孔祥的那些武林高手的門客具在,這些人自然奈何不得他絲毫。

  可是,黃泉拋出龍衛(wèi)秘法一事,故意讓孔祥設(shè)計幼龍之局引出所謂忠心供衛(wèi)皇室的暗中力量,聚而殺之。

  如此,孔祥身邊大部分高手與孔元就會離開,至使他的防衛(wèi)松懈空虛。

  和平鎮(zhèn)是一個殺局,但勝算不大,可是也不至于搭上王福,卻不曾想在武林中自視甚高的八荒教暗中效命孔祥,不僅破了此局,還折了王福。

  但真正的殺局還是在這盛京城中,針對于孔祥。

  從孔元等一行人離開盛京城,黃泉便在探查丞相府的防衛(wèi),而今日正是其最薄弱的時刻。

  本想一擊必殺,除此國賊,不曾想依然失敗,十五名一流高手,黃泉最精銳的力量就此無端消耗殆盡。

  “難道孔祥心計竟如此之深,乃至算無遺策?”嚴(yán)石松越想越覺得難以置信,這本是萬無一失的局中局,且是殺局,死局。

  朦朧身形出言寬慰:“你先回去,我們過一段時間再聯(lián)系,自古以來成大事者莫不如此,我等還是有機會?!?p>  “好,好,好,我等先靜觀其變的是?!眹?yán)石松連連點頭,旋即慌亂的離去,竟連帽泡都忘了拿走。

  待嚴(yán)石松走后,并漸遠(yuǎn),偏殿內(nèi)頓時傳來摔碎瓷器的響聲,隨后又有珠簾滾落的嘩嘩響聲。

  “亂臣賊子!不得好死!”屬于閹人尖銳嗓音在也壓制不住,這一刻響徹在整個偏殿。

  丞相府。

  孔祥的書房內(nèi),隨著府中下人收拾完尸體,洗凈地上的血跡,噴上香粉,一切如常。

  這里卻時發(fā)生了一場刺殺,然而卻只是一個瞬間,這場刺殺便已結(jié)束,不僅孔祥毫發(fā)無損,就連書房都完好如初。

  一身蟒袍,竟穿著如藩王的孔祥,坐在書案前,微微一笑:“先生此番出手,果然非同凡響?!?p>  “別忘了你我之約便好。”一個蒼老到的聲音響起,冰冷狠厲,卻追尋不到聲源。

  孔祥默然,仍是面帶微笑,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神情霎時冷酷,低聲重語:“孔端,你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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